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小木，居然每一个随机应变都可以和设定对上，我都快怀疑你是不是真看过剧本了。”
“我真看过。”
“……”
罗斯爻淡淡地补充道：“我给的，不可以吗？”
男演员哪敢说不可以。
罗斯爻眯了眯眼，怎么感觉他突然惶恐起来了，明明自己就是认真问一下。
她没再管这人，看向木三阳：“我下午杀青，晚上一起吃饭吗？”
木三阳挠了挠头：“这回是真不行了，我得回公司训练，有缘再