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门前依偎的两个人忽然僵住,一寸寸的回头,看着谢知莺,脸上血色全无。
谢羡妤的及笄礼,谢知莺却不能去,这是莫大的羞辱!
谢知莺转身便跑,撞到一个人怀里,闻到熟悉的气味,脸上表情霎时变化,柔弱的跌倒,颤声道:“大皇子!”
陆楚岩一身华贵紫袍过来,伸手护住了谢知莺,低下头看着满面泪痕,无比柔弱的可人儿,神情晦暗不明。
皇宫中谢羡妤疾言厉色的模样历历在目,那个女人和莺儿根本没的比!
“本殿知道皇祖母给谢羡妤举办及笄礼委屈了你,你放心,等你及笄礼,本殿定会送上大礼,为你博回面子!”
陆楚岩握住谢知莺的手,谢知莺害羞的低头,忽然吃痛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
陆楚岩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谢知莺委屈的低头,哽咽的将手翻过来,入目——满是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
可怖的伤口让陆楚岩下意识松开手,眼底掠过难以捕捉的嫌弃。
谢知莺却仿佛没骨头的肉一般瘫软在陆楚岩怀里,靠着他的胸口,颤声道:“自从大姐给我治疗心绞之症,每到夜里我这胳膊就会疼的厉害。”
“这些伤口,都是夜里太痛,我不小心抓的!大夫说这些伤倒是小事,疤痕很快就能消失,但若是一直这样反复发痛,恐怕......臣女性命不保!”
谢知莺紧紧攥着陆楚岩的衣角,无助道:“我不知道大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一定是怨怪我抢走了殿下!”
谢知莺有一张姣好的脸,柳叶杏眼,只要添上几分妩媚就能魅惑到人的心里。
陆楚岩望着她坠下的泪珠,心头忽然一热,低头,将那颗泪吮了进去。
谢知莺红着一张脸俏生生的看着他,乖巧的仿佛小白兔。
“殿下,您会帮我吗?会信我吗?”
陆楚岩眼里迸出戾气,紧紧将谢知莺拥入怀里,冷声道:“本殿当然信你!”
谢羡妤和谢知莺,哪个善良柔弱,一目了然!
“本殿还以为她是真心帮你治疗顽疾,却没想到暗施黑手!你且等着,她的及笄礼,本殿定不能让她如愿!”
得了陆楚岩的保证,谢知莺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很快将情绪压了下去,柔柔道:“臣女并没有告状的意思,殿下,那是大姐的及笄礼,您千万不要做什么让她为难!大姐近日来深得皇后和太后的宠爱,您若是为了臣女和她闹的难看,臣女定会自责!”
这一番话说的陆楚岩心神跳的厉害,紧紧抱着谢知莺,长叹道:“本殿修了多少年的福气,才能有你这样细心体贴的姑娘!你这样单纯善良,谢羡妤却欺你太甚!本殿不会让她好过!”
此刻的陆楚岩已经彻底忘记那个怯懦隐忍的谢羡妤,更是忘记了她遭受的所有委屈和不公正的对待,脑子里只有如今咄咄逼人,气焰非常的谢羡妤!
跋扈,成了他心里谢羡妤新的代名词!
谢知莺心满意足的闭上眼,使出了惯用的招数,双手放在心脏口,猛然大口喘气。
陆楚岩心疼的将她拦腰抱起,匆忙踏进谢府的后宅。
“姜太医被谢羡妤逼走,如今想要太医过来还需要时间!知莺,你且等等!”
陆楚岩身影从眼底消失,谢知莺呼痛的声音小了下去,目送他离开,谢知莺一只杯子砸到地上,厉声道:“绿儿,请我娘过来!”
那边,江姨娘正在和谢洪上演情意绵绵,眼尾扫见绿儿着急的身影,眯了眯眼,柔顺的喂给谢洪一块糕点,垂眸道:“今日这事......莺儿怕是心里不好受,妾身想去哄哄他。”
谢洪叹了口气,面露挣扎,“母亲那......”
江姨娘宽慰的按揉谢洪的肩膀,声音加大了一些,“方才听下人说大皇子来了,大皇子心里还是有莺儿,若莺儿能嫁到大皇子殿,老夫人对莺儿或许也能高看一分。”
“大皇子来了?”
谢洪惊喜的抬眼,江姨娘笑着点头。
谢洪赶忙催江姨娘出去,“谢羡妤那个畜生得了势,对谢府来说只有灭顶之灾!莺儿才是我们的希望!”
“你且去安慰莺儿,明日那及笄礼,我带莺儿进宫!”
有了谢洪这句保证,江姨娘眼底下的阴霾散了许多,敷衍的行了一礼,开门朝谢知莺走过去。
途中经过谢羡妤的院子,脚步停了下来,打量着外面的树木篱笆,唇角掠过若有似无的笑意。
若是谢羡妤名声毁了,就算她有滔天的权势,又有什么用!
“娘!我想尽快嫁给大皇子!”
刚一进门,谢知莺扑了过来,坚定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