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和胜哥两个人都惊呆了。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这么蠢的人。
别人都是讲价,他是自己提价啊。
“那,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毕竟是九爷压箱底的宝贝,放到市面上好几百万都是可能的。”
胜哥努力克制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箱子拿过去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买定离手!”
陈默打了个响指。
啪。
箱子里的钱,一瞬间全部变成了绿色。
胜哥愣住。
九爷也愣住。
他们揉了揉眼睛,这些钱的颜色还是不对劲。
胜哥拿了一叠起来,仔细看了一眼,顿时晦气的扔出去。
“死人钱!”
嘭!
九爷的脸阴沉下来,一拍桌子,凶恶的瞪着陈默:“小子,你是来找事的?敢拿死人钱来糊弄我们?”
“九爷,谁糊弄谁啊?”陈默笑吟吟的看着他,表情丝毫不慌。
“哼!”霍海涛冷哼,愤怒的情绪终于不假装了,指着箱子大声道:“老骗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面都是啥!”
九爷朝箱子里一看,古董已经变成了两团泥巴,沧桑的面皮不由得微微一抖。
然后,拿出昨天他们给的钱。
果然都变成了绿色!
原来他们早就识破自己的障眼法了,跟他这玩聊斋呢。
九爷眯了眯眼睛。
“这位朋友,你到底何方神圣?”他礼节性的对陈默拱了下手。
先打探陈默的底细。
比自己厉害,那就认错认栽。
如果没自己厉害,那就直接把对方放倒。
这是他捞偏门多年来得出的经验。
“看不出来吗?送你们上路的。”陈默淡淡道。
“纸钱?”九爷眉头一跳,“难道是......你是扎纸人?”
“还算有点眼力。”陈默淡淡笑着。
“九爷,管他啥人,咱可不能认栽”胜哥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看着可以大赚一笔,结果被骗了。
“死人钱,我送你上路还差不多!”
他把一箱子纸钱砸向陈默。
“默哥,小心!”霍海涛吓了一跳。
胜哥的拳脚他是见识过的,至少他是打不过。
但陈默不慌不忙,甚至没有从凳子上起来,只是抬手轻轻一挥。
哗啦啦!
纸钱全部飞起来,糊住了胜哥的脸。
胜哥连连后退,脸被越来越多的纸钱覆盖。
严严实实,脸呼吸都无法,只能痛苦双手乱抓,打翻屋里的桌椅板凳。
霍海涛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陈默原来有如此神奇的本事。
九爷眉头不停跳动。
“我们认栽!”他毫不犹豫,对着陈默诚恳的拱手,“恕在下得罪了。我们给的古董虽然是假的,但你们给的钱也不是真的。你们也没什么损失,不如当扯平!”
“扯平?说的好听。”陈默冷冷一笑,“你把我这位朋友耍的团团转,轻飘飘一句扯平,就算了?”
胜哥倒在地上,双手不断撕扯脸上的纸钱却根本撕不开。
眼看着呼吸越来越弱。
九爷脸色难看:“你想怎么样?”
“我这位朋友被你们骗了,难受的不要不要的,留下的很深的阴影,精神损失费你们看着给吧。”陈默不急不慢。
仿佛地上那个即将窒息而亡的人,根本和他没关系。
饭倒是霍海涛着急了。
他想给九爷胜哥一个教训,也没想杀人啊。
从小他连只鸡都不敢杀。
“多少钱?”九爷脸色更加难看。
行骗这么多年,现在轮到他们被骗了。
“你说。”陈默对霍海涛扬了扬下巴。
“就,就五千吧!我给你搬货好几次没收钱,就当搬运费了。”
霍海涛不敢多要,这钱他拿了总觉得烫手,他虽然怂,也幻想天上掉馅饼,但不义之财他不敢贪。
这让陈默多看了他一眼。
“好,五千就五千!”九爷松了口气,就怕霍海涛狮子大开口,当即就拿出五千块赔给了对方。
“涛子,对不住了!”
“我们也不是故意骗你,我们这种捞偏门的走南闯北,到处寻找目标谁傻就骗谁,不是针对你......碰上你是我们倒霉!”
“我们认栽!”
霍海涛瞪大眼睛:“这还不是针对我?”
“钱也赔,歉也道了,是不是能放过我这位朋友了?”九爷诚恳,着急的汗水从额头流到了脖颈。
“哦,差点把他给忘了。”陈默又打了个响指。
纸钱从胜哥的脸上松开。
“哈呼——哈呼——”
胜哥捂着脖子,艰难的喘气,脸色涨的青紫。
“还不多谢纸扎先生饶命?”九爷瞪了他一眼。
“多谢,多谢先生饶命......”胜哥艰难的道歉,态度诚恳服帖。
他又不傻,知道陈默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这次算你们走运!这个傻小子心软,让过了你们,下回可就不一定了。”陈默站了起来。
九爷神色萎靡,道:“我们从此金盆洗手!绝不再行骗!”
“但愿你说到做到!”
陈默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带着霍海涛转身就走。
回到武馆外面,侯海涛还回不过神来。
“不但没被骗,还莫名其妙多了五千块......默哥,你那个神奇的本事怎么来的?简直太厉害了!”
“家传的。”
“默哥,我能跟你学吗?”
“不能。”
“默哥,我是诚心的。”
“我们这行对智商要求比较高。”
“......”
陈默将武馆的门推开一条缝隙。
里面,霍鸿芸正兢兢业业的教着唐茉莉刀法。
她虽然自己再难拿刀,但对于刀法的领悟还是在的,对唐茉莉要求十分严格。
“咳咳!”
内伤未痊愈,过一会她就会捂着胸口难受的咳上几声。
“看看芸姨,一把年纪还在操劳,她为的是谁?你是二十岁的人了,真的什么都不懂吗?”
霍海涛望着母亲,忽然发现她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人也苍老了许多,不由得心中一颤。
一股内疚猛的升上心头。
他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不但没给母亲帮上半点忙,反而添了许多乱。
连家里房子,都差点保不住。
“我......错了。”
“错在哪?”陈默看着他。
“我不该幻想天上掉馅饼。”
“只是这个吗?”
“我......”霍海涛低着头,揉了揉眼睛,好一会推开门,带着笑容走向母亲。
“妈。”
“还知道回来。”霍鸿芸没好气,连看都懒得看他。
“妈,这是我给人搬货挣的钱,都给你。”霍海涛一把将五千块,塞到母亲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