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讲的口干舌燥,絮絮叨叨,林南听的五迷三道,昏昏欲睡!
破烂张喝了一大口茶,面色一怔,瞬间喷了林南一脸,拧眉咧嘴道:
“太他妈热啦……!”
赵一笑抿嘴展颜:“我刚倒的,你也不看点。”
“看到没,这就是报应,说我煲汤水平差,活该…!”
睡眼朦胧的林南擦了一把脸,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可走啦,神仙打架,伤及无辜。”
“你给我站住!”
赵一笑瞪眼吼道:“一有事你就跑,江湖中人,義字当先。”
“嫂子您教训的对。”林南摊了摊手,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说道。
破烂张拿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头都没敢抬,转身拿起了笔筒,仔细观瞧……
只见淡雅的青花,透着一股清高,细腻的博古,构图严谨,厚厚的胎体,略显压手,因为这是一件大笔海。
比正常的笔筒要大上好几倍…!
此时门口,传来几声轻咳:“老夫我看看,谁回来啦?害得我掌上明珠,连夜煲汤,我想喝一口都不让…!”
瞎眼赵姗姗而来,故作佯嗔。
“老爷子您来啦,我还想去看您呐?”
破烂张闻声,急忙的跑了出去相迎,伸手搀扶,献媚讨好。
“哼…!你小子,那是一碗迷魂汤,不敢劳您大驾!”
瞎眼赵推开他的手,面露不悦,赵一笑搂着他,缓步进入了店内。
“赵老您好!”林南寒喧的站起了身。
“老爷子您也尝尝…!”
破烂张端来一碗赵一笑煲的汤,嘴角露出了一抹窃笑。
林南见状一怔,急忙躲出去了老远,赵一笑刚想阻拦………
瞎眼赵扭过了头,蹙眉道:“胳膊肘往外拐,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还没过门,就处处向着他!”
“哼——!”
“这汤,我还偏要尝尝!”
伸手指了指破烂张:“都是你这个龟孙,把我闺女带跑偏了…”
说完一口喝干,瞬间察觉不对,瞪了瞪眼,又喷了“破烂张”一脸………
几人面面相觑,笑作一团。
笑声弥漫,回荡在胜德堂内久久不散,这就是人气,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有人气,所谓,天时,地利,人和。
“我去,笔筒你买啦?”瞎眼赵侧目望他了一眼,愣了愣神,拿起了笔筒。
破烂张闻声不解,直视询问……
“刚才有对母子,因小伙计言语不当,妇人恼怒,说啥也不卖了!”
瞎眼赵说完憨憨一笑,擦了擦嘴角:
“原来被你个龟孙给截胡啦,哼哼,看来肥水流了外人田,唉……”
赵一笑看向破烂张,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转了转眼珠:“老爸,看您说的哪里话,肥水没流外人田!”
说完不禁俏脸微红,感觉有些言语过当,不免羞涩难当……
瞎眼赵瞪了她一眼,正襟而坐道:“哈哈,说的也对!”
“我贤婿收到了宝物,那和我收到了没有区别。”
破烂张算是彻底服了,这对父女一唱一和,绝对演技派,因此懵逼不语!
瞎眼赵拿着笔筒爱不释手,始终不放,难怪他会如此,因笔海实在太雅,令人过目不忘……
破烂张察觉后,略微沉吟,倒完茶说道:“看来您老喜欢,出差多日,无暇给您带礼物,那这个笔筒,就算见面礼吧!”
瞎眼赵听后瞬间起身,急忙拉着赵一笑,拿起笔筒就要撤,没有本点的推辞………
林南笑的前仰后合。
赵一笑瞪了一眼,他立即泄气,闭嘴不语。
瞎眼赵大步走到了店口:“那我就谢谢贤婿啦。”
说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又跟赵一笑耳语道:“没事你就来盯着点,有好的咱爷俩就顺走………哈哈!”
“这算聘礼!”
赵一笑听后脸颊绯红:“我听老爸的。”
一对鬼马父女,一路有说有笑,直奔集珍阁。
破烂张送到店外,赵一笑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
“你个臭丫头,矜持点,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哼!可不能便宜了这个龟孙…”
破烂张望着二人的背影,抻了抻懒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吼了一声:
“我破烂张又回来了。”
抽出根烟,望向远方………
话音未落,左耳不由微微一震,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这回咱们要给瞎眼赵那个老小子,好好上一课!”
“三儿”“你负责调包,你手里那件是假辟邪,明白吗?一定要手急眼快!”
听后不由察觉,原来真是“道了去”那个龟孙,他苦笑摇头,定了定神,环顾聆听,声音是百米开外的一家茶楼里传来的…
伸手示意林南,两人关好了店门,缓步来到了一家新开的茶楼!
“无事茶楼”
四个烫金大字,显眼夺目。
径直上了二楼,来到包间“听风阁”,破烂张推门而入…!
“道了去”定睛一看,瞬间愣在原地,沉吟了许久,怯怯问道:“胜哥,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快来坐……”
边说边把手里的布袋,塞进了怀中。
身边的那个“三儿”,是个愣头青,蹙眉嚷道:“你他妈谁啊?这么没规矩,没看见我跟道哥谈事那吗?”
林南迅雷不及掩耳,一个高鞭腿。
壮硕的中年男人,应声倒地,口吐白沫…
吓的“道了去”连连回退:
“你们要干啥?”
“告诉你们,别乱来啊,要不然我就报警…”
“哼!”
“你也没做亏心事,干嘛这么紧张呐?来,坐我这……”
“我不去!”
“道了去”扭捏不动,瑟瑟发抖,因为心知有愧,所以站在原地寸步不离。
林南近前一步,虎目圆睁!
吓得他急忙走到了破烂张身旁:“我有哪里做的不对,您就直说?”
“听说你要设局,陷害赵老,有这事吗?”破烂张拍了拍他的肩,冷冷道。
“绝对没有?”道了去转转眼珠,怯声细语。
林南抬掌一拍,只见红木凳裂成了两半…
“道了去”扑通跪地,求饶道:“大哥您就放过我吧,都是我不开眼!”
又哭腔诉说:“您和赵掌柜还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啊……”
说完爬向了同伴,从他里兜掏出了那件仿制的玉辟邪:
“大哥您看!”
“这是一件汉墓里出来的玉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