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开,万物生!”
“洞中一日,外界一载!”
北大山外紫气环绕,狐仙洞口弥漫着淡淡金光。
“小爷是天选之子,你能奈我何!”
矗立洞中的小胜德虚张声势,吆五喝六道。
密闭的空间,空气却异常清新,呼吸几口沁人心脾,感觉畅快淋漓。
在地里忙活一上午,他感觉又渴又饿。
瞅见石桌上山珍野味,果盘都是白玉雕琢,许多奇异水果都没见过,更别提吃了。
一件墨玉雕成的酒杯,吸引了小胜德的目光。
酒杯敞口直腹,刻有祥云,杯中盛满粉红色的液体,奇香扑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来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那是风卷残云般的架势!
心大就能天下无敌,酒足饭饱后的他困意来袭,美景入眼,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一睡可不要紧。
仙洞一天,外界一年……
家里的人都急疯了,尤其是张父,小胜德是家中独子,香火的延续,别看父子俩平时不合,但却彼此惦念。
一遇事就沉不住气,加上寻子心切,张父的状态好似疯魔。
“你说一个大活人,能上哪去!”
“都怨你,老说棒下出孝子,这回好了,咱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张母满腹抱怨,涕泪横流。
乡亲们也听说小胜德不见了,村里就这点好,谁家要是赶上有个大事小情,都不请自来。
村民自发组织,上山四处寻找,怎奈苦寻数日,也不见个人影,传出了闲言碎语。
“听没听说,老张家那小子丢了,我早就看他不是好嘚瑟。”
以二忽悠为首,在背后嚼着舌根。
“在他妈瞎说,老子弄死你。”
李老光棍拄着单杖,喝骂道。
一寻多日,张父上山寻子归来,垂头丧气,脸色阴沉。
“唉,能去哪呐!”
“老张大哥,胜德有信吗?”
张印生蹙着眉头,抽了一口闷烟。
“老哥你看,我是好意,我也是关心。”
二忽悠嘴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
“你他妈笑啥呐?”
“艹你个妈的!”张印生捡起路边一根木棍,举棍就打。
二忽悠躲闪不及,狠狠挨了一棍,疼的他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爱扯老婆舌的妇人们,坐在大柳树下,传的版本繁多。
“我就说,怀胎十二月的孩子不正常。”
“可不咋地,山神动怒了,我看啊,祭山了。”
一晃俩月有余,小胜德依旧音信全无!
二忽悠记吃不记打,逢人又讲。
“这就是天意,我昨晚夜观天象,老张家小子怕是凶多吉少。”
老太爷端坐院中,异常镇定,对家人说道。
“别哭急尿嚎的,我张殿臣的孙子有大机缘,肯定会没事,这孩子他主意正,说不定哪天就自己回来了。”
老人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打着鼓,不由看向下屋棚子。
村里人都供奉仙位,还有出马仙,但是真正见过仙家本尊的,却寥寥无几。
没有大造化,见了,也未必是好事。
张家的保家仙,那是一段机缘巧合,非常人所及。
不是每一个黄皮子都能得了大道,幻化人身。
多数的黄皮子都是小打小闹,欺软怕硬,迷糊人心取乐罢了。
傍晚明月映照苍龙村,只有老张家灯火通明。
在大人眼中讨狗嫌的小胜德,对他们来说,还没有什么念想。
唯独李老光棍儿心急如焚。
“老天保佑,神佛庇护。”
因行动不便,没法去张家询问,每天都是辗转反侧,期盼着小胜德早日归来。
张殿臣一个人走进下屋棚子,倒地便跪。
“大仙啊!我老张头没求过谁!”
“但这次我真得求求你,保佑我大孙子平安早归。”
豪横一辈子的张家老太爷,此时也不免潸然泪下。
憔悴的面容,日渐消瘦,白发宛如一夜所至。
就在老人举足无措时,仙位上金光乍现,黄仙本尊映入眼前。
“老爷子您快起来,您老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能行此大礼,我承受不起。”
“我早就去过北大山,奈何那个石洞不是凡地,以我现在的修为,难以闯入洞中,但我掐指算了算,小胜德应该安然无恙。”
“再者就是…”
“这个孩子跟老胡家渊源颇深,狐仙绝对不会加害于他。”
“我也曾被困在洞中,奈何洞中一日,外界一年,还请您老您稍安勿躁,说不定是小胜德的一段机缘。”
“我就说嘛,我张殿臣的孙子,吉人天相。”
渐渐苏醒的小胜德,睡了三天三夜。
感觉气爽神清,似乎有股真气在体内游走。
睁开双眼,就见面前站立着一位白发白须白袍的老者!
老者面颊枯瘦,却神采奕奕。
一双狐眼透着霸气,沉吟道。
“我是你上一世,在猎人手中救出的那只白狐。”
“上一世的你作恶多端,心存善念,但却不是人……”
“龟孙,你才不是人呐!”
狐仙狐眼圆睁,霸气侧漏。
“闭嘴,听我说,本仙在此仙洞修行百载,就是为还你一世的恩情。”
“天命难违,我方在洞中困你三日,外界已过三载,庇佑你躲过天劫。”
“你吃的山珍里,有我注入一半的功力,所以你面相骨骼有所改变。”
“回到俗世后,你可驱鬼救人,黄仙为报恩,赐予你法眼,可透万物!”
“我传你道法,可使你鬼魅不侵!”
“机缘参半,天意不可违,你三十五岁前会有曲折,造化都在一念之间。”
狐仙声音微弱,法身渐渐散去。
“日后,如遇大难,可拍天灵盖三下,我自会出现,切记切记不可装逼……”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