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兰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子猛然僵住了。
她缓缓转身,看向许成汉,眼中有惊喜,有意外,有震惊,各种情绪,十分复杂。
一旁的许小九默默的注视着他们俩夫妻,眼中是胸有成竹的神情。
“成汉,你……”张翠兰喃喃的喊了一声许成汉的名字,心里五味交杂,想说点什么,最终化为一阵沉默。
许成汉像是知道张翠兰在喊他,他笑了笑,接着道:“小九都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的。去吧,到时候我同你一起去。”
他想着,张翠兰没有去过什么远点的地方,独自一人去远的地方,可能会害怕,到时候他陪着一起去,也免得张翠兰受人欺负。
有了许成汉的支持,张翠兰转头看向许小九,想收回刚才说的不去的话,又担心那话已经惹的凌风不高兴了,犹犹豫豫的半天,张口道:“小九,二伯母还可以去吗?”
许小九把张翠兰和许成汉的神情尽收眼底,知道了为什么张翠兰会拒绝,现在又想去。
这个时代终究是男子当家做主的时代,女子是依附着男子而生的,什么事情都是以男子为先。所以,她能理解张翠兰的心情。
至于许成汉的反应,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许家算是这个时代中,愿意让女性当家做主,不过于干涉女性自由的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管是已经年长的许耀辉,还是年纪最小的许小八,从上到小,他们对女子都是很尊重的,把女子当做人来看的。
这也是为什么许小九敢当着许家人的面,敢提出要做生意,敢开口让张翠兰替她出面去教新菜品的原因。
因为许小九知道,许家人会同意的。
张翠兰很幸运,拥有一个可以理解她的枕边人,许小九也很幸运,出生在一个氛围极好的家中。
她想,她们会想星星之火一样,一点一点的蔓延到整个时代。让有些男子学会尊重,理解女性。让部分有理想,有胆识的女性可以冲破这道世俗的封锁,成为一个自己想要成为的人,让她们知道,除了依附男子,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二伯母,可以的。只要你想去,就可以去的。”许小九看着张翠兰,嘴角微微扬起。
她是在为张翠兰高兴,张翠兰已经逐渐这冲破这道枷锁了。
“好的,二伯母知道了,谢谢小九。”张翠兰十分感激的说道。
许小九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凌风一直都未开口,既然许小九心中已经有了成算,那就按她的想法来。
张翠兰的事情解决后,许小九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这件事是给自家二伯父谋的差事。
“凌风叔,要雕刻的一些木牌,是不是还没找到人啊。”许小九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要小不笑的盯着凌风。
让凌风有一种,自己好像是什么猎物,被一个狡猾的猎人盯着一样。
凌风瞬间感觉脊背微凉,他道:“难道小九已经有了人选?”
这话也是在告诉许小九,他并没有人选。
“对的。”
许小九指着不远处的许成汉,对着凌风说道:“我家二伯父有一双巧手,他打磨出来的东西,凌风叔绝对会很满意。”
看着许小九自信飞扬的笑容,凌风也跟着一起笑了。
“小九都这么说,那这活就交给许二哥吧。”
反正只是雕刻一些折扣木牌和一些会员木牌,工序不复杂,随便交给谁都行。许小九都提了,他就当卖一个人情给许小九就是了。
“好的,小九替二伯父谢过凌风叔。”许小九毫不吝啬的朝着凌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接着又道:“木牌的事情,凌风叔可以和我二伯父详谈。”
说完,看向许成汉,朝他喊着:“二伯父,你过来,凌风叔事要和你谈。”
许成汉听到许小九的话,看了看左边的许耀辉,又看了看右边的许成鸣,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许小九和凌风说话的内容他都听到了,他离许小九他们不远,许小九和凌风谈话的时候,和没有故意压低声音,他自然能听的一清二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犹豫。他和张翠兰一样,担心自己做的不好,给许小九添麻烦。
“去吧,好好干!不要辜负小九的心意。”许耀辉拍了拍许成汉的肩膀道。
“好!”
有了许耀辉的这话,许成汉才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许小九他们走去。
等到了许小九他们身边,许小九指着身边的凳子,让许成汉坐下。
和凌风是谈生意的,不必那么拘谨。
先是凌风开口问一些事情,许成汉老实实的,一一回答出来,到了后面凌风开始和许成汉说起木牌的大概的形状和样子,以及上面要有的东西。
最开始许成汉还有点顾忌,不敢说,许小九一直在其中活跃着气氛,许成汉才敢开口说一些自己的意见。有了许成汉的建议,木牌很快就敲定了下来,样子比之前好看了不少。也让凌风对许成汉有了不一样的看法,他原本为了卖许小九一个人情才会把木牌的事情交给许成汉,结果和许成汉交流了一番,发现许成汉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他都想着要不要把其他的活也交给许成汉,反正都是要人做的,还不如交给一个和许小九关系,本事也不错的人。
“许二哥,你看,我酒楼里的桌椅你也接下好不好?”凌风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话让许成汉一愣,不是在谈论木牌的事情吗,怎么又扯到桌椅上去了。
许小九对着倒是喜乐见闻的,她原本就想和凌风提,不过转念一想,担心许成汉会有点忙不过去。万一到时候误了工期,她里外都不是人了,不好。
不过,现在凌风开口问了,那就要看看许成汉自己的想法了。
“这,凌风掌柜,我们不是在谈论木牌吗?怎么说到了桌椅上面去了?”许成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