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板娘抢着开口了:“是柏师父!他就住在东吉,看这种邪病很有本事。”
“就在东吉?”陈默微微挑眉。
他要找的人也在东吉,这也才凑巧了,难道真是同一个人?
“不过知道的他的人不多,他不咋和人往来,这次要不是邓大哥帮着说情,他也不会帮我们的。”老板娘担忧的看着陈默,“他是好人,都是为了救我们猛子,你们......不会去找他麻烦吧?”
“怎么会呢?这样的高人,我们拜会还来不及,怎会找人麻烦?”陈默露出笑容。
“你们......”老板慌了,“你们不能啊!我答应了柏师父,他的事绝对不往外说的,他好心救我家猛子,我还出卖他......这叫我以后还咋做人?”
“你让你儿子吸我们阳气的时候,想过怎么做人吗?”陈默冷笑。
这老板有点底线,但也不多。
老板说不出话来。
“柏师父全名叫什么?”
“我不知道,这我真不知道。”
“那你们是怎么找上他的?”
“老邓帮忙的,老邓和他认识。”
“那就把老邓叫过来。”
“不行啊!老邓在外面守门,那些不死人又来了,这两天不知道咋回事,没下雨它们也冒出来,一直在撞门。”老板连忙摆手。
“外面那些不是不死人。”陈默打了个响指。
院门外的纸人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终于走了!”大门口的老邓长长松了口气,冷汗已经打湿了衣背。
但他还是不能放松,之前他看到老板两口子,一前一后跑进了客房。
“他们到现在还没出来......不会真出人命了吧?”
他想去客房看看,又担心那些不死人回来,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听到老板娘在叫他。
“老邓大哥。”
“弟妹,咋样了?”
老邓看见老板娘怯怯的站在客房门外,对自己招了招手,表情藏在阴影里。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咋了,出事了?”
老邓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跑了过去。
“老胡,到底出啥事了......”
一进门,他也呆住了。
这一屋子人竟然都没睡,全都睁大眼睛盯着他。
“你,你们......”一瞬间他的冷汗又流了下来,再看老板两口子,都低下了头,他大概猜到发生什么。
“邓师傅,废话我就不说了,这的事我们全自动了。明天带我们去东吉,见柏师傅。”陈默直截了当的道。
“不行!”老邓一万个拒绝,“柏师父不喜欢见陌生人,我答应过他不把他说出去的,更不可能......”
“邓师傅,请注意一下。这是通知,不是询问。”陈默摆了下手,“明天一早,就出发。”
老邓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能皱眉,再次恼火的看向老板两口子。
两人避开他的目光。
老板娘对陈默央求道:“是不是能把猛子还给我们了?”
“可以,但不是现在。”
“你说话不算数!”
老板两口子怒了。
“我刚才有说过马上还给你们吗?”陈默懒得跟他们多说,“老徐,茉莉,送客!”
徐锋和唐茉莉将三人赶出客房,关上了门。
“大哥,真打算放过他们?他们口口声声的不想害人,实际上还不是把这罐子弄到咱们屋里来了。幸好是咱们,要其他游客碰上,岂不倒大霉了?”徐锋愤愤不平。
要不是陈默说留着有用,他真想当场摔了这恶心的罐子。
“先找到这个柏师父,有罐子在,他们三个跑不了。”
“这也太凑巧了吧,咱们要找这个罗沐白,刚好就碰上了认识他的。”徐锋挠头,“总感觉太顺了!”
“确实太巧,所以未必是同一个人,明天就有答案了。”
天终于亮了。
客房的门打开,陈默一行人走了出来。
老板两口子和老邓守在门外,一夜未睡,双眼通红。
“车准备好了吗?”徐锋提着罐子,冷冷的道。
“我的车没坏,可以走。”老板哑着嗓子道。
“出发。”
老板的车也是辆面包车,能坐九个人。
他们三人加上陈默五人全都坐了上去,面包车摇摇晃晃开出院子,上了大路。
今天天气不太好。
没有太阳,乌云堆积在上空,到处阴沉沉的。
“老胡,开快点,好像要下雨了。”老邓望了望窗外,紧张的催促。
在这片无人区,一旦下雨,很有可能遇到地底下那些东西。
老板一言不发,油门踩的很紧。
但这辆破旧的面包车,再快也快不到哪去。
土路颠簸,车身不断发出吱嘎声。
哗哗哗——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还没开出这片区域,大雨就落了下来。
雨珠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砸在这片广阔无人的戈壁。
“糟了!”
老板慌忙刹车,将速度降到最慢。
这里很少下大雨,一年也下不了几回,怎么又给他们碰上了。
今天的雨和猛子出事那天一样大。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那天,他放下手里的事去接猛子,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些糟烂事了......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
哪怕他肠子悔青了也不行......
呯!
车头忽然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
老板连忙刹车,和副驾驶的老邓对视一眼,心脏砰砰直跳。
两人都伸长脖子向前看,生怕遇到地底下那东西。
哗哗哗——
雨很大,他们什么都没看清。
吱吱拉拉——
但是,指甲抓挠车底的声音响了起来。
“完了!真碰上了!”
老板面无血色,老邓让所有人把门窗关好,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指甲抓挠的声音无比刺耳。
老板握着方向盘的手在不停颤抖,老邓也是如坐针毡。
但陈默几人却很平静。
陈默甚至将窗户推开,手放到了窗外。
“你在干什么......”
老邓头发都竖起来了,但就是这时,指甲剐蹭底盘的声音诡异的消失了。
“开车。”陈默平静的将手收回。
老邓和老板都愣了愣。
小心翼翼的等待片刻,车底那种声音没有再响起,他们看陈默的眼神变得更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