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什么。
幼安脸上一热,耳垂烧得通红,噌的一下瞳孔急骤放大。
突然鬼使神差地往下瞥了一眼。
衣摆被撑起了一个小丘。
有些吓人。
“你、你、流氓。”
裴知懿有些无辜,“让你下来你不愿意,是谁跟个小无赖似的撒泼蹭着不下来?”
“......”小无赖幼安理亏。
红着脸娇娇地瞪了他一眼。
“那我现在下来。”
说话间,幼安挂在裴知懿身上动了动,挣扎着要下来,体温隔着衣料在摩擦。
惯会惹火的。
嗓子跟揉了沙子一样嘶哑,裴知懿将人用力往上一颠,按在怀里,扣着她脑袋压在肩上,“乖乖,别动了。”
“我就抱抱,我不碰你。”
幼安脸上红得能冒泡泡,攥紧了裴知懿胸前的领子,“你……”
“我忍得难受,别推开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掺杂着丝丝乞求和撒娇,一下一下牵扯着心窝。
幼安表示,她真的招架不住,手脚更是不听使唤似的,推不开。
粗沉低重的呼吸声在耳畔荡起,听得心跳一颤一颤的,心跳声随之而重。
幼安有些紧张。
五指攥着裴知懿的领子,缓缓收拢,骨节因为用力泛着淡淡的粉色。
矜贵低敛的蚕丝绸缎被她攥得起了褶皱,如投入静湖中的石子,惊起的涟漪不断被放大。
风灌进锁骨,领子被她葱白粉色的指尖翻开,修的圆润的指甲划在肌肤上。
跟寒冬天后脖子突然灌进了风似的颤栗。
裴知懿身子颤了颤,目光瞥见石桌上未糊好的纸鸢,眸色深了深。
“乖乖,教我糊纸鸢吧。”
挺拔的鼻尖在她皙白软腻的脖子上蹭了蹭。
热气呼过幼安的脖子,睫毛跟蝴蝶翅膀似的扑闪着。
声音却跟着颤了颤,“现……现在?”
“嗯。”
“那,那你先放我下来。”
裴知懿不仅没放,抱着她的手反而收得更紧。
“就这样也可以教。”
话说着,步子已经迈开,朝石桌走去。
按理说秋风正值清爽,可幼安现在就像抱了个火炉子一样,周身热乎乎的。
脸上也烧得热,扭捏了一下,小声道,“裴知懿,好热。”
裴知懿稍稍弯身,拿起了桌上的纸,脚尖转了个方向,“那我们换个地方教。”
远处,拐角边上。
管家躬身扒着墙角,探着一颗脑袋往里看,管家上面是江淮安,同款扒着墙看热闹。
再上面,沈玲儿双手撑在他背上,努力地往里看。
拍了拍他肩膀,压着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小嫂嫂有没有挨骂?”
江淮安沉吟了一下,“不但没挨骂,好像还被哄了。”
管家安静了一瞬。
昂起头,“军师,咱们这样扒墙脚,被小将军知道了,咱们会挨骂吧?”
正巧对上江淮安垂下眼睛,对视了一眼。
真是见鬼的对视。
见了鬼似的起身,一手还不忘护着后背上的沈玲儿,免得她摔着。
嫌弃地上下扫了管家一眼,后退了一步,一脸莫名其妙与他无关的表情看着他,“什么咱们我们的,是你。玲儿,咱们走。”
“……”
书房里。
气氛有些安静,安静得有些微妙,微妙得温度有点灼人。
裴知懿坐在上好的梨花木椅上,幼安被抱坐在他腿上,背紧贴着他胸膛。
书案上的书和竹笺被人随意推在一侧,有些凌乱地堆成山。
正中央,糊纸鸢的纸摆在上面,幼安手指微微发抖,糊着纸鸢。
裴知懿的手环圈在她的腰间,下巴枕在她肩上,浓翘的睫毛慢条斯理地轻扇,炙热的呼吸不是擦过她的耳朵就是钻进他的耳蜗,怎么样都是烫人的。
突然,右手伸向前,覆在幼安手背上,轻易拢在掌心。
“乖乖,你又糊错了。”
进宫前他只看了她一遍,就学会了。
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稍一错,他就像现在这样磨人。
“怎么办呢?”
轻轻张嘴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嗓音缱绻又暧昧。
幼安一痒,肩膀往后耸了耸,往后退。
跟林子里惊飞的小雀儿似的,扑闪着睫毛,瞳孔动了动,转眸看向裴知懿。
软糯的声音娇嗔道,“你分明就会了,你欺负我。”
小眼圈泛着红。
好娇
好可怜。
好想狠狠欺负。
裴知懿嗓子有些干燥,从前那么凌厉的眸子,现在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传去。
“乖乖这幅样子,好惹人,我可以欺负吗?”
脸红心跳。
幼安转过头去不看他,声音颤颤,“我,我重新糊就是了。”
胸腔低低震荡出两声低笑,裴知懿轻啄了一下娇嫩泛着粉的耳垂。
“乖乖真可爱。”
扣在她腰上的手不安分,隔着轻纱裙袍轻轻缓缓地摩挲。
丈量了一下。
“乖乖的腰,好像又细了。”
“真能干。”
幼安垂着眸子,心早就乱成一锅粥,大脑有些许空白,尤其是裴知懿不是逗弄她,根本不能专心糊纸鸢。
轻咬着唇不说话,她一说,裴知懿肯定要说的更多。
裴知懿目光又看着她骨节盈着淡粉色的手指,纤细又白软,很好看的手指。
“乖乖,这将军府,你喜欢吗?”
边说边在她腰上刮蹭了一下。
将军府很大,很适合放纸鸢。
幼安点了点头。
裴知懿低笑了一声,“府里的白兰花树喜欢吗?”
手指一勾,腰带悄悄落下。
幼安绞了绞手指,嗓音软软,实话实说道,“喜欢。”
“那这样……喜欢吗?”
幼安瞳孔猛地放大,身体一僵。
裴知懿的手钻进了她的衣裙里,带着薄茧轻轻压在她肌肤上。
跟他想的一样娇,一样软。
指腹的薄茧蹭了蹭,理智开始不占领高地,嗓音低沉暧昧,“乖乖是水做的吗?这么软。”
“裴知懿,你……”
幼安一转头,话突然止住了。
裴知懿眼圈发红,眸子深得看不见底,好像未烧开的水,忍着发热。
看着她,喉结滚动了下,说道,“真的难受。”
幼安耳垂红透了,背过身去,攥着他的袖子,“不准掐,我怕疼。”
裴知懿在她脸上轻啄了下,心情极佳地低笑了声,哑着声道,“好。”
有些压抑不住的喧嚣在躁动,裴知懿很听话,始终摁着力道,不敢弄疼她。
可这样是不够的。
身下一挺,下巴枕在她肩上,将人箍得更紧,像只撒娇求疼的大狗狗。
“乖乖,我能不能……动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