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本的男主角,我觉得我出场的时间太少了。”
周一游冷哼一声:“男的少出来,伤阴气。”
“……”
“我说你啊,你真不去吗?说不定能找着对象呢。”
甘霖:“我只会因为没找着对象而被那群找着对象的人嘲笑。你说说你,结什么婚,抛下哥们自己先一脚躺进坟墓还往身上洒两把土。”
周一游的笑容根本压不下去:“没办法啊哥们,毕竟哥们高中升大学自带对象,这么久了还不结婚,岳母岳父那边也会不安心的。”
甘霖抬起脚:“我哪天看到二老绝对要上去告状说你早恋。”
周一游掏出手机,得意地说:“他们只要我一直保持第一,才不管这么多。”
甘霖:“那你到大学了也不是第一了啊。”
“废话么你,要我还能这么轻易拿第一那配和我一个学校吗?不对,大学谈恋爱他们又管不着。”
甘霖听了烦:“行了你赶紧滚回你那去,我现在平等地歧视每一个中心城户口的人。”
周一游就是不滚,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说:“所以你真的不去同学聚会吗?你可是几十个哥们在那呢,不过说真的你也有点本事,居然能够让全班男生都把你当兄弟。”
“人格魅力——”
“你闭嘴,……最近的热搜还怪无聊,一男子跳下臭水沟救猫溺水住院抢救,马上立冬了天气真复杂,墨迹休顿墨尼镀分家,墨尼镀新系列珠宝代言人木三——”
“谁?!”甘霖来劲了。
“你说跳臭水沟那个?化名朱某某……”
“不是,代言那个算了我自己看。”
周一游疑惑:“你还追星?”
甘霖:“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会干追星这种虚无缥缈只追求精神富足的毫无意义的事?”
“……”
“追星的人起码百分之九十九都这儿有点问题,就算本来没问题也会有问题,”甘霖把手机收好将白大褂的扣子扣上,“听我一句劝,咱们这种理性主义的非义务教育漏网之鱼,千万不要沾这个圈子,会变得不幸。”
说完甘霖转身上楼,留下周一游一脸懵逼。
怎么你看起来还怪懂呢?
而蒂凡也只在赵沐纯家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回了中心城。
几个人也不知道送点什么对赵沐纯这会的情况有帮助,只好把提前准备的各种蔬菜水果种子给她。
赵沐纯:“我能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吗?在南方种苹果。”
沈瓷立马甩锅:“乔遥月选的。”
乔遥月:“欸?种不了吗?”
赵沐纯把袋子反转一面,然后视死如归地说:“可以。”
乔遥心立马来劲了,鼓起掌:“好哦,下次来可以吃苹果了!”
木三阳:“……”
虽然赵沐纯此刻没说话但她相信赵沐纯的内心应该和自己一样无语。
天已经黑得很彻底了,这对于这群每天都作息紊乱的艺人来说和白天没有两样,奶奶却已经早早地睡下了,于是大家也准备走。
赵沐纯就坐在门槛上,抱着膝盖看她们上车。
余小婷:“鸭子,再见,下次见面你一定要幸福啊,没有我也要幸福~”
沈瓷一巴掌糊她脸上:“下次都变成烤鸭了。”
“……”
木三阳将车倒出山坡,经过赵沐纯家的小平房时,拉下车窗:“走了。”
赵沐纯抬起手臂朝她们挥手。
木三阳想再说点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
她总觉得不安,赵沐纯已经失去了太多,而她从来没有得到什么,越这样,木三阳越害怕。
虽然是最遗憾的收尾,但依然是最宁静的生活的开端。
可仍然存在着很多不确定因素,她那个爸爸现在在哪?奶奶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这种平静的日子会不会有朝一日被打破。
就像是悬在脖子上的一把大刀,让人惶惶不可终日。
而自己自始至终只是一个旁观者,她无法感同身受赵沐纯此刻的处境。
她会有什么自己还未考量到的其他的威胁吗?
回到中心城后,虽然依然忙碌,但比之前多了一份莫名其妙的空虚。
原本在除了外出的行程以外,几乎全都是为回归准备的练习时间,因为时间紧,木三阳把舞台效果抓得更重。
可突然一宣布延期,大家就像一个鼓鼓囊囊的皮球,在即将爆炸的点泄了气。
于是练习室的地板上多了几具死尸。
乔遥心摊在地面上,跟粘住了一样怎么也不肯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反正都延期了,又不急,就让我歇一会吧。”
徐衷:“有道理。”
说着她也躺下了。
徐衷的年龄介于团队中间,所以她可以在姐姐line和妹妹line之间灵活自由地蹦跳,比如此刻,所有妹妹们看见徐衷也躺下,自动把她归为了姐姐。
姐姐都躺下了,妹妹们休息会怎么了?
