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深的气息越来越近,楚乐琂的睫毛微微颤动,昏迷许久,他的身体无力,只能轻轻地动一小下。
这时,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
紧接着,唇上是温热的感觉,楚乐琂愣住片刻,很快反应过来,江俞深在亲吻他。
他的呼吸轻颤,而江俞深很敏感地感觉到他轻微的颤动。
原来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感受到方才那一点的触动,被遏制的野性在顷刻间爆发。
啃咬,撕扯。
楚乐琂感受到他极度隐忍的情绪,在这暴风雨之中,是江俞深的恐惧。
他得恐惧,快要将江俞深拉入深渊,也快将自己淹没。
还未睁开双眼,江俞深便说:“阿琂,我知道你醒了。”
他得声音嘶哑,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楚乐琂将口中的血腥味咽下,缓缓睁开双眼,他张了张嘴,细若蚊吟。
“阿深,我没有病死,但我总觉得会被你咬死。”
眼前一片朦胧,慢慢地,楚乐琂能看见江俞深的脸,这不是他熟悉的江俞深。
俊美的脸沧桑,望着自己的眼神赤红,有失而复得的欣喜。
楚乐琂伸手抚摸江俞深的脸上,后者压在身上,轻轻用脸颊去蹭楚乐琂的手。
江俞深道:“阿琂,我怎么舍得你死,还有,我不喜欢这个字。”
说着,他附身,惩罚似的在楚乐琂的肩头留下痕迹。
楚乐琂疼得蹙眉,他现在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不由心底感叹:
[江俞深的迷药没有毒死我,感觉要躺死。]
听见这话,江俞深的眼神一暗,恶意地惩罚楚乐琂,最后又心软得将楚乐琂抱在怀里。
喃喃道:“还好你没事。”
楚乐琂:“嗯,都会没事的。”
只是楚乐琂醒来的时间没有多长,还没等两人说完话,楚乐琂便睡着了。
这一次,他不在意识空间中。
这段时间,楚乐琂时常昏睡,醒来的时间慢慢变多。
444说,这是他昏迷太久的缘故。
也有可能是天道在催促他了。
楚乐琂又睡着了,江俞深安顿好楚乐琂之后,从他的房中出来。
这时,韩于上来说道:“阁主,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青离见了大皇子。”
江俞深:“大皇子那边什么反应?”
韩于:“他带青离去了洛姑娘的坟墓,之后就一直在查当年陷害洛尚书的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江俞深:“继续盯着。”
韩于:“阁主,属下有一件事不明白,您是想让太子殿下坐上帝位的,若是洛尚书的事情查出来之后,必定会牵连大多数官员,不利于朝堂稳定啊。”
江俞深漆黑的眸子带着寒冰:“我就是要大周朝不稳。”
这样,有些人才能按捺不住啊。
韩于:“......”
行吧,主子的事情我不懂。
只要你们别闹死闹活就行。
韩于:“还有就是,属下打听到皇后病重,那冷宫不是什么好地方,皇后在冷宫,太医院那边对皇后的病情也不上心,属下怕......”
江俞深:“继续盯着皇后,她若是死了,阿琂会难过。”
他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韩于:“是。”
韩于走后,江俞深去见了叶泽珩。
见到叶泽珩时,他紧紧抱着许子书,随后,他捧着许子书的脸颊,虔诚地亲吻。
江俞深两手抱胸,等着两人结束。
没一会儿,许子书像是发现了什么,毫不留情地推开叶泽珩,叶泽珩委屈巴巴地看着眼前的人,抱怨道:“子书。”
许子书面无表情地喊了一声:“阁主。”
耳朵却是绯红。
江俞深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倒是叶泽珩不乐意。
好事被打断了,换谁都不乐意。
叶泽珩阴阳怪气地说:“怎么?阁主不去陪着你的太子殿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俞深轻笑:“兄长,这是侯府。”
叶泽珩:“......”
叶泽珩无语,那确实是。
他瞥了一眼江俞深:“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江大阁主找我有什么事?”
江俞深:“想请兄长去皇宫一趟。”
叶泽珩:“皇宫我可进不去。”
江俞深:“我会带你进去。”
叶泽珩:“......”
夜晚降临,一抹黑色的影子飞檐走壁,避开所有御林军,径直朝冷宫的方向飞去。
叶泽珩被江俞深拎着,凉意袭来,叶泽珩整颗心都提了起来,若是被发现,擅闯皇宫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虽说九族就江俞深这么一个,他还是很紧张。
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江俞深为了太子殿下,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深宫之中,冷宫一片荒凉。
江俞深带着人进入冷宫,站在庭院之中,这院落之中杂草丛生,。鼻尖萦绕着腐臭味,那是动物的尸体和杂草腐烂的味道。
咳咳咳——
房内传来咳嗽的声音,那是撕心裂肺一般的声音。
推开门,灰尘入鼻。
江俞深与叶泽珩捂住鼻尖,蹙起眉头。
皇后就躺在床上,身着白色素衣,长发披肩。
见到有人闯进来,琴雪率先反应过来,将皇后护在身后:“你们有什么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皇后娘娘。”
黑暗之中,皇后瞧见两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进来,她拉过被子,盖住了身体。
皇后温婉一笑,眼神落在江俞深的身上:“陆世子,半夜闯入皇宫可是死罪。”
一旁的琴雪也愣住了。
陆世子怎么会出现在冷宫?
皇后和陆世子也没有交集啊。
江俞深也不打算瞒着自己的身份,他将背着药箱的叶泽珩推了出来:“听闻娘娘身体不适,我带着兄长来为娘娘诊治。”
皇后又看向叶泽珩:“深宫就是一座牢笼,冷宫便是最不起眼的一角,皇宫的主人都不知道本宫生病的消息,陆世子竟然比那位还要清楚。”
江俞深讽刺:“娘娘心里清楚,宫里那位不是不清楚,只是不在意罢了。”
皇后勾唇,淡笑道:“是啊。”
如今,她听见这样的话也不会觉得心痛了,因为不再期待。
她已经释然。
皇后:“那就劳烦叶神医了。”
琴雪让开位置,让叶泽珩把脉。
手搭在皇后的脉上,心陡然提起来,看皇后的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的。
得,又是一个要砸招牌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