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镇,悦客茶馆,三楼包厢。
里面坐在陆之渊,白砚,姜南,凌风和许云林。
陆之渊坐在主位,白砚坐在他旁边。他和白砚,一个坐在左边,一个坐在右边。而姜南坐在陆之渊的下手,凌风坐在姜南的下手,许云林则是坐在白砚的下手。
其实凌风更想坐在白砚的那边,只可惜他现在是和白砚不熟悉的关系的,和姜南是比较熟的关系,所以只能坐在姜南的这边。
凌风悠闲的坐在那里,等着看戏,反正这种场合不需要他做些什么,他好好的看戏,到时候去讲给许小九听。
“王,公子,钱进已经带到了,就在门口等着。”姜南差点直接喊陆渊之王爷了,幸好最后反应过来,改口喊公子。
“把他带进来吧。”陆渊之说道。
“是。”
姜南看向凌风,凌风对着站在门口的冷山他们道:“冷山,你们几个把人都带进来。”
“吱嘎——”
冷山推开厢房门,随意的拖着钱进走进来,身后的冷棋和冷石,一人也拖着几名衙役,其中有两个就是钱进派去隔壁镇,一直没有回来的衙役。
看着这么多人,陆之渊有一刻的失神,他楞了一会,才问道:“这些是?”
这些指的是冷棋和冷石手中的衙役。
“哗!”凌风打开折扇,慢悠悠的道,“这几个是钱进手下的衙役,听从钱进的命令,竟然对那些贫苦百姓出手,反正都是要审问,陆公子不如一起审问,还有个人证在,免得有些死到临头的人还想喊冤。”
这时的陆渊之的目光才放到了凌风身上。
凌风回来后,特意去换了件衣服,穿的不是耀眼的红色,是和白砚一样的白色的,并且在眉眼之间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相貌有了小小的改变,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姜南只觉得凌风有些改变,但又看不出来是哪里发生改变,他以为这是因为看到凌风穿白色的衣服,有一点的不适应,毕竟凌风总是穿的红色衣服,突然一下子换成了白色,会有些看不习惯。其余的就没多想。
因此,陆渊之也没有把他和京城的哪家扯上关系,听着姜南的介绍,便把他当成了悦客的掌柜。
“麻烦凌风掌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下。”
不知怎么的,陆之渊总觉得凌风刹那一看有几分眼熟,再多看几眼又不觉得眼熟。
“这来龙去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就听到小九那丫头简单了说了下,原本打算带那丫头一起来的,只可惜那丫头不方便来。”凌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的往白砚哪里看。
不要以为他没看到白砚期待的眼神,以为许小九会来,只是不方便出现,可能在隔壁包厢里等着。
只能说,白砚还是不够了解许小九。
在许小九心中,有些人,有些事,比看戏更重要。
想到这里,凌风的眼中冒着一抹兴奋光,他可是比白砚知道了多一些东西,还是关于许云卿的。
白砚端起茶杯的手顿了下,眼睫微垂,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他眼中的失落。
许小九没来,那许云卿就更加不会来了。
“这小九又是谁?”陆之渊问道。
“是我的幺妹,许小九。”许云林回道。
陆之渊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凌风掌柜,就把小九告诉你的事情,都说出来就好。”
此时的陆之渊并没有想太多,以为许小九就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孩子,看完了钱进在新柳村做的全部事情,却不知道,许小九也算小半个参与者,不然他们也没有这么快就能知道钱进加重税收的事情,也没这么快就和姜南见面,让姜南出面处理。
过了许久之后,陆之渊十分懊悔这个时候没有多问几句关于许小九事情的,不然他就能早早的和许小九认识,也不至于,等到后面的认识的时候,许小九已经名花有主了,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就此打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钱进一到新柳村,就开始一派胡言,忽悠着百姓要交五层的粮食税,比一开始说的四层,又多了一层。老百姓们自然是不愿意,辛苦了一年的时间,种出来的粮食,一下子就要交上去一半,这家中人口多的,剩下的粮食都不够吃。”
“陆公子,在太平年代饿死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这钱进是居心叵测啊。”
凌风在说这句的话的时候,眼睛注意着陆之渊的神情变化。看着陆之渊逐渐阴沉的脸色,凌风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他继续假中掺真,真中带假的说道:
“百姓们不愿意,钱进就逼迫他们,最后他们被逼的没有办法,才咬着牙齿点头答应的,毕竟民不与官斗,他们也害怕,害怕钱进借着自己当官的权利随便找个借口把他们关起来。”
“好在,就在他们准备再回家拿一层粮食的时候,老村长站出来了。这老村长颤巍巍的和钱进对峙,还和钱进打赌,要是隔壁镇上也是交这么多的,老村长愿意以死谢罪,来证明是自己冤枉了钱进。”
“这钱进当然是不愿意了,要是真的派人去了,那不就要露馅了。随后,他想了一个损招,自己派衙役装着去隔壁镇上招人,实则这所谓的隔壁镇的人,都是钱进自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既可以要了老村长的命,又可以让百姓们心甘情愿的交粮食。”
“啧啧啧,不的不说,这招太狠毒了。老村长也办法,他为了拖延时间,只能听从钱进的安排,然后一方面等着姜大人的到来。姜大人要来的这件事,是我派人去偷偷说的,怕的就是钱进出什么损招。结果还是没挡住。”
“钱进见到他派去的人一直没有回去,心里着急了,慌了,开始动手了,几番打斗,终于盼到了姜大人,后面的事情姜大人就全程参与了。”
“陆公子,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有几个年轻人可以和这几名衙役们抵抗,现在的新柳村早就不知道被钱进弄成什么样子了。”
“啧啧啧,你是没有看到,那几个年轻人的伤啊,那叫一个惨啊。”
凌风的脸上表情那叫一个夸张,白砚都没眼看。
他和凌风认识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凌风这话掺杂了多少假话的成分。
不过无妨,能说的陆之渊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