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这上面有东西！”白慕凝捏了一下布娃娃的肚子，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这是……
一道金色的光芒闪烁了一下，白慕凝注意点，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形似龟壳。
防御法器？
这个娃娃竟然是个防御的法器，白慕凝抱着它，便不着痕迹地被保护在了其中！
“慕凝乖宝宝，现在该睡觉了哦。”忽然，娃娃里面发出一阵声音，像是一个男人夹着声音学女人说话一般。
白慕凝一哆嗦，娃娃直接掉在了地上。
“今天晚上，我的乖宝宝要听什么故事？娘亲给你讲一个拔苗助长的故事好不好？”
白慕凝错愕地盯着地上的娃娃，惊呆了，这是什么，故事机么？
这声音，是白夜自己录的么？
白慕凝忍不住乐了，捏着着娃娃的脸颊笑了起来。
所以，修仙的尽头还是科技么？
“嗯？慕凝为什么不说话？不喜欢拔苗助长？那精卫填海好不好？”
白慕凝笑着搓了搓娃娃：“不要。”
“那讲战神大战魔族。”
“不要。”白慕凝觉得好有趣，前世今生，她都没玩儿过这种玩具。
“还是不要？那娘给你唱一首歌？”
“月儿亮，月儿光，月儿挂在天空上……”
幼年时，白夜将她搂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哼唱的，就是这首歌。
星河灿烂，月光明亮，她蜷缩在白夜的怀中，伴随着秋千的摇曳，和白夜的歌声逐渐入眠。
白慕凝的眼角没来由地湿润了起来，心中好似一抹念想浮起，她想要抓住，一触碰，却又散了一地。
白慕凝将娃娃抱在怀中，将那水晶的杯子拿了出来，杯子用其他颜色的晶石贴着一个小兔子的图案。
她将杯子的盖子打开，一个淡淡的香味传来，里面竟然还装着橙黄色的果子，一点坏了的痕迹都没有，散发着淡淡的香甜。
“保鲜杯？”白慕凝大为震撼，这也保鲜的太久了吧，几年了都。
这果汁，还是白夜陨落的前一夜，白慕凝口渴，白夜亲手给她做的香橙冰饮。
她又摇晃了一下那串风铃，水晶发出了清脆动听的声音，她依稀记得，这串风铃应该是个类似于报警器的东西，只要有人靠近，它发出的响声就和风吹的时候发出来的不一样。
有危险靠近的时候声音就更加不一样。
那紫珍珠的手钏，是一个聚灵阵，只要白慕凝带着手钏，随手都能聚集灵力。
这里的每一个小玩意儿，每一个首饰都是法器，或进攻，或防守，或是提醒白慕凝危险将至。
白慕凝把玩着东西，笑着笑着眼泪却逐渐打湿了眼眶。
白夜真的很爱原主，将她捧在手心之中的那种疼爱，不像自己，从小被贴上了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的标签，孤独的长大，等到成年之后，许多东西触手可得，却不想要了，但遗憾却长存在了那回不去的岁月之中。
而今，却只能靠着原主的物品，体会什么叫做父爱。
若是白夜在，白慕凝必定像是一株矜贵的花儿一样生活着，绝不会像是现在一样，逃离虚羽宗！
或许，原主将这些东西封印起来的目的只是想逃避白夜离开的事实，因为，每一件物品，每一个东西，都有白夜的影子。
白慕凝的目光落在那堆物品下方的小盒子里面。
她伸手将盒子拖了出来，盒子上，刻着古老的花纹，像是一个法阵，白慕凝触摸着盒子，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烫，她轻轻地将盒子打开，里面是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两套火红的婚服，上面有一张纸条：赠爱女慕凝。
这是……
白夜提前准备的婚服？
这怎么可能？
他活的好好的，准备这种东西做什么？
除非，他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
为什么？
书上对于白夜怎么死了的事情记录的非常含糊，只说是为了保卫虚羽宗而亡，而那一日清晨，白夜便让周良带着白慕凝下山玩儿，等到她回来的时候，白夜便已经不在了。
越想，白慕凝越是觉得，白夜定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才让周良带走白慕凝的。
可既然他知道，为何不跑，要留下来白白送命？
她面前的所有东西，都带着白夜的味道，这反而让白慕凝心神不宁，那些记忆都像是属于听到一样。
白慕凝坐了好一会儿，将东西拿了出来，往白玉宗主殿而去。
程安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说会等着白慕凝果然在这里等着白慕凝。
“仙子，弟子已经屏退了所有人，咱们去奈河边上，问灵的时候，人越少，越容易成功。”
白慕凝点了点头，跟着程安往奈河走。
“仙子，你知道为何白玉宗在奈河旁边么？”程安背着一个大麻袋，一边往前走，一边和白慕凝说话。
白慕凝摇头：“不知道。”
“占卜算卦问灵都需要特殊的力量，传说这奈河通往下界的奈河，通阴阳，能促使白玉宗的人悟道。”程安神神秘秘地开口。
白慕凝没搭话，反而抬头看向了那飘零着金黄落叶的奈河。
奈河上的风凉悠悠的，带着几丝非比寻常的味道，白慕凝第一次觉得，立在这里，所有的忧愁烦恼都忘掉了。
枫叶落在了她的手心之中，如一只翩翩飞过的枯叶蝶，带着致命的美丽。
程安从他的麻布袋里面搬出了一张漆黑的乌木刻浮雕长案，这长案刻着的画面很是古怪，一边是人间热闹坊市，一座桥连接着另外一方，而那一方刻着的画面就显得异常诡异了，画面上全是鬼怪，要么就是拖着长长的链子，像是作恶多端的人死后下地狱受罚一般。
程安将长案摆放在了奈河边上，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紫砂香炉，香炉倒是没有图案，紫色鎏金，难掩矜贵，程安拿出了笔墨纸砚放在了桌上，宣纸是紫竹制作而成的，笔是红狼毫，砚台是阴阳石雕刻着绚丽的纹路。
不容易啊，程安穷的啃树皮，可此刻拿出来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珍品，千金难求！
程安低声说道：“这些都是白玉宗的传承，我就算卖了我自己也不会把它们卖了的。”
“别，你卖了没人要。”白慕凝薄唇微勾。
程安忽然一笑：“仙子不是大恩大德的收留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