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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卵虫(2)(1 / 1)


只见表叔手里拿着一支细又长的透明管子,里面的血液还在挂壁,我一摸耳朵,手上染了血,妈呀,表叔都把我耳朵拧出血了!我觉得委屈正想理论一番,就看表叔用管子对着我的伤腿,管口的一些血沾在上面,然后腿里面的那条黑长虫就乖乖地爬进管里了。

比起刚才虫子自己慢慢蠕动出来,这样引诱它的速度是要快多了。

“表叔,这是什么虫子?”

“分卵虫,就是刚刚你被叮咬过后染上的,寄生在人体内会不停产卵,以提高在体内存活率,不过它一次只产一卵,卵卵垂直相连,你看它们之间黑色透明的东西就是用来相互给养的送卵带,营养物质就是靠这个送卵带吸收传送和储存的。”

黑色的虫卵连成串,配上晶莹剔透的送卵带,犹如一串黑色珍珠项链,不过这两者性质完全不同,一个是生命的装饰,一个是生命的敌人。

每一颗“黑珍珠”都在颤动,处在最上端的黑虫正在分卵,一分为二的时候两只黑虫还很近,身上均裹着晶莹的粘液,它们贪婪地吸食管内的血液,不一会儿中间相连的粘液就变得像煮熟的宽粉一样,这就是成形的送卵带了。

“如果一直不取出来,会不会长到一米,十米或百米那么长?”我问表叔。

“会”

“那要是在我体内长到几十、几百米,我是不是会死?”

“会”表叔淡淡地说,“即使活体已经死掉,它们靠体内的养分还是会存活一段时间,就算到了活体腐化的一点养分都汲取不到的时候,它们还会进入自保机制。”

“什么自保机制?休眠嘛?”

“它们不会休眠,只会自我吸食,也就是说最先产出的虫会先牺牲自己,让其他虫卵吸食自己的营养,如果不够就再牺牲一个,就这样逐个消失,直到找到新的宿主。”

“这是不是说,假如最后只剩下一个虫子 ,只要它寄生成功了,还是会继续分卵 再变成十米百米的虫?”

“是的”

一番交流下来,我右半边的后脑勺的头发感觉都要竖起来了,细思极恐,我真是祸多缠身,但也福大命大。我急忙催促表叔赶快回家,要不然我这个倒霉孩子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呢。

虽然腿部的虫子已经祛除,但还是有些酸爽,只能在表叔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往家赶。

天色渐晚,我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照亮前面的路,我左手搀着表叔,右手晃悠着手机,实在很无聊,就突发奇想地抓紧表叔胳膊,拽着他说:“表叔快看我,快看我!”面部慢慢转向左边表叔的方向,手电筒抵在下巴处,光从下朝上打着,模样肯定可怕极了。

本想吓吓表叔的,但是表叔无动于衷,让我觉得自讨没趣甚至有些失落。“傻丫头”虽然看不清,但总觉得表叔笑了。

我妈已经在村口等着了,刚刚都过打电话让她不要等了非不听,真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你腿怎么了?”我妈看着我的腿一脸关心道。

“哎哟,还说呢,就走这一节路,把我折腾的跟难民讨饭似的,瞧我这装扮,请叫我‘帮主’,丐帮帮主。”

“帮主腿怎么瘸了?”

“没事啊,就是路上被蚊虫亲了一口,谁叫我继承了你的优良基因,长得美皮又嫩的,母蚊子嫉妒我的美貌,公虫子又强行非礼我的腿,我也很无奈啊”我表现出一脸无奈打趣道。

“就你嘴贫”我妈被逗乐了,“快回家吃饭,你爸等着你呢!”

表叔一言不发,可能是累了吧,都怪我非要回乡下过端午,折腾爸妈提前回来收拾房间,自己还遭罪拖累表叔。

终于到家咯,洗澡水也已经准备好了,真感动。表叔递给我一瓶药粉,要我放到洗澡盆里,多泡泡伤口,说可以杀菌祛毒,味道有些刺鼻,好像有硫磺成分,洗完澡神清气爽感觉腿部疼痛减轻了呢。

洗完澡我问表叔,“表叔你给我的那个是什么药粉?”

“五毒粉,是不是很好用?”

“五毒?是蜈蚣,壁虎,毒蛇,蝎子和蟾蜍的那个五毒嘛?”

“嗯,这个药只取它们的部分,蜈蚣足,壁虎干,蛇信子,蝎尾,蟾蜍皮等再配上奇花异草,研制粉末而成。”

“这些成分可算作奇珍异宝了,一瓶药的制作需要花费很大精力吧,我刚不知道它是五毒粉,把一瓶都倒完了,好可惜啊”

“药本身就是用来救人的,这才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嗯,幸好我没事,不过路边感染分卵虫的蛇和老鼠,再通过苍蝇蚊虫传染给别的人怎么办?”

“分卵虫?有人下这种蛊?”爸爸面色凝重,真的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些话,仿佛很懂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爸,首先这个是不是蛊还不确定,其次,就算是,你又怎么会懂呢?是吧,表叔!”

我爸在镇上教书,对“蛊”只是略有所闻,并不精通,所以在这方面,我只信任表叔一个人。

“确实是有人下蛊”表叔并没有过多的表情,我爸皱眉不语,从他脸上我捕捉到惊慌,疑惑的情绪,一旦中了这种蛊就很难除吧,“到底是谁下蛊呢,那村民会不会很危险?”我看向表叔,希望他给我答案。

“暂时不用担心,端午前后是五毒增长的最快时期,养蛊人会在山间或丛林里寻五毒,用来养蛊或制药,如果这个时候下蛊,错失寻五毒的最佳时机,简直得不偿失。”

“路上被感染的那些会不会继续伤人?”

“我已经做过处理了,不会有事”虽然我是和表叔一起赶路的,但我还真没留意到表叔什么时候处理的,不过听他这样一说,我们都放下心来。

吃饭的时候,我妈皱着眉头看着我“盼弟耳朵上怎么有血?”

我摸着耳朵,但那时候,耳朵上面的血迹已经干巴了,我真是太粗心了,洗澡的时候也忘记把耳朵洗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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