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日后遇到坏人,能尽量跑快点,李青禾决定早上起来花一点时间锻炼身体。
每日一早,她、小文、林狗儿都跟着小武在院子里面扎马步,有时候睡眼惺忪的菱儿也会来凑会热闹。
她不由感叹,这二两银子花得值。
等到他们去上学之后,她就沿着河堤跑一圈。
日子就这样不急不慢地过下去。
自林义他们出发的第八天,终于从宁州回来了。
李青禾得到消息,赶忙去作坊询问情况。
赵栓一如既往不爱说话,但是看神情也看得出这时候十分愉快。
林义更是兴高采烈:“我们首先去了宁州,宁州府可比我们清石县大多了,那里的人也舍得吃,我们先拿去酒楼卖,那些掌柜一尝,就拍板买下几十斤,我们就跑了几家酒楼,就就把带去的几百斤香肠都卖完了,杂货铺都没去问,更别说别的县城。”
喝了口水,继续道:“后来我们在宁州府收了很多羊肠猪肠,所以才耽搁了两天,不然前天就该回来。”
李青禾听了也是高兴,提议等回本,去宁州也办一个作坊,先把宁州府的市场占住,再看别的州府。
林义打算休整两天,多带些腊肠再跑一趟宁州府,若是顺利,倒是可以先在宁州府开一个铺子。
而赵栓决定跟林义兵分两路,去别的县城邻近的县城卖。
李青禾跟秦松自然支持他们的想法。
几人商量好了,就让林义跟赵栓快去休息一下,这几天舟车劳顿,肯定累得慌。
小春来了县城之后很少一个人出门,今日的店里的香菜用得多,刚过午时就用完了,平日负责采买的李青禾这会儿又不在,方桃就给了她一个钱袋子,让她出去帮买点回来,顺便让她多熟悉熟悉城北的路。
钱袋子里面有一锭银子,和几十个铜板,她还是第一次手里拿这么多钱,双手都不禁用力抓着钱袋子,生怕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一个贼人把钱给抢走。
小心翼翼地避开别人,也没兴趣看路边摊子摆卖的精美簪子。
“小春?”
突然后面有人喊她,声音十分耳熟。
小春回过身,菊香正挽着江雄杰的胳膊从一家布庄出来,两人蜜里调油,满面春风,花枝招展。
小春没做声,转头就要走。
菊香自然不会让她走,快步把她拦了下来,“小春,我知道你还怪我们,可我跟相公自从前年见过一次之后,就一往而情深,我还是想让你原谅我,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做好姐妹。”
小春静静看着她不说话,又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着头的江雄杰,“我不想见到你们。”
说着就走了,干净利落。
菊香在后面跺跺脚,虽然顺利嫁进了江家,但是两个村子都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婆婆因为这些,也处处看不惯她给她立规矩,妯娌又不是省油灯。
她现在也就能在这个自小长大的姐妹面前找回一些面子,可是小春的神情竟没有她想象中难过或是羡慕,心里有些不忿。
小春自然还是很难过,这种双重背叛,不是一时就可以消平的。
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你不是青禾的表姐吗?是有人欺负你吗?”正要回去休林义,碰上一个在哭的姑娘,起初不当回事,但这姑娘瞧着太眼熟了,仔细一想才记起这是李青禾的表姐。
“啊?我是。”小春胡乱地抹了下眼泪,“没人欺负我,沙子进眼睛了。”
小春的撒谎技术很拙劣,林义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不过她不肯说,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追问,便掏出一把从宁州买回来的、给狗儿和李家那几个小孩吃的糖,递给她,道:“这糖给你,我叫林义,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小春愣愣地伸手接过糖。
林义见她把糖接,道:“我先回去了。”
说着就越过了小春,他奔波几天,确实累了。
小春看着他的背影,等他走远,才回过神,看着手中的糖,脸刷一下红了,心想自己怎么厚着脸皮接了人家的糖,太丢脸了。
不过这糖看起来好甜的样子。
林义也没想着去接狗儿回来,反正他过两天还要去宁州,就不折腾这两天。
两天后,林义带着作坊的两个工人,带了一千斤腊肠再次坐上了去宁州的船。赵栓也带了两人,赶着牛车去隔壁县。
李青禾继续当甩手掌柜,就在店里看账本。
这日是陈氏的生辰,李青禾打算好好给奶奶庆祝一下,去菜市场买不少好菜。想着人多热闹,便在店里庆祝。
刚买完菜,突然下起了雨,出来的时候没带伞,于是想抄近路早些回去。走进了一条巷子里,这条巷子在拐两个弯就能到店里。
等到她拐第一个弯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一个麻袋把她套住。
“谁啊,放开我”,她死命挣扎,还拿篮子拼命打对方,可惜对方应该是成年男子,力道极大,李青禾开始用脚攻击那人的下面,踢到了某个尴尬的地方。
只听到那人闷哼一声,接着李青禾的后颈一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再次有意识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模样还挺俊,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要卖远些,让这个贱蹄子永远也回不了清石县。”
第二个人声音极耳熟,不过对方是压低声音说话的,她一时想不起是谁。
“反正人你卖给我了,我卖到哪里去还不是我说了算。”
“是是是,听你的。”
意识没维持多久,没一会儿她又陷入了昏迷。
铺子这边现在却闹翻了天。
夜幕降临,陈氏在门口张望着,看见冯全跟孙二回来,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有找到吗?”
冯全摇摇头,道:“我们去菜市场问了一圈,一个跟青禾丫头相熟的妇人说看见她申时初买了一大篮子菜就离开菜市场了。”
陈氏一拍大腿,着急道:“都一个半时辰,也没见到人呢。”
今天是她的生辰,清早的时候禾儿还说晚上好好庆祝一番,如今这会儿都没见人,只能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
“婶子你别急,说不定她有些事耽误了呢”,冯全嘴上劝慰,但是心里也没底。
没一会儿,方桃也回来了,一上来就问,“怎么样,禾儿她回来了吗?”
陈氏惨白着一张脸,道:“没有,你也没找到她?”
方桃听了身形晃了一下,脸色凄然,“没有,作坊跟腊肠铺子,还有她平日会去的地方我都去了,都说没有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