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安撇了撇嘴,在感受到自己确实没有那么难受之后迅速的从温言哲的怀里挣脱出来。
怀里一空,连带着温言哲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
他放下手,手指在严以安看不到的地方不动痕迹的拈了一下,有些留恋严以安腰上的温度。
“你怎么回学校了?不是在易感期吗?”
严以安站定,刚得到了信息素安抚的他此时心情好的不得了。
出于两人有着“死对头”这一层关系在,严以安还是开口好心情的询问道。
“我...”
温言哲张了张口,想要说自己是因为实在是担心才分化不久的严以安在学校会出了事,自己才在这么一个危险的状态下返校的。
不过话刚到嘴边,他又犹豫了。
别的不说,就自己一年前故意疏远严以安这件事,他觉得严以安都能觉得自己是十分讨厌他的。
他太了解自家小朋友了。
“算了,不想说就算了,搞得我多想知道一样。”
严以安撇了撇嘴,无所谓的晃了晃手。
“走了。”
在温言哲的目光下,严以安往前大迈一步,颇有一种潇洒至极的感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
下一刻,严以安感到腿上一软,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向前倾。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离地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会毁容吧?
这是严以安最后的想法。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严以安抬头,和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了上眼。
平时这双好看的眼睛总是死死的藏在眼镜之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倒是让他好好的看清楚了温言哲的眼睛到底长什么样。
眼尾微微上挑,睫毛浓密而长,严以安第一次知道,这人的眼尾居然有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痣,他之前从没注意到过。
当严以安在温言哲那黑色的瞳孔里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时,他才意识到现在他们两人的距离到底有多近。
他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
“放开...”
严以安咬牙切齿,特别是腰上传来的温度让他更不自在。
“能站得稳吗?”
温言哲没有放开严以安的腰身,淡淡的开口询问。
“能!特别能!”
严以安特别强调,“所以你能把我放开了吗?”
温言哲试着松手,发现对方确实能站稳了之后才彻底放开了手。被严以安狠狠的瞪了一眼后,他也没什么表情。
“哼!”
丢大脸的严以安最后愤愤的发出一声鼻音,甩手而去。
半晌,原地传来一声闷笑声。
“严哥,你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便秘了吗?”刚回到教室,齐彪就从旁边穿了个纸条,一打开,醒目的“便秘”二字直入严以安的眼睛里。
不知道齐彪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那“便秘”两字不仅被加粗了,还被人用红笔圈了起来。
刚回教室的温言哲路过严以安的旁边时,余光就看到了这两个字。他意味不明的再次轻笑了一声,且只有严以安听见了。
他顿时炸毛,手上的纸条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最后,他愤怒的写下了一个大大的“滚”字,用力将纸条揉成一团,然后朝罪魁祸首丢了过去,试图以缓解自己内心的郁闷。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今天他怎么这么倒霉?
先是被齐彪闻到自己身上和温言哲如出一辙的信息素,然后自己的阻隔剂莫名其妙的失效,再然后自己在厕所被自己那所谓的死对头给找到,自己还偏偏就那么“不小心”扑进他怀里几次。
最后更是被看了...那么羞耻的小纸条!
严以安表示,他不活了。
他恹恹的往桌子上一趴,疲惫感迟来的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他用手撑着桌子,仰头看着黑板上的知识点。
这门课是他基础最薄弱的课程,虽然自己天资过人,那他还是认真学学算了。
在严以安脑袋一点一点,就快要在这枯燥的课程中睡过去之前,下课铃声打响。
终于能够安心的睡会了。
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的想...还真别说,温狗的信息素是真好用,就闻了那么一点,自己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要是能把温言哲的腺体挖下来当成自己的随身小挂件就好了....
温言哲:危。
当然,温言哲不知道这个时候严以安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在回味今天严以安的种种表现,以及自己应该怎么办才能和严以安重归于好。
不过就今天严以安对他的态度来看...好像还是很有希望的嘛......
他家小朋友果然没变,一如既往的容易心软。
这一觉,就睡到了放学。
如果不是因为后颈微微刺痛,严以安觉得自己应该自己能再多睡会的。
这个依赖症...
严以安用手盖住后颈,暴躁的冒了句粗口。
教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现在教室里除了值日生,就是温言哲还没有走。
走读生是不需要上晚自习的,严以安奇怪的看了一眼温言哲,似乎是疑惑对方为什么这个点还在教室,今天也不该温言哲值日吧?
算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一年之前两个人掰了之后,他就发誓在温言哲主动低头认错之前,自己是绝对不会先去关心温言哲半分的。
当然,前两天除外。
前两天那巷子是个意外,他确实是有着担忧温言哲出事的成分在里面的,也是担心自己被严女士责怪。
感情还是在那摆着的。
他也不后悔自己去了那一趟小巷子,不过对于他而言,那条小巷自己短期内是不会再去的就是了。
毕竟在那...
脑海里又控制不住的浮现那日的场景。
交缠的头发,急促的呼吸...已经后颈那难以言说的感觉。
严以安放在后颈上的手微微一顿,他能感觉到藏在衣领和阻隔贴下的腺体那凹凸不平的表面——那是温言哲的咬痕。
忽然,他眼前一黑,被人用衣服盖住了整个脑袋。
他伸手拿下那衣服张嘴就要开骂,鼻尖却传来熟悉的味道。
“穿着吧,应该有用。”
严以安没出声,确实有用。
要是那腺体能被他挖下来当小挂件就好了。
严以安再一次忍不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