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宗棣恢复伤势后上了魔塔第五层。
如魔尊所言,五层的考验很简单,纪宗棣特别容易地通过了,第六层和第七层封禁了,他直接上了第八层。
第八层是个读室布置,贴墙放着一排书架,书架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古籍和玉简。
中间位置靠前的位置则放着一方矮桌,矮桌后是一个蒲团,可坐在蒲团上进行。
桌上放着两本摊开的古籍。
在位置后方,有一剑架上,剑架上横着放着一把古剑。
古剑沧桑古朴,仿佛历经了数不清的岁月,其上雕刻奇异少见,似古老的符文,看着就让人心神动荡。
整个屋子特别简单的陈设。
然而这屋里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砖,都是上品魔器,蕴含着极致浓郁的魔气,纪宗棣站在这屋里都感觉到了呼吸沉重、魔压逼人,胸口仿佛压着万斤巨石,压得人都喘不过气来。
纪宗棣环顾一周后,艰难地朝矮桌走去,他不过走了三步,就已经满头大汗,短短的距离,仿佛逾越着鸿沟,他怎么也靠不近的感觉。
“难道这一关就是突破阻力,靠近矮桌?”
“不管如何,都得看一看桌上的古籍,那应该就是线索。”
艰难无比地跨出第四步、第五步,纪宗棣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掉落地上:“越靠近桌子,阻力越大,自己猜测的应该是对的。”
纪宗棣开始跨出第六步,一动,身上就出现了阻碍之力,甚至拉着他隐隐后退。
他赶紧运转阴灵力,修为爆发出来,抗拒着阻碍缓慢地往前跨去。
终于把第六步走完了。
大概有十二步的距离,此时不过走完了一半。
纪宗棣擦了擦汗水,只要不动,就没有阻力产生,一往前动,阻力就顷刻之间产生,不让他靠近。
这充满挑战的考验让纪宗棣对桌上的古籍和后面的古剑充满了兴趣。
休息片刻,服下魔丹恢复了一下修为,纪宗棣开始跨出第七步。
跨出第六步的时候,他的修为几乎消耗了三成,这一次不知道会消耗多少。
此时已经没有隐藏修为的必要,他将修为全部爆发出来,跨出第七步。
腿脚一点一点往前移动,最终落到地上,完成第七步的跨越。
服下魔丹恢复修为,跨第八步。
跨第七步的时候,消耗了五成修为,这一次肯定消耗更多,但是不要紧,修为可以恢复,只要能往前跨,那就慢慢来。
如此循环,纪宗棣往前跨了十步。
眼看着古籍就在眼前,他尝试用力量把古籍摄取过来,然而那古籍就像生在了桌面上,纹丝不动。
“看来用这个办法行不通,还的是靠近拿起来。”
纪宗棣修为运转,最后用上了功法,跨出了第十一步。
到了这一步,他功法用完,力量耗尽,再无半分余力往前挪动一点点,也就是说,跨出十一步,用完了他所有的手段和修为。
尝试了三次,纪宗棣都被阻拦在了第十一步的距离。
“只差一步了,可怎么也无法靠近!”
纪宗棣看着桌上的古籍,心里的那种无力感折磨着他的心,要把人整崩溃了:“爹,你留下这样的考验,到底在防谁?”
能想象吗?
一个口渴得快死的人,看到面前一步之外的水,却怎么也够不着的那种场景。
纪宗棣被折磨得疲惫不堪,最后实在无奈,只好离开魔塔。
乔君芷正跟一众小伙伴儿们吃饭,她虽然恢复了修为,但又饿又累,需要吃点儿东西了。
纪宗棣看到这场景,再想想自己的遭遇,心里越发不平衡,但他没乱发脾气,走到乔君芷面前:“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乔君芷吃着一个颜景包的饺子,嚼吧嚼吧咽下肚子:“我帮你的忙还少吗?说吧,什么事?”
纪宗棣一把握住乔君芷的手腕,带着她一起进了魔塔第八层。
倒霉书生猥琐一笑,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燕明丰:“他俩是一对么?”
燕明丰眉头一皱:“别瞎说,人族和魔族怎么可能在一起。”
倒霉书生眨了眨眼,不以为意道:“都是人么,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只要他们想在一起,你们还能阻拦?”
燕明丰拿起一个饼塞到倒霉书生的嘴里:“好好吃饭,别说话。”
倒霉书生翻了个白眼,坐旁边继续吃东西,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这就是他的人生巅峰了。
乔君芷和纪宗棣身影出现在屋子中央。
“越靠近那矮桌阻力越大,从这里走过去需要十二步,我走到第十一步的时候,怎么也走不过去了,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乔君芷尝试着走了一步,现在距离较远,阻力不大,但她走第三步、第四步的时候,那种巨大的阻力就出现了。
她站在那里,双臂一抄,正面面对着矮桌,凝视着前方。
她也没什么好办法,况且她现在还没完全从被打击中恢复过来,没心情去想办法,直接问魔尊。
听了办法之后,她一阵无语,对纪宗棣道:“你走到第十一步的时候,给那磕个头就可以过去了。”
纪宗棣:“……”
他心里对他爹生出佩服,修真界的人各个高傲无比,谁会给人下跪?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可以通过最后一步了。
高兴之余,纪宗棣眸子扫向乔君芷,忍不住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乔君芷淡定地往魔塔外飞去,留下一句话:“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下次我不会再帮你。”
纪宗棣没再问,赶紧去通过考验。
重新走到第十一步的时候,他跪了下去,对着矮桌的方向磕了一个头。
在他磕头的瞬间,一丝异响传入他的耳朵,周围好像有什么碎掉了,像冰裂开的声音,看着没什么变化,但他感觉到身体一松,好似身上无形的束缚被解开了,
“没想到真有用。”
“乔君芷,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本少魔主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纪宗棣勾了勾唇,邪意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