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她知道。”
司云寒在电梯口,目送白谨川离开。
事情还没有定数,他不想节外生枝。
白谨川没有回话,而是默许地笑了笑,然后重新恢复成一脸斯文儒雅的模样,阔步离开。
然后司云寒折身回了病房。
刚进门,带着娇气的笑意的声音传来,“你们都聊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司云寒眼底含笑,走到跟前,轻轻搂过椅子上女人的肩,“也没什么,就是聊了两句爷爷的身体情况。”
“那白医生都说了些什么?”
冷婳很是上心,“好坏,你都不许瞒我。”
司云寒搂着她肩的手上移,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别紧张。是好事。白医生说爷爷的身体恢复的比他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幸运的话,也许这两天就能醒过来了。”
冷婳眼眸骤亮,“真的?”
司云寒笑着,“当然。爷爷他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宝贝孙女的生日快到了,也想早点醒过来,给你个惊喜呢。”
提到自己的生日,冷婳才反应过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地自嘲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现在过得,都不知道明天是哪天了。”
说着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司云寒的目光更是潋滟如秋波,“霍哥哥,你的生日好像也快到了吧?”
她记得霍哥哥的生日就在自己生日后的一个月。
闻言,司云寒的手指一顿,他声音很轻,“我的生日还早。你先想想自己最想要什么礼物?”
冷婳思忖了一会儿,她拉住司云寒的手说,“我希望最好的朋友能说见就见,最爱的人能常伴身旁。”
最简单的愿望,往往也最难实现的。
“会的。会实现的。”司云寒动容,冷婳就是这样乐观坚韧的让他的生命也鲜活起来。
两人相视而笑。
“对了,你什么时候替馨宁找了医生的啊?”冷婳好奇。
司云寒答,“他答应替爷爷做手术后,我就联系了儿童心理专家陈季南。”
冷婳点点头,陈季南她知道,著名的儿童心理天才医者,但天才往往都是特立独行的,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陈季南她没接触过,但梁悦当初因为旗下某艺人的孩子,接触过几回。总结就是,孤傲又严肃古板且倔强的学术派。
“你是怎么说动她的?肯定花了很多心思吧?”
司云寒勾唇,“她是季辞的老婆,加上我全额资助了她今明两年的所有研究课题。”
听着似乎没多少,但有些学术研究,那花钱就跟烧纸一样快。
最让冷婳错愕的还是,陈季南是季辞的老婆!
“这两位就不像一个次元的人物。一个严谨的一丝不苟,一个随和的随便都行,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去的?”
司云寒想了一下,还有一本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某种意义上来说,男人的心理其实也可以归类于儿童心理学。”
噗嗤。
冷婳瞬间失去了表情管理,大笑了起来,再看向自己跟前的这个商业上的王者,狠狠赞同地点了点头。
“霍哥哥幼稚起来的时候,的确很像别家人的熊孩子。”
比如吃醋时的无理取闹,再比如做有些事情时的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总能让她狠狠抓狂。
冷婳挑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要开始对儿童心理学感兴趣了。”
司云寒搂住想着坏心思的女人的腰,轻轻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老婆,你就是什么都不干,也能轻松拿捏你的老公。”
喷薄的雄性荷尔蒙,麻麻痒痒,瞬间激起女人白皙皮肤的阵阵颤栗。
冷婳瘪嘴嘟囔着,“这样吗?那我怎么也没见你少折腾我啊......”
埋在女人脖颈间的男人对于某人的埋怨,浑不在意,“你不喜欢吗?”
冷婳,...你每天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你喜欢吗...
越想脸越红。
冷婳选择沉默。
逐渐走上歪路的对话,到此戛然而止。
为了少被折腾,冷婳能屈能伸,选择缴械投降。
之后的几日,倒也过得平静。
四天后,冷婳手腕上的外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膝盖上的擦伤也完全好了。
这一天上午,她睡到自然醒,然后起床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就看到了楼下正在往住院大楼走的司云寒。
她忍不住咧着嘴角。
司云寒手里拎着保温盒,似乎是感应到了有人在看他,他下意识抬头往冷婳所在的病房去望。
然后四目相对,楼下的笑着冲她举了举手里的保温盒,而站在楼上的人则趴在栏杆前冲楼下的他挥舞了下手臂。
两人旁若无人的表达着对彼此的欢喜。
“这就是你电话里说的,我那素未谋面的小表妹?”
一个好奇又玩味的声音,打断了司云寒的动作。
然后对着楼上的人挥了挥手。
楼上的人见状,动作明显僵硬了一下。
站在霍哥哥旁边的男人是谁?
看着有些眼熟。
而且那人的眉眼,怎么长得和自己好像。
司云寒他倒也不必如此宛宛类卿吧......
几个瞬间,冷婳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了好几个狗血大片。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确定爸妈没有给她弄出个哥哥来。
白谨川到访后的四天,司云寒一直默默在搜集二十年前关于薄家走失的幼女薄明珠和冷婳母亲海珊的所有资料。
司云寒雷霆手段,加上又有源源不断的金钱铺路,一些明面上获得不了的信息,只要他想知道,就没有办不了的事,查不到的消息。
这也是白谨川为什么在确定那个猜测后,直接找上门,明示暗示他的原因。
不过意外的是,海珊阿姨离世前,似乎也找到了薄家这条线索,只是还没来得及印证,人就出事了。
几方一印证,他就直接派了直升机,把正新婚燕尔,抱着老婆热炕口的薄淮应从家里给接了过来。
司云寒扭头扫过身边与他年纪相同,正自来熟地对着冷婳热情地微笑的年轻男人,表情有些复杂,“我让你来,不是让你在我老婆面前搔首弄姿的。”
被嫌弃的薄淮应很是无语,叫苦连天道,“司云寒,是谁一个电话,跟索命似地把我从新京绑架过来的啊。”
谁家对待大舅哥跟绑匪撕票似的啊!
而且还是在他新婚蜜月期间!
司云寒没有理会他的怨气,直接打断他说,“今天只是带你来见见人,先别说漏了嘴。”
最后的一点线索是要靠冷婳这位当事人回忆的,所以在最后的关键线索没对上前,他不想她在期望中失望。
薄淮应耳朵都要听出老茧了,“知道了,知道了。不是司云寒,这才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碎嘴子了。我耳朵没聋,听得见。”
司云寒冷眸一瞥。
薄淮应,...“上面的可是我薄家的血脉,我能不谨慎么。”
这么多年,薄老爷子都去世二十多年了,新京城带着女人找上门来认亲的人一直就没断过。有碰运气的,也有图赏钱的。
薄家要真是昏了头的傻子,早就被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