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元麒的反应，郝乐天也不自觉笑了。
“我们三个都是好朋友。”
“既然是好朋友，你们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吗？”施苒苒也跟着笑了起来。
“诶！郝乐天，你怎么把我们打架的事情讲出来了？”郝元麒质问。
“啊？我……我不是故意的。苒苒问我，我就把寒假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跟她讲了而已。”郝乐天回答。
“所以，你连我电脑手机被收走的事情都讲了？”
“额……”
“哈哈哈……”
施苒苒原以为今晚上会闹得不可收拾，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
回到宿舍，施苒苒一下瘫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这些天藏在心里的事情终于解决，整个人完全放松了。
方右晴和杨晓玥看见施苒苒神态轻松，脸上带着笑意，赶紧靠了过来。
“怎么样，跟他们说清楚了吗？你选谁了？”杨晓玥一脸八卦地问。
施苒苒摇了摇头：“没有。”
“什么没有啊？没有跟他们说吗？”方右晴追问。
“是谁都没有选。”
“啊？！”
看着对面两人疑惑的眼神，施苒苒解释说：“我跟他们说了，我只想跟他们做朋友，不想做男女朋友。”
“为什么啊？”杨晓玥问。
“本来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直到在医院的时候，
看他们因为我吵架动手，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而且想起之前分别跟他们相处的时间里，我发现我并没有太多想要恋爱的感觉。
成为朋友是我们三个人目前最好的选择。”
杨晓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那也挺好的啊。”
一旁的方右晴忽然想起什么，说：“哦！原来之前在医院，我问你选谁，你说不选。那时候你就决定好了！”
施苒苒连忙解释：“没有，那时候我是逗你随便说的，后来认真考虑了几天才决定的。”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明天逛街去？”
“可是我明天要写美食测评。”
“不要嘛……”
“……”
……
……
学校里，方右晴刚和简又言到法院旁听完回来。
简又言忽然停下来叫住了方右晴：“右晴，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方右晴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简又言：“什么事？”
“我……我……”简又言鼓起了勇气，可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右晴！”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简又言的话。
两人转身一看，原来是连曦辰从校门口快步走过来。
看到连曦辰出现，方右晴嘴角勾起了笑容。
“你回来啦？怎么样，朱奶奶还好吗？”
连曦辰脸上表情有点复杂，既有开心，也有担心，想说话，但看到简又言又欲言又止。
简又言见看着方右晴的表情，似乎被连曦辰的情绪影响，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右晴，我还有作业没写完，要去趟图书馆，就不送你了。”
方右晴点了点头。
简又言转过身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心里懊恼，只好下次再找机会跟她说了。
简又言走后，连曦辰和方右晴来到食堂坐下。
“我回家和奶奶聊了，她跟我讲了她的病。我没想到原来这么严重，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只是普通的旧患发作而已。”
方右晴安慰他说：“你不要自责，朱奶奶有意相瞒你，你很难发现的。”
连曦辰挤了出一丝笑容：“嗯。不过我跟奶奶约好了，剩下的时间，我会好好陪她做她想做的事情，不让她留有遗憾。”
方右晴轻声地问：“朱奶奶她……还剩下多少时间？”
“不理想的状态下2个月左右。”
“……这时候不要往坏处想，我们要对朱奶奶有信心。”
说完，方右晴轻轻抱了抱连曦辰的肩膀。
方右晴手心的温度迅速从肩膀传来，给连曦辰注入了一点信心。
“抱歉，自从上次去过一次你家后，就再也没去看望过朱奶奶。
我知道现在讲这些很刻意，但我也希望能去看望一下朱奶奶，和她聊聊天。”
“没有。”连曦辰连忙摇头，“我知道你一直很关心奶奶。嗯……我也理解你周末都有事情在忙。”
这让方右晴想起了这段时间为了和史明德拉近关系而常常跟简又言在一起。
“我……”
“你真的不用解释，我理解的。”方右晴正打算解释，却被连曦辰打断了，“总之你想去看望奶奶了就跟我说。”
“嗯。”方右晴答应了。
“其实本来……我想跟学校请两个月假回家陪着奶奶的，可是奶奶她不让我耽误学习。”
连曦辰苦笑了一下：“所以，除了上课之外，可能之后的攀岩活动我都不去了，我想争取多点时间。”
“我明白的，社团那边我可以陪你一起去说。”
“谢谢你，右晴。”
连曦辰看着方右晴，清澈的双眼里多了一层忧伤和坚定。
……
……
自此，方右晴很少在学校里见过连曦辰，就算看到，也是连曦辰下课后急冲冲往校门口赶去的身影。
有几个周末，方右晴拒绝了简又言的旁听邀约，和连曦辰一起去看了朱奶奶。
朱奶奶的心情比以前更开心了，拉着方右晴一聊就是一个下午。
朱奶奶聊着过去的青春和爱人，聊着社会的变迁和生活的改变，聊着发生过的趣事和未曾发生的遗憾。
可朱奶奶的身体也比以前越发衰弱了，脸色也越来越差，老天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开朗阔达而对她的网开一面。
像是预知了结局一样，限期如期而至。
朱奶奶弥留当天，连曦辰和连曦辰的父母连正翰、林映秋都在她身边。
朱奶奶紧紧握着他们的手，神色宽容。
“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这段时间我完成了很多以前一直想完成的愿望，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连曦辰蹲在朱奶奶面前，说不出话来。
“小辰，你怎么啦？能不能给奶奶笑一个？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
这时连正翰已经难受得别过脸去了。
林映秋捏了捏丈夫的手，让他忍住情绪，然后又拍了拍连曦辰的肩膀，给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连曦辰理解了母亲的意思，强忍着泪看向朱奶奶，扬起嘴角，给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