虞归晚阴沉着一张脸,“做不到。”
“哦?是吗?没想到本王的晚儿如今得宠了,竟然还敢如此对本王说话了,不过呢,本王倒还蛮喜欢的。”
凤羽越发过分,甚至擒住她的手腕,将其高举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游走在她身上,沿着她的腰线描绘出弧度。
虞归晚眉头紧皱,但因为她怀有身孕,身子扭动的幅度不敢太大,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挣脱。
凤羽岂会让她得逞,直接扣住她的腰身,虞归晚瞬间无法动弹,抬起头瞪着他,“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凤羽加重了手掌的力度,“本王要是不放呢?别忘了,在让你进宫之前,你可是求着本王把你纳为侍妾,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原主在生母离世后,因为不知道生父是谁,只能被外祖母抚养大的,后被凤羽相中,买进王府当了丫鬟,她一直把凤羽当作救命恩人。
甚至,暗生情愫。
但这一切仅限于在虞归晚寄宿在这具身子之前,现在的虞归晚,内心对凤羽只有恨意,
虞归晚怒吼着,“那是我眼瞎。”
凤羽放开了她,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畔,“本王提醒你,本王已经等的够久了,那件事情你必须尽快完成,否则你不想见到你的外祖母了。”
说罢,凤羽消失在暗处。
虞归晚靠在墙上,缓缓闭上了双眼,她人在宫内,要怎么才能救到原主远在宫外的外祖母。
难道,真的要帮凤羽完成那件事情吗?
被打晕的晴儿是在一刻钟后醒的,虞归晚找了个理由解释了她为何会晕倒。
随后,两人继续朝着临华宫的方向前进。
虞归晚她们离开不久后,有个男人从旁边的角落出来,站在刚刚虞归晚跟凤羽停驻过的地方。
望着虞归晚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男人眼中精芒闪烁,脑海回响的是方才虞归晚跟凤羽对话。
临华宫
虞归晚进入正殿之时,发现殿内已经满是嫔妃,皆是来为容妃娘娘庆生的。
同时她还发现其中有一些久不见皇上的答应,常在跟贵人,看样子是想趁机在这里见到皇上,博得他一眼关注的嫔妃。
虞归晚为她们感到惋惜。
众嫔妃看到虞归晚,纷纷起身行礼,“嫔妾参见舒妃娘娘。”
“免礼。”
虞归晚及众嫔妃入座。
不久后,一个穿着白皙素净宫裙的女人,她挺着孕肚,在一名宫女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秀雅绝俗,自带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一双眼眸波光流转,颇有勾魂摄魄之势。
容妃,容佳吟。
容佳吟是右丞相的嫡女,在凤砚刚登基的时候被封为贵人,一年后又被封为嫔位,半年后升为妃位。
她与世无争,是一位非常友善的妃子,从来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对待自己的宫里的婢女也是和蔼可亲。
所以她即便不受凤砚的宠爱,但依旧收到凤砚对她的敬爱。
更不用说这次她有喜。
听说凤砚连封号都给她准备好了。
众嫔妃向容佳吟请安,虞归晚作为四妃之首并不需要行礼,沈安俞简单行了‘万福’礼。
沈安俞眼力见很好,行礼的时候她看到了虞归晚身上佩戴着她送的那个香囊。
她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看容妃娘娘这肚子尖尖的,看起来像是位阿哥呢。”同住在临华宫的惠常在率先出声。
惠常在自入宫三年以来,就得到过凤砚五次的临幸,其他时候她都是一人独守空房。
容佳吟低垂眼眸,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太医说是个女胎,本宫也跟皇上提过了,他说是男是女都好。”
女胎?
难道是生女丸起作用了?
“容妃娘娘深得皇上喜爱,自然是男是女都好,但如果是皇子,那就是还是皇上登基三年第一子,那可是贵子啊。”
沈安俞适时插话进来,“是啊,那万一舒妃娘娘生的是一位公主,怕是要地位不保。”
沈安俞公然挑衅。
虞归晚浅浅一笑,毫不回怼她,“这就不烦姐姐操心了,是男是女都是自己的孩子,倒是姐姐可要好好检查一下自己的身子,侍奉皇上多年都未有身孕,妹妹可是担心的很呢。”
“你…”
虞归晚总能轻易用一句话,就让沈安俞无地自容,自食恶果。
时辰差不多,众嫔妃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她们纷纷让婢女将准备好的庆生礼物一一献于容佳吟。
虞归晚同样也让晴儿把她准备一对平安锁送于容佳吟。
可在晴儿经过容佳吟身边,一股淡淡的香味从她的鼻尖滑过。
片刻后,容佳吟突然躺在地上,手捂住小腹,俏脸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好痛,好痛……本宫的肚子……”
殷红的血,骤然来袭,染红了容佳吟的裙罢。
“太医,快,快命人传太医!”众人见状,急促着喊太医。
一刻钟后,柳太医赶到。
太医疾奔过来,蹲下给容佳吟把脉,最后,一脸遗憾地禀告出来,“容妃娘娘,万分不幸,孩子……孩子……已经……没了!”
容佳吟双眼瞠大,难以接受地怒吼,“不,你胡说……”
“容妃娘娘,凤体要紧,请让微臣给您诊治。”太医神色依然哀痛,继续劝慰着。
容佳吟脸色彻底刷白,胸头那口气忽然提不上来,就那样晕厥了过去。
太医一惊。
立即吩咐两名宫女帮忙把容佳吟抬到内室的大床上,然后自己站在珠帘外,指挥宫女为容妃拭擦下体。
昏迷中的容佳吟,面容苍白,神情憔悴。
在太医给她喂了一颗药后,她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她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眼神呆滞,手放在小腹上。
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眼角滑下。
“皇上驾到!”外面猛地传来一声洪亮的宣报。
不知是谁,把皇帝请来了。
伴随着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屏风隐隐晃动,凤砚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
他先是给虞归晚一个复杂的注视,视线最后落在容佳吟身上。
容佳吟望着他,忽然,痛哭了出来,“皇上,孩子没了,孩子没了!”
凤砚不语,在床畔坐下。
容佳吟略微挪动着头,扑在凤砚的大腿上,继续惨切痛哭。
她哭累了,停止哭泣,愤恨道,“臣妾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找出杀害孩子的凶手,这件事臣妾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凤砚在她发上轻轻一抚。
沉吟片刻后,将她放回床上,魁伟的身躯站了起来,再次看向虞归晚。
“你,跟朕出来!”一声沉怒凛冽的命令,凤砚人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