于是四个人都躺下了。
沈瓷:“……”
乔遥月安详地闭上眼:“猜你想说,6。”
沈瓷:“……不,我什么都不想说。”
众所周知,无语是个动词。
“对,我希望就是在手部的设计不要太多,比如那种褶子多的袖子之类的。因为我们现在的编舞重心已经从全身转移到上半身了,大家腿伤腰伤都比较严重,所以编舞的细节会在手臂和头部多一点,如果袖口设计太多会把细节吞掉。”
练习室里的人听到木三阳在门外的声音就下意识一激灵连滚带爬站起来,然后装模作样地在镜子旁边压腿。
木三阳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拍了拍手,示意所有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这位是墨迹休顿负责我们打歌服和mv妆造的魏总监。”
?
怎么想都不对吧?
没听说过服装和爱豆当面交涉的啊?
怎么她们的身价已经飙到这种可以有选择权的地步了吗?
当然不是。
纯粹因为这位魏总监和木三阳的私交不错,大部分业务上的事交流很愉快,一来二去算半个朋友,魏总监来sunshine也不过是因为木三阳的面子,恰巧她在附近有写真取景,刚好和木三阳有事商量,顺道过来看一看。
木三阳:“这样吧,这首歌也练了快一个月了,刚好我们整体来一遍,魏总监看一看说不定也能有什么新的服装上的灵感。”
魏总监站在一旁,看木三阳调试音乐,环顾四周,感慨道:“这么多人?”
木三阳操作着电脑,淡蓝色的光在她脸上闪烁:“对,这个歌要大齐舞才能出效果,我们团人数不够。”
这首歌最突出的就是沉重的鼓点和节奏隐于悲怆的管弦乐下,直到随着歌曲情景的推进而变得生机和坚韧。
前奏一出来,魏总监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伴奏里一阵一阵的鼓声敲得几乎要跳出来。
木三阳调小了音量,而其他人已经下意识地摆好了动作。
魏总监:“其实声音也可以稍微大一点。”
木三阳:“大了你就听不见歌词了。”
魏总监:?
木三阳没再管她,喊道:“准备!”
她回到自己的站位上,起始动作是由所有成员紧紧站在一起,由双手往外延伸,摆出好似树的枝干,又像花的花瓣。
音乐里的鼓点每响动一次,前臂和手指就变换一次,周围的伴舞亦是如此,所有人分散成七株花朵,跟随音乐的节奏变换,在主歌开始前悄悄地更改着队形。
前面的人渐渐朝周围散开,正中心的位置是乔遥心,她微微偏头,冷着脸抬起手虚掩住一侧眼睛,手指自上而下转动。
“如花沉溺。”
所有人如同春日迸发的新芽猛地往外扩散,脚掌跟着一下一下的鼓点跳动,整个练习室里一下子出现非常整齐的脚步声。
6个成员,18个伴舞,这乌泱泱几乎充斥整个练习室的走位和队形,和强力的脚踏声,让魏总监倒吸了口气。
生唱?!
