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虽然嘴上认可,但心里的鼓声,却依旧未停……
因为在“月生”手里,老苏从来都没有买到过真品,更别谈捡漏了。
所以月生提出为他掌眼,老苏心里就堵的慌……
事件的起因,是翘臀小保姆!
话说一日,原本引以为豪的紫檀宝座,无意间被家里的保姆,用八四液碰触到了。
大惊失色的小保姆,吓得语无伦次,瑟瑟发抖:“不好啦苏老,掉色啦…您快过来瞅瞅吧!”
“没事,别怕啊小兰!”
佯装大度的老苏,以为是酱油画掉了色,风度彰显,因为平时,小保姆也会失手打破一些小物件,他都习以为常了。
“我靠……!”
当老苏走到小兰面前,不禁爆了一句粗口,这次可是紫檀宝座,跟以往的那些小零碎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对不起啊苏老,我是无意的。”
以前只要小保姆一撒娇,呢喃细语,翘臀一扭,老苏就会服软陪笑。
但这次却不同,搞收藏的人都知道,要是谁动了自己的心头肉,那就好比碗中抢肉,口里拔牙。
“怎么这么不小心呐?”
紧锁眉头的老苏,低沉的语气,抚摸着露白的木茬,那种感觉好比剜肉补疮。
“人家不是故意的……
对了苏老,紫檀木不是紫色的吗?怎么会露白茬。”
小保姆下意识的提醒,令老苏心头一紧,他稳了稳心神,暗暗思忖:“难道又被破烂张那个小犊子骗啦?”
紫檀木是通体紫黑,内外一致,但凡有白色木茬裸露,那就只有一个原因,染色做旧。
八四液有腐蚀的作用,能够去除物体表面的污垢,歪打正着的小保姆,因此把月生大价钱卖给老苏的紫檀宝座识破。
毕竟老苏以古玩宗师自居,就算打了眼,吃了药,那也只能忍气吞声,发现端倪的他,态度由阴转晴。
“没事的小兰,这就是紫檀木的反应,露白也很正常。
但是要记住,此事不可外传……”
取来皮鞋油的老苏,赶走了身材婀娜的小保姆,独自往白茬上涂抹着黑鞋油。
“好你个破烂张,你丫的给我等着。”
急火攻心的老苏,吃了半瓶救心丹,急急忙忙的买了一张海南的机票,就去了海边散心。
当他平息了怒火,想好了对策,第一时间就来古玩市场寻找“破烂张”。
“老苏你有心事?”
月生陪着老苏走走停停,他却发现老苏心神不宁,面色不正,进而询问道。
“我能有什么心事,从你手里买的紫檀宝座,现在有人给我出到了7百万…
我是在犹豫卖不卖呐!”
月生是被事情压的,但不是傻,他怎能听不出老苏的弦外之音。
多年前,他在潘家园,以五万八的价格购入了一件插帮家具。
四条腿和框架是紫檀的老料拼凑而成,背板和面板却是染色的杂木。
回到盛京后,便以八十五万的价格卖给了老苏。
自视甚高的老苏,还以为捡了大漏,没有废话就转给了月生九十万……
为什么古玩行业经久不衰,道理就在其中,粮油一分利,百货十分利,珠宝百分利,古董千分利。
一肚子坏水的月生顿了顿语气:“七百万太少啦,苏老你也不差钱,我感觉七千万才能衬托出您的身价。”
老苏瞥了他一眼,心里问候了月生祖宗十九代:“小犊子,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二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小胡子的摊位前。
“您来啦!”
一反常态的胡子哥,惺惺作态道。
这可把月生惊的不轻,方才还爱搭不理,此刻却判若两人。
惊魂未定的月生还在思忖……
耗子却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胜德,你快给我看看,我咋感觉掌心的黑线越来越重呐?”
点了一根烟的月生,装模作样的冷冷一哼:
“重…
哼哼!
这会要了你的命。”
“要了我的命?”耗子诧异的神情望向了月生:“咱俩的事,一码归一码,你要给我答疑解惑,墓里的陪葬品分你一半。”
“哈哈…!分我一半?”正气凛然的月生弹了弹烟灰:“金缕玉衣也分我一半吗?”
抓住耗子捏出水的他,怎能错过天赐良机,吓人不是目的,吓死人才是他的真实想法。
“这个……!”
耗子紧咬牙关,语无伦次的揣度,愤恨的瞅向掌心,只见掌心的那条黑线弯弯曲曲,差一点就贯通了手掌。
“你可以不信,但我要事先声明,这条黑线是玉衣上的蛊毒,就算不伤及你的小命,那阳痿是跑不了的……”
缺德还做损的月生,用阳痿来威胁耗子。
“一口价,我给你五万,你帮我把蛊毒弄出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耗子,惨声道。
两人从狱中相识,彼此熟悉了解,月生确实有些过人之处,当年耗子往他的碗里放了一袋子泻药,但他却狼吞虎咽,还转过头问:“还有吗?”
吓的耗子汗毛乍起,怯怯的回了一句:“您是爷,小弟我错啦。”
因此月生笃定他中了蛊毒,所以耗子才深信不疑。
“你拿我当要饭的吗?少二十万免谈。”
老苏都尼玛听傻了,什么就掌心黑线?怎么就阳痿啦?还他妈的蛊毒?这都哪跟哪啊?
就在耗子犹豫不决之际,刚要硬着头皮答应,却被一阵笑声打破了僵局。
“哼哼哼……
区区蛊毒,何足挂齿,给我二百,我就能药到病除。”
白浮沉却横插一杠,姗姗来迟!
素有芥蒂的两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年他被陈有志威逼利诱,施法做蛊来加害魔气侵体的破烂张。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白大师,被苍龙之气反噬,差点就丢了性命……
当镇龙堂的幕后老板刘豆豆听说此事,便不惜重金,聘请闭关修炼的白浮沉出山。
心里有愧的会长陈有志,一看是许久未见的白浮沉出现,哪还有什么心思购买康熙大瓶,一溜烟的跑了…
“师父……您等等我!”
分不清眉眼高低的小徒弟,在屁股后面一路呼喊。
“我他妈等你大爷等,谁他妈是你师父,赶快给我滚…”
狂奔不止的“陈大白话”,鞋都尼玛跑丢了,他心里那个气啊,恨自己瞎了眼,才会收一个二货当徒弟。
“我说师父您这是咋啦?我哪里做错啦,我改还不行吗?”
不知深浅的二货小徒弟,依旧紧追不舍。
“咱们也走吧小伟哥…”
走到陈小伟身旁的妖艳美女,呢喃娇嗔。
识时务的道了去,哪能看不出陈有志眼中的慌张,他二话不说,淡淡的瞥了一眼米点皴的康熙大瓶,拉起小蜜的芊芊玉手,头也不回的扬尘而去……
小胡子都看傻了,方才还你争我夺的场面,顷刻间烟消云散:“我说你们耍猴呐?出了价还尼玛不掏钱。”
幸灾乐祸的同伴,一见小胡子的生意要泡汤,都嗤之以鼻,捂着嘴偷笑!
这就是人性,你可以落魄潦倒,但你要想飞上枝头,那丑恶的嘴脸,就会一览无余……
耗子茫然四顾,望向一脸猥琐的白大师道:
“先生您是….?”
“在下白浮沉!”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耗子就是一怔。
因为盗墓界里人才济济,什么风水大师,什么出马的弟子,也不乏懂一些蛊术的前辈。
无论你是哪一行哪一派,养家糊口才是根本,只要能发大财,盗墓才是暴富的首选。
说点题外话,在京城的一位大藏家,拥有私人博物馆的他,早年就是发迹于笼络盗墓贼。
依仗博物馆的名声,大肆购买出土之物,经过沉淀,拍卖洗白,把那些见不得光的陪葬品,堂而皇之的公布于众……
哪有什么一代宗师,无非是披着羊皮的狼!
“原来是您,久仰久仰!”
耗子热络的伸出了双手,他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