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江心念道:“这种情况下,哪里就不能去了,这只是一个借口。”
闻言,厉司寒目光一沉:“你确定?”
“要去……”江心念毫不犹豫地说道,她必须要走,必须走,她要走,她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她引到这个地方来。
是的,他把她送到了慕宜家里,向王蓉求饶,她就在旁边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午还在喝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他是不是觉得她的伤还不够?
江心念从未如此痛苦,也从未如此痛苦,甚至还有一丝绝望。
王蓉也关上了门,在他们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厉司寒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江心念什么时候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一直都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高傲。
江心念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够了!”
“我要在这呆很长一段时间,你可以走了。”厉司寒放开了她的手掌,淡淡的说道。
“长时间?有多长时间?”江心念内心之中,那一团熊熊烈火,几乎要焚烧掉她所有的神智:“你这是何必呢?你大可不必如此,她的亲生父亲又不是你杀的!”
她很讨厌这样的他,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可是那个厉建雄。”
“原来是我哥哥杀了他,而不是你杀了他,你是冤枉的,你不用这样对我!”
厉司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我喜欢她,但我从来不会在感情上低头,在感情的时候,我不会在乎自己的尊严,不会在乎自己的尊严。”
江心念苦笑一声,心如刀绞,他的意思是,他可以为慕宜付出一切吗?
她不甘心!
……
“妈妈,我想要那个爷爷!”慕宜正在花园里清洗衣物,她从卧室里冲出来。
“我前天不是刚吃饭吗?”她头也不抬地打开花洒,发现很多衣物都是萱萱的。
她嘟着嘴巴,迈着两条小腿,也走到了石头阶梯上:“刚才在播大爷新拍的一个广告,那个油炸鸡腿好大啊!”
慕宜不理她,把换洗的衣物倒在脸盆里,又搓了搓领口。
“妈咪!”她叫了一声。她一把揪住慕宜的衣角:“昨天睡了,明天也要睡,昨天和爷爷一起睡,怎么现在又不能吃饭了?”
“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没面了?”
“我不要面,我只想要爷爷。”
一道略有些耳熟的低哑声音响起:“萱萱。”
说完,她转过身,直接从石阶上一跃而下,笑嘻嘻的往前冲,马尾一摇一晃:“爹地!”厉司寒一只手搂住了萱萱,另一只手举了举手中的水桶:“想吃吗?”
她两眼放光,举起了两个粉嫩的小手掌,奶声奶气地说道:“想想想!”
将萱萱搂在怀里,他走到她身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跟萱萱吃饭?”
“不,我不饿,我还要去洗澡。”
厉司寒咽了咽口水,收回目光,将萱萱搂入自己的卧室,这是一个很小但很温暖的卧室,桌子上放着一大捧鲜花。
萱萱一只手拿着一块,美滋滋的吃了起来,最后小腹都快鼓起来了。
厉司寒笑了笑,一把搂住了她,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抚摸着。
酒足饭饱之后,不一会儿,萱萱便沉沉地睡着了,厉司寒却是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觉,此时搂着苏蝉,也是微微闭上了眼睛。
慕宜换好衣物,推门而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男一女,一男一女,都已经睡着了,偶尔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她下意识的放慢了步伐,生怕惊醒了两个女人,拉过张薄被子,进了厨房,午饭还没吃饭,她想喝点面。
吃完饭,她就开始准备卷子了。
两人这一觉,就是很久很久,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慕宜甚至已经做好了晚饭,是小米粥,又是一些清淡的菜肴,看着很可口,她就坐在桌子边,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
萱萱很听话的进了浴室,把手洗干净,才走到桌子边坐下,就看到妈妈端出来的米饭,浅红的是她的,蓝的是妈妈的,那么爸爸在哪里?
厉司寒当然知道,这位女士并没有挽留自己的打算。
不过,理解归理解,该如何去做,却是另一回事了。
他也不在意,直接进了厨房,很快就端着一个大碗走了出来,端着一碗米饭,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
她轻轻敲了敲萱萱的碗,示意她赶紧吃饭。
她今天早上吃了很多炸鸡,现在也没那么饿了,在座位上扭动着身体,一碗米饭也就只有一半了。
慕宜看在眼里,也不勉强,接过盛了一半的粥,一饮而尽。
厉司寒看着她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温柔,温柔,温柔。
她先是喝了一口面,然后又喝了几个包子,此刻看到面前的粥,不由的蹙了蹙眉。
就在这时,他将她的汤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很好吃。”
慕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痛苦和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把萱萱抱进了自己的卧室,让她好好休息,等她从卧室里出来,发现他还在大厅里。
“天色已晚,我们需要歇息,你先回去吧。”她下了逐客令。
厉司寒坐在沙发上,看了她一眼,然后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我有点累了,能不能在这里住一夜?”
慕宜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能!”
“我也不需要占用你多少空间,你就在沙发上睡觉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的表情很明显,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就是太累了,什么都做不了。”
“不,你走吧。”她说道,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她无法忘记父亲,无法忘记他的死亡,无法忘记母亲那决绝的眼神,一些温暖明明就在眼前,但就是无法触及。
过了好一会儿,厉司寒才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他叹了口气:“晚安。”
两个人靠得很近,他一张嘴,温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让她觉得很不对劲,他该不会是在发烧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推开了门,离开了。
慕宜定了定神,把自己的卧室打扫得干干净净。
厉司寒确实在发着高烧,他的脑袋很热,他的体质本来就很好,一年到头也就那么几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