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阻碍,纪宗棣顺利坐到了蒲团上,去看桌上的两份古籍:“无名古卷。”
传说魔族有一至高无上的功法,修炼之人可步入魔尊,沟通天地,影响世界规则,永生不死,神魂不灭。
但《无名古卷》的法诀晦涩难懂,深奥无比,修炼之人需要极强的领悟力,否则至宝在手,也如废纸一般。
“爹应该就是修炼了《无名古卷》才得以成为魔尊,只是不知道修炼到哪一层了。”
“得赶紧找到爹的神魂,问一问他。”
纪宗棣放下《无名古卷》,起身去看古剑。
他的手在触碰到古剑的时候,一个荒古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我乃十万前黄氏一族倾举族之力打造的诛神魔剑,这十万年不停有人想令我认其为主……”
它又有叹口气,透着岁月无情的无奈:“可惜,一个个嗜血不足,谁也无法令人心悦诚服。”
纪宗棣魔躯笔直地站在那里,黑袍加身,邪异莫测,闻言道:“我不是很喜欢杀人,你会认我为主吗?”
“嗜血不是说喜欢杀人,而是指杀人时候的心性,产生的杀气是否强烈,来,你把我的剑刃拔出来,若是你能拔出来,那你就是我等的人。”剑灵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甚至是血气。
纪宗棣修长的手指在剑身上抚过,最后握到剑柄上:“有人拔出来过吗?”
“十万年过去了,无一人。”剑灵的声音里透着得意。
纪宗棣五指慢慢收紧,阴灵力运转起来,力量凝聚到掌心:“我爹也没有吗?”
剑灵沉默了下,似乎在回忆,然后语气带上了轻蔑:“你爹?你说的是上一任魔塔的主人?”
纪宗棣点头:“是。”
剑灵轻哼一声,“你爹天赋太差,资质平平,每天都想让我认主,那样一般的人我怎么可能让他做我的主人!”
纪宗棣:“……”
他爹可是修炼成了魔尊,这还天赋太差?资质平平?那样一般?
纪宗棣尚未从剑灵对他爹的鄙视评价回过神来,又听到剑灵不可一世的声音:“要是黄氏一族不在了,哪里轮得上你们这些人染指我?”
纪宗棣毒舌俯身:“你黄氏一族那么厉害,现在不也被灭族了?神气什么?!”
剑灵被噎住了。
纪宗棣手掌力量凝聚到了最大,握住剑柄,一拔……
“嘶啦”一声,剑刃顺利地被拔了出来,一时间,狂风横扫,桌上的《无名古卷》都被翻了两页。
纪宗棣以为会特别难拔,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就拔出来了。
剑灵沉默了。
纪宗棣挥舞了几下,剑身一下子变成了红色,剑威波动,红芒自剑刃爆发,一股无法形容的强悍之力把纪宗棣震飞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剑掉落在一旁,纪宗棣一口鲜血喷在剑上,简直是上天要把剑给他。
虽然纪宗棣拔出了剑,但是剑灵觉得他太毒舌了,不喜欢他,所以想把剑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没想到歪打正着,竟染上了纪宗棣的血。
纪宗棣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赶紧施展血咒,跟诛神魔剑缔结了血契。
剑灵:“……”
完了完了,骄傲的自己终将低下头颅,要被奴役了。
纪宗棣重新把诛神魔剑拿到手里,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终于拿到让自己满意的魔器了。”
“助我收服魔塔。”纪宗棣一剑扎入地面,红芒四射,剑压摄人,弥漫整个魔塔,塔内的魔兽一个个瑟瑟发抖,惧怕不已。
纪宗棣毫不耽搁,再次施展血咒,迫使魔塔认他为主。
魔塔不敌诛神魔剑,几乎没什么反抗,就被纪宗棣收服了:“恭喜成为圣塔的第九十九位主人。”
纪宗棣从圣塔里飞出来,笔直地伫立在那里,墨发轻舞,浑身邪气四射,手摊开,魔塔缩小,飞入他的掌心里。
众人:“……”
好像看到了魔尊亲临!
然而帅不过三秒,公主从亭子里飞出来,伴随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纪宗棣瞬间被震飞出去十丈远,不过没摔,诛神魔剑帮他抵挡了公主的力量。
众人:“……”
什么剑啊,这么厉害?
乔君芷皱眉,暗暗道:她还在想如何让纪宗棣隐藏身份,这下倒好,还没想好,这身份就暴露了。
怎么办,公主知道纪宗棣的身份,肯定会杀了他的?
纪宗棣死不要紧,可是她立了灵誓保护他,要是纪宗棣死了,她肯定也落不着好。
公主一步走到纪宗棣的面前,抬手捏住纪宗棣的下巴,把他的脸抬起来,双眸盛满怒火:“我说怎么有些熟悉,原来是他的后代!”
她已经被关在时空里上万年,支撑她的是恨意,对青年魔尊的相貌已经有些模糊了。
纪宗棣在公主的力量压制下,手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剑摔在地上,咬了咬牙,他准备示弱,没什么比命更重要。
“公主,我是他的儿子,你迁怒我也正常,可是已经一万年了,你杀了我又能挽回什么呢?”
公主将纪宗棣重重地摔到地上:“你爹呢?”
在绝对强者面前,没有人能撒谎,纪宗棣也是如此,他回答:“我爹死了,神魂被人用神器镇压在未知的地方。”
公主疯狂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多了不起,结果还是被杀了,杀得好!”
疯狂的笑意回荡四方,一个个的被这笑意震得头晕眼花、脑袋迷糊,冷宜平和书生还晕了过去。
但这只能稍微缓解一下公主心里的恨意,她将纪宗棣摄取过来,五指扣到后者的脖子上,眸子里煞气弥漫:“你爹死了,你也要死,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乔君芷:“……”
她飞过来,单膝跪到公主的面前,反向求情:“公主,魔尊伤你杀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为惜,可是都说活罪才是最难熬的,你把纪宗棣就这么杀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公主依然难受,属下觉得,公主应该留下他,日日折磨他,这样才能真正消除心里的痛恨。”
纪宗棣难受窒息,双眼充血,艰难地扭头盯着乔君芷:“谢谢,我真的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