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卖萌这么有辱斯文的事,堂堂的韶年大人怎么能做呢~”
“在外人面前和主人面前怎么能一样。”
玄幽看到夙翼眼睛里充满“你就好好惯着吧”几个大字,然后扭头自顾自的揉脑袋去了。
翌日清晨,众人在张巧蔓的屋里找到一封辞别信。
上面明确的写着各国皇帝令所有在各大宗门修炼的弟子回去。就算是没有这个命令二人也会回去。
他们是南雍丞相的女儿,本就应该为了南雍而战。
哪怕他们明明知道这次是南雍和皇甫正等人的野心挑起的战争。
于情于理,都不能留在这,更不可能为了北庆对自己的国家出手。
她们也表示,不会下死手,但会保护本国的将士。
三个月后。
皇甫深坐在皇辇之中,道路一旁是高耸的山峰,而另一旁则是悬崖峭壁。
他身后,是无数官兵和几个受宠的妃子。
自从踏上这条路,刺竹握紧的手就再未松开。若他记得不错,当初自己就是在这里遇伏。
此处最适合埋伏,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可偏偏,出乎意料,还真就没事。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车辇不曾间断,直至皇陵。
那几个妃子和几个太监在后面他先是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后。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上前。
在接收到皇甫深肯定的眼神后,才昂首挺胸的阔步前进。
刺竹看着如此豪放的宠妃,低咳几声提示。
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这些繁琐的程序让皇甫深本人都快疯掉,更别说后面当背景板的若干人。
祭祖仪式顺利完成,几个宠妃和某些太监已经传音传了数时辰。
其中话最多的非被从妖界拽回来的墨霄莫属。
在妖界睡得好好的,被突然拽过来当太监。墨霄快要哭死。
而裴霁则极为认真的安慰他。
但感觉某霄更伤心了。
当再次经过那段路,突然在山顶上出现无数的人,许多的士兵调转枪头对准他们。刺竹淡定的拔出了早已磨好的剑……
皇宫。
邹柳诺手中的佛珠突然断裂,前面供奉的香也被吹灭。
听到传来的打斗声,叫翠兰带来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皇甫正带着人大肆屠杀。刹那间,皇宫里血流成河。
金碧辉煌的殿堂在鲜红的血液面前也逊色几分。
到处是刺眼的红,哀惨的声。
玄幽和夙翼站在皇宫最高的阁楼顶。
“夙翼,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既说我不能打破他们的秩序,又说要心怀天下救济苍生。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只知道,如果你现在出手只会伤到你自己。”
“兄弟反目,自相残杀。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做到所谓的公平!
维持世间秩序,不就是要百姓安康。救济苍生不也是如此吗。
皇甫正发动战争,致使生灵涂炭。我出手帮忙,有什么不对吗?”
风吹起两人的发丝,最后的一句话伴着风声消失在华丽的亭台楼阁前……
夙翼重重的叹了口气。
“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之不管你的选择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卓翊渊在大殿里,我们过去帮忙吧。”
卓翊渊极其淡定的提着几壶酒,仿佛这里的一切于他而言只是一场枯燥的戏。
见他们二人来,卓翊渊还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他们两个不是喜欢看戏的人。可没想到居然来了。
事实上,他的以为是正确的。
那么并非来看戏,而是戏中之人。
“你们确定?我们不属于这里,强行插手这儿的事怕是要……”
话没说完,玄幽已经提剑杀了进去。
“那行,你们去帮忙吧,我就不了。留着灵力给你们疗伤用。”
映寒剑剑光闪闪,如飞风,似游龙。
面对毫无灵力的士兵,普通的修士也能以一敌百,更别说是灵力高强的玄幽了。
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
对战结束后,无数投降者的求饶声在耳边回响,北庆士兵的欢呼也钻进脑海。
两种声音的交织,是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必然产物。
与此同时,皇甫深也赶过来。
后面跟着邹柳诺,脖子上架着几把刀。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为难我母妃干什么?!母妃!”
皇甫深示意他们放开邹柳诺,那一瞬间女人不顾形象快速跑到皇甫正身边。心疼轻抚着流血的伤口。
“母妃,是孩儿没用。皇甫深,我没输给你。莫非你身旁有这些人相助,那谁输谁赢可就难说了!你……”
他的眼睛迸射出愤怒的火花,这火花像从噼啪作响的篝火里飞出来的。
话音未落,皇甫正蹬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母妃。
一把匕首插进他的胸膛。
“你要是落在他们手里,定会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场。倒不如为为娘自送你走……”
邹柳诺的眼泪崩溃,无能为力地坠落。
“上次你说,为什么这世间如此不公?今天为娘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公平就是最大的公平!
你走慢点,娘陪你……”
哭声很苍凉,很悲愤,一阵紧似一阵,好像激流出闸,一泻而不可收。
随后喷溅出的鲜血,制止了萦绕在大殿的哀泣。
卓翊渊等人冷眼看着这个场景,好似早已看尽世间百态。
无人注意到,玄幽悄悄的离开了……
“在这个世界上不公平就是最大的公平”好似魔咒紧紧缠绕在心头。
玄幽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句话。
她突然想起那日误入宁平宫,邹柳诺他说的话。
“皇甫正如此痴迷于权利地位,是从小到大他的父皇认为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是从小他便不被人重视任人欺凌,是所有人对深儿偏爱包括他的母妃我,以及他一意孤行拜入区年门下。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玄幽对此不屑一顾,在她看来皇甫正变成那样完全是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
正因如此,在邹柳诺下跪求她从轻发落时问她,若对他从轻发落对别人可公平?
她答到:“这世间,不公平就是最大的公平。”
当玄幽转身离去时,邹柳诺又说:“那我亲手杀了他,只求留他一个全尸可好?”
当时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太过着急而胡言乱语。
如今,地上的两具尸体证明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