“冬夏加叠季节更替
三月的把戏
燕尾剪不断的愁绪
牵引为你跳动的心”
乔遥月双膝跪地,周围的人随着她的歌词舞动宛如开合的花瓣,配合着歌词连震三次,模拟着脉搏的跳动感。
她跪在地上华丽地转体到了一侧,融入旁边的花瓣和枝叶,而在她身侧的徐衷,也迈出一步,到了中间的位置。
“冷暖晴雨非我可易
连潺潺的溪
都在给我无声醒警
揽下不属于我的罪名”
节奏的轰鸣每响动一次,她的脊柱就弯下去一截,最后如同被抽干水份的枯槁,蹲下退到了另一侧。
所有周围的人往外侧退一步,上身往后一倒,与此同时余小婷自最末端转身双手朝两侧推开。
“拔除这消失殆尽的根系
再拧断多余的茎
为向上而舍弃
早已偏离轨迹的心”
她在最后一句抬头看向天花板,然后闭上眼往侧边偏头倒下,单膝跪在乔遥月身侧,一只手捂住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仍高举着跟着整体的动作。
沈瓷抬手,如同面对歌唱者的指挥家,每伸出手,周围的人动作就跟着她的指尖动势而改变动作。
“别再沉溺这如花的四季
生命承受不住优柔寡断的如锯锋利
割下枯萎的叶茎”
悄然从旁边移动至沈瓷身后的木三阳,在沈瓷如同断线木偶一般低头转身时,她也背靠着沈瓷面向前方,跟随节奏张开手指抬起手,周围所有人跟着她缓缓起身,四散在角落里的伴舞也展现出靠近她的趋向。
“永不消弭。”
木三阳朝天空握紧拳头,放下来的时候顺带撩开披在肩头的散发。
副歌是全员合唱和齐舞,在做动作的同时还需要不断地变化队形,如果是从整个舞台的正上方看就能够很清晰地看清她们的动线。
“绽放生机。”
像一朵会呼吸的花,不断开合,随风舞动。
“抓住大地。”
在最后又缓缓地收紧队形回到成员身边,如同花期结束的一瞬。
乔遥心仍在队伍中央,她低头浅笑着伸手在肩头一扫,又握成拳,放在面前吹散并不存在的花瓣。
“生即是花又有何罪
我虽不完美
等随风远飞
乘着光依然熠熠生辉”
沈瓷也微笑着走到队伍中央
“纵是繁华亦有结尾
也绝不后悔
等我拍开脸上的灰”
乔遥心抬手从空中一握,将拳头比在左肩,如同抓住吹散的花瓣,朝中央一跃,她脸上是自信与从容的笑,与先前已大不相同。
“迸发一捧迎春的真意和一束红梅的决心
暴雪压顶依然独留我娇艳欲滴”
乔遥月从一旁侧身站在她前面。
“旧年的风吹来寒意”
徐衷又移步挡在乔遥月身前。
“等待着的春色凋零”
余小婷原本单膝跪在整个表演区域最前方,此刻也站起身。
“擦拭去臂弯的泥泞”
所有人踩着副歌的节点朝两侧跃开,仿佛沉寂的新芽在无数压抑中破土而出,木三阳站在队伍最中央唱道:
“破土辛夷。”
魏总监这下是终于理解木三阳一直以来对齐舞的执念了,副歌合唱和齐舞的效果实在是太震撼了。
“纨土屹立。”
徐衷:“不惧流言蜚语的鄙夷”
“扎根而起。”
乔遥月:“所爱 即是长空万里”
“就踮起脚尖再为你跳一遍
无关乎世间一切只为我的热烈”
所有人分成明显的层次,站定在舞台上,而作为主舞的徐衷站在最前面跳动。
“繁花似锦”
每跳一句副歌,就会不断地有人追随徐衷的动作跳动,直至最后一句,练习室里简直像是在地震。
沈瓷转身时,震感才慢慢降下来。
她唱出这首歌的压轴歌词。
“谁敢说春日的颂歌挡不住
风雪过境”
所有人重新往舞台中心靠拢,回到了开篇的位置,不一样的是,与开场的低沉相比,大家的神情更放松惬意。
乔遥心往前伸出手,将不存在的花瓣吹开。
“青吹白梨。”
可能因为和正式舞台表演效果完全不同,又离的非常近,魏总监的嘴咧成了O型,她感觉看完之后满脑子都是副歌的节奏。
那个鼓声还不停地在咚咚咚。
“这就是你说的有腿伤?那膝盖都转得跟托马斯全旋一样了。”
其他人一放松下来立马倒下了,伴舞的身体素质比起成员要好很多,还能站着,几个小孩已经爬去找水喝了。
只有木三阳还能搭一下魏总监的腔。
“这还是删改之后的版本,编舞师那版起码比这再难三成。”
“手上细节确实多,但是你脚上也一点没少啊,这种程度跳一个绝对就得晕了吧?你们还生唱,怎么,歌没录完?”
木三阳:“你少睁眼说瞎话,我有厌蠢症,成品都给你发过了你怎么问的出这个问题的?就是单纯因为这样效果好,多练一练也不会有开麦的心理负担,万一耳返有点啥问题也可以凭肌肉记忆,不会出现太大的纰漏。”
魏总监雷区蹦迪:“但是就内娱这环境,你们还有机会表演吗?”
“……有一次算一次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