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就是长生蛊吗?”
春香已经从谢羡妤那听说了长生蛊的一些事情,惊恐的抱住谢羡妤的胳膊,不让她碰。
谢羡妤唇角弯了弯,幽声道:“看起来倒是像,只是.....我也没见过,无法确认。”
“这些东西,先带回去。”
春香在地上黏了好几下,确定那虫子死了,这才小心的将帕子收了回去。
一夜好梦。
翌日,皇宫热闹非常,彩色的绸缎如云彩一般铺在地上,从慈宁宫一路往前延伸,张灯结彩,一派繁荣。
今日——是谢羡妤的及笄礼!
“奴婢们给县主道喜!”
桑竹带着茶儿和一众宫人站在殿外朝谢羡妤行礼,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小小的红色丝绸,春香喜气洋洋的开门,一道道丝绸绑在殿门,待朝阳升起,在金色的光芒下扬起绚烂的弧度!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谢羡妤的及笄礼将在皇宫天坛偏殿举行,由皇后亲自操办!
“天坛是历来帝王祈福的地方,谢羡妤究竟何德何能,竟然能在天坛偏殿举行及笄礼?!”
依稀,谢羡妤听到一些人小声议论。
在她的窗口,说着这样大不敬的话,春香气呼呼的推开窗,外面的人早已消失踪迹!
“不必搭理!”
谢羡妤唇角扬了扬,从床榻上缓缓起身,三千青丝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微风骤起,掀起床幔,轻纱层层叠绕,谢羡妤白皙精巧的侧脸在床幔内虚虚实实,竟仿佛九天玄女一般令人神往。
“小姐,你今日......美的奴婢都移不开眼!”
春香喃喃的开口,满眼惊艳。
谢羡妤嗔怪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床榻边放着的云烟罗裙,缓步走去,手刚碰到裙摆,指尖被一股凉意碰到。
眼睛眯了眯,掀开衣裙,只见衣裳下藏着一根碧玉步摇,通体翠绿,缀着蝴蝶,稍稍摇晃,那蝴蝶如同活了一般翩翩起舞!
“望君心?”
谢羡妤隐约记得这根发簪,神情发怔。
这是——霍璟泫的母妃贤妃之物!
怎么会在这?
“昨夜有人来过?”
谢羡妤捏着步摇的手忍不住发烫。
春香疑惑的摇头,“不曾。”
谢羡妤唇角弯了弯,轻声道:“看来,他府中并非真的无人可用!”
霍璟泫绝非池中之物,前世他能有那样大的荣耀并非巧合,终究是她小看了他!
羽睫轻颤,谢羡妤馆起青丝,那根翡翠步摇插入发间,抬起脚,缓步走向屏风,褪去外袍......
屋檐之上,一道身影静默的注视着屋檐下的场景,谪仙般的脸霎时染上云彩,红的滴血!
“主子!这会该从二皇子府出发了!”
闫肃笑眯眯的过来,还没靠近,被一股内息赫然包裹,下一瞬,已经甩出九霄云外。
......
时过卯时,天坛殿门缓缓开启,主殿巨大的圆坛升起白烟,皇后亲自带着女眷上祈福香,一笔一划写下谢羡妤的名字。
谢知莺跟着谢洪身后,瞧见这一幕嫉妒的双眼发红。
能让天坛偏殿举行及笄礼的谢羡妤并非第一人,但能让皇后亲自奉上祈福香的人谢羡妤是本朝第一个!
“莺儿,稳住!”
谢洪察觉到谢知莺情绪起伏,忍不住提醒。
他花了好大功夫才让皇后允许谢知莺来宫里,就算并不真心祝福谢羡妤及笄,她也要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来!
谢知莺拼命压下心头恶气,眼珠子转了转,嘴角咧了咧。
她能稳住!
因为......
想起安心跪在地上说的话,谢知莺便觉得心头畅快!
今日,她还要看谢羡妤是怎么出丑的!
“诸位请入座!”
众人跟着皇后踏入偏殿,随着王嬷嬷一句话,整个偏殿顿时茶香四溢。
丝竹悦耳,一群歌姬挥舞着袖子进入偏殿,宴席的前奏便直直打开。
天坛偏殿连接御花园,朝阳打在水面上,波光粼粼,霎是好看。
谢羡妤迟迟未到,谢知莺坐在席上看着谢老夫人和一群夫人殷切的攀谈,脸上渐渐露出不耐。
“谢大小姐还真是难请,我们这些人都到了这么久,她连个面都没露!要不是皇后娘娘给她撑场子,今日她的及笄礼还不知穷酸成什么样子,以她的性子,能有几个人给她面子?”
户部侍郎之女胡荼穿着明艳的衣服走过来,径直坐在谢知莺身旁,大声呵斥着谢羡妤。
见谢知莺情绪不佳,伸手扯了扯谢知莺的衣角,“这么久了,你倒是说话呀!”
谢知莺瞥了她一眼,面露不善,却还是强压着脾气讥讽道:“大姐如今是县主,自然比我们要尊贵些,放着我们这些人在一旁等着,也是应该。”
这话,明显扣了谢羡妤一个不知礼数,嚣张跋扈的帽子!
所有人对谢知莺和谢羡妤两人恶劣的关系心知肚明,听到她这么说,对视了一眼,没有表态。
今日皇后和太后亲自给谢羡妤撑场子,心里再怎么不平,谁也不会今日触谢羡妤的霉头!
“她算个什么县主!抢走了姜太医的功劳按在自己身上,还真把自己当救人的医女了!”
唯有胡荼,跟在谢知莺的后头。
人群中有几个世家小姐朝谢知莺和胡荼看了一眼,正欲说话,忽然抬头,惊喜道:“大皇子来了!”
谢知莺猛地站起来,隔着人群,和陆楚岩遥遥相望。
却在对视的那一瞬,陆楚岩移开了目光。
原本今日他并不想给谢羡妤这个面子,但想起谢知莺那日楚楚可怜哀求他带她进宫的模样,勉为其难的去了谢府想将她带进来,却没想到谢知莺人已经进宫!
一种背叛感升起,陆楚岩眸光冷的厉害。
“今日安和县主及笄,还不知她会让我们有什么样的惊喜。”
葛风率领一众御林军来到天坛偏殿,走到陆楚岩身侧邪气的开口。
陆楚岩想起谢羡妤平淡的脸,讥讽的扯了扯唇,“区区凡品,便是推的再高,又能有多惊艳。”
葛风诧异的看了一眼陆楚岩,仔细回忆,唇角弯了弯。
“或许,大皇子见到的并非全貌。”
一颗美丽的珍珠,若是蒙尘,总会遮挡住它原本的光芒,可若是它身上的尘土散了呢,将会绽放怎样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