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怀瑾看着手中的桂花糕，他指尖一拢，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
看着手中被圣妩咬了一半的桂花糕，少年死死盯着，浓稠漆黑的眸子翻涌着黑暗的隐晦，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战栗和欣喜。
“师尊......”
低磁冰凉的一声低喃，比以往多了一分缱绻，少了敬畏。
所以她还是对自己有些喜欢的是么，否则为什么只有自己得到她赐名的机会，连御尘冥和花凌酒都不曾。
哪怕五年前她替御尘冥和花凌酒安排了后路，可现在他们都不在她身边，她若是那么在意御尘冥，又岂会让他改拜了赵无极门下。
而花凌酒之后不也没有再得到她的过多关注么。
怀瑾拿起那块桂花糕，指尖轻颤着拢了拢，漆黑阴暗的眸光之中裹挟着小心翼翼而卑怯的欢喜。
如同他前世的一生，见不得光。
最后他没有吃桂花糕，而是用一块极品的仙蚕帕子好生包裹放了起来。
因为他不敢，不敢以着卑贱之躯去染指了师尊的一切。
只能默默念想着。
如果不是圣妩将那幅写了字“怀瑾”二字的画烧了，恐怕他也是会捡起来好好珍藏着的。
这一晚怀瑾睡得极为安稳，梦里是五年前所有人拜师的画面，少年们意气风发，相视而笑。
而他也不再是人人欺凌辱骂的乞丐和异类，而是有了师兄师姐们照顾偏爱的小师弟，他从来不用亲自动手，他们自会将他护在最后面。
还有师尊给他改了名。
“小师弟，走了，我们该去训练了。”落七朝着他招手。
“小师弟，这个给你，你多吃点才能长高。”花凌酒这个护食的人也会将第一份吃的给他。
师尊清冷，却只对他一人，“你这无颜不好听，还是唤作怀瑾吧。”
......
“大师兄！”
入夜，远在千里之外的瑶光国国都内。
花凌酒按着系统的导航，赶了一天的路来到了目的地，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来到太子府外，连消息都没来得及查探。
就径直往太子府的西苑而去。
只是她一身黑衣蒙面刚一进去，就被一个人偷袭了，下意识交手几招后定睛一看。
花凌酒顿时懵了。
她来找师尊的，怎么没看到师尊先看到五年没见到大师兄了？！
而正要准备下杀手的御尘冥一听这话，手中的蓄力也紧急停住，转首拢回法器。
“师妹！”她怎么会在这里。
他收了招式，挺住身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嗯，是我。”
花凌酒见他还在怀疑，立刻抬手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色面罩，挑眉傲然地看着他，语气矜骄熟稔。
“怎么样，没想到我进步这么快吧。”
一见真是她，御尘冥冷峻肃穆的脸庞也不忍柔和几分起来，语气放软。
“呵，确实没想到五年前天赋最差的人竟然会修炼挺快。”这话倒不是讥讽，只是欣慰的感慨。
听着这话，花凌酒登时不乐意地瞪了他一眼。
“啧，瞧不谁呢。”
她也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收好，然后打量了下周围宏伟的建筑，一边看着一边摇摇头唏嘘。
“没想到啊，你这没几年不仅太子当上了，也改拜入宗主的门下了，混得倒是挺风生水起的。”
好不容易师尊逆天替他剥离了系统，换来走火入魔的反噬代价，他却转而投入了暗里要对师尊下手的宗主门下，让她多少替圣妩有些不值。
可若是师尊自己不说，她一个上帝视角的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让御尘冥知道。
当然，花凌酒不知，圣妩已经让御尘冥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御尘冥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一丝疏离和说不清的怒意，微微拧眉，无奈轻叹一声。
“你这是专门来找我吵架来了？”
花凌酒翻了个白眼，“切，我大半夜不睡觉，赶了一天的路来找你吵架，是我有病还是你面子太大。”
御尘冥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挑眉，“所以你不是来找我的。”
刚才她的话明显也是才知道这里是他的太子府。
“嗯，我来找师尊的。”花凌酒也不隐瞒，直接摊牌。
御尘冥眉梢轻蹙，“可是师尊已经离开许多天了，谁给你的消息故意耍你。”
“？！”刚才还漫不经心的花凌酒陡然眼珠子一瞪，“你说师尊离开了？”
【系统！系统！你耍我？】
她的少年音系统立刻解释，【我可没有，你别听御尘冥挑拨，我先去查查。】
御尘冥点点头，一摊手做让开的姿势。
“你要不信，大可在我府邸翻个底朝天。”
闻言，花凌酒眸色一沉，她知道御尘冥没必要骗自己，可是系统也不会骗自己，那怎么是出在哪儿了？
“师尊去哪儿了？”
御尘冥不答反问，“你觉得师尊会和我说么。”
“切。”
花凌酒嘴角一抽，漫不经心冷嗤一声，“也是，要是师尊见了你，恐怕先是将你揍一顿。”
就师尊那脾性，若是知道了自己帮了这么大忙的御尘冥改拜在宗主门下，恐怕得抽他几鞭子。
揍一顿么......
他倒是希望师尊对他有些气也好，也不至于如此漠然了些。
御尘冥扯了扯唇，也没有和她多说什么自己这些天和圣妩相遇的事。
之后御尘冥安排了东苑，为花凌酒稍微接风洗尘一下。
至于西苑，除了他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踏入。
两人手中拿着酒杯，还算是心平气和得坐着说话。
花凌酒小酌着，有些喝上头了小脸泛红，说话开始随性起来。
“你说你，赵无极哪里比得上师尊，当初你说你想要去追寻向往的自由，离开了我们和师尊，我理解。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拜在赵无极的门下，怎么，你也惦记着宗主之位？”
她知道御尘冥被那个系统胁迫很多个世界了，这一次好不容易自由了，他想要离开缥缈山师门也能理解，可为什么又要站在他们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