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但薄淮应在看到冷婳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认定了。
薄淮应先前看过海珊和冷婳的照片,但不知是不是不够上相的原因,他总觉得照片上的人虽然有些相似,但总有些似是而非的不真实感。
直到现在见到真人了,他才明白什么叫视觉暴击。
像!实在是太像了!
司云寒目光如炬,一眼就捕捉到了薄淮应惊愕又激动的小表情,心下有了喜意。
于是,几人各怀心思地见了面。
从进门开始,冷婳就被这个陌生男人深深吸引了。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虽然才刚刚认识,但她面对这个男人时,心里竟然隐隐还有几分亲切与欢喜......
薄淮应也旁若无人地上上下下地盯着冷婳瞧。
仔细看,这个小表妹竟比他的亲姑姑,长得还要像薄家人。
尤其是那双眉眼,简直就是薄家人的翻版啊!
司云寒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然后眉峰蹙了蹙,咳了一声,“我介绍一下吧。”
感觉很不好,必须打断老婆黏在其他男人身上的目光。
所以介绍薄淮应时,他的语气肉眼可见的硬邦邦,“这位是我校友薄淮应。他路过江城,顺便过来看看我们。”
薄淮应闻言,无声挑眉。
舍友变校友,朋友变路过,认表妹变随便看看......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啊!
然而下一秒,他看向冷婳时,又换上了一副灿烂和煦的笑容,“很高兴见到你。弟妹。”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冷婳的表哥,那以前的称呼自然也得改改了。
嫂子?
他可是大舅哥唉!
想到这里,薄淮应的腰板都下意识地挺得更直了。
冷婳承应,眉眼弯弯,“你好,薄先生。”
打过招呼后,冷婳刚想叫人坐下,她去泡茶,结果就听司云寒立刻撵人道,“好了,见也见过了,招呼也打过了。我就不多留你这个大忙人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就突然陷入一种被人卡住了脖子的强行安静。
冷婳一愣,...这送客速度,确定不是仇人?
薄淮应,...谁懂啊,我才刚进门不到一分钟......
不见当事人有动作,司云寒又催促道,“再不走,你就赶不上今天回新京的航班了。”
瞧瞧,都开始威胁上人了......
薄淮应心里堵得慌,...怎么办,有种想刀人的冲动!不就多看了两眼你老婆嘛,至于跟防贼似的么。
而且那可是我失散多年的表妹啊!不得看清楚些啊!
还赶航班!他坐直升机来的,赶哪门子的航班!
司云寒目光对上不情不愿的薄淮应,几秒后,薄淮应冲冷婳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弟妹,那我改天再来看你。”
下一回生两回熟。下次他再来,可就是司云寒的座上宾了。
想想到时候司云寒叫自己大舅哥的表情,他就通身畅快!
冷婳尴尬陪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后来她又想,可能这就是司云寒和他朋友的相处模式吧。
那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出了门的薄淮应立刻拒绝了司云寒的押送,“不用帮我安排直升机了,我最近就在江城住下了。”
他话落,却不见司云寒有什么反应。
继续说,“我已经让我老婆收拾行李,来江城度蜜月了。”
说完,还是不见司云寒有反应。
他纳闷,“你就不怕我下次带着老婆,直接来找小表妹坦白?”
这回终于有了反应。
“这么说,你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她薄家外孙女的身份了?不用再找你爸确认了?”
“咳咳,我爸那里还是要走个过场的。怎么说也是她的舅舅。而且老人家要是知道这事儿,估计的高兴的连夜赶过来,抱着你家那位,痛哭流涕,深情认亲呢。”
“认亲可以,其他免谈。”
“我爸那脾气,我可拦不住。”
薄家鼎盛时,几乎可以与现在是司家平起平坐了。但就是这样,薄淮应的爸,薄家现在的老爷子,说捐半幅身家就一个子不少的捐了,说隐退就隐退。
那魄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怪老头向来说一不二的,他要来,说不定连我都不会通知。”、
薄淮应因为自己那个爸,觉得自己又在司云寒面前掰回了一局。
司云寒将人送到电梯,并贴心地给他按下了一楼的按钮,然后凉凉开口,“看到外面的人了么?你确定你们能进的来?”
薄淮应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空隙,看了眼电梯口,病房前杵着的十几个彪形大汉,顿时咬牙切齿。
“司云寒,你就是个醋坛子成了精的两脚兽!毫无人性!”
司云寒勾唇,“错了,是壕无人性。”
薄淮应噎住。
有钱了不起啊!我薄家也不差!
不就是百亿和千亿的差别么,差距很大么......
大舅哥表示自己有被侮辱到,于是当下的那一秒,他恨不得立刻发奋图强,再也不低调做人了!
司云寒才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他的想法,直接回病房搂着他软哄哄的老婆了。
期间,冷婳还是没忍住问,“霍哥哥,刚才那位薄先生,你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
司云寒莞尔,“他是我大学舍友,你觉得呢?”
冷婳眨巴着眼睛,带着明晃晃的暗示,“我是说他的长相,你就没不觉得很眼熟吗?”
司云寒有意逗她,“老婆,你居然看其他男人比看我还认真。”
冷婳敛笑,推开了人,去阳台吹风了,“无聊。”
她似乎察觉到司云寒是故意岔开了这个话题的。但她的心里对薄淮应的好奇只增不减。
眼看就要入秋了,清晨的风都不知不觉中带上了点丝丝凉意,拂过脸颊,沁人心脾。
冷婳觉得她的生活越来越幸福了,心中原本空落落的地方,渐渐被温暖填满。她很满足现在自己现在是生活状态,即使偶尔出现一些小的插曲。
一双大手从她的腰间穿过,磁性好听的声音传入耳膜。
“生气了?”
冷婳迎风眺望着远处,心里很平静,“没有。只是好奇这世上,居然真的有毫无血缘关系,却相像的两个人。说真的,他比冷梦瑶还要像我生理意义上的亲人。”
冷梦瑶微调了那么多回,才有八分像她。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们只是乍一看有些像,尤其是眉眼,任你有再高超的技术,也很难整出相似的神韵。
血缘有时很神奇,有时也很糟心啊。
“冷婳,你想过要找回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吗?”
司云寒目光落在远处的空虚,像是漫不经心地提起,又像是意有所指的疑问。
闻声,冷婳收回了视线。她转身看向司云寒,那是自从妈妈去世后,就再没人提及或想起的往事。
所以她现在有种忽然间发现被遗忘丢弃在角落的神秘盒子。
有惊喜,又忍不住退缩。
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在看不到希望的事情上,她是胆怯的。
“我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想,又不敢想。”
冷婳将头靠进司云寒的怀里,“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位薄先生的眉眼,和我有几分相像?”
这一次司云寒认真地回答了她,“的确有相似,但你知道的,在我眼里,只有男人和你的分别。”
如果不是白谨川的提醒,他真的不会认真去看自己那位大学舍友的长相。
不过薄淮应作为他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能看得顺眼的朋友,或许也有长相的这份功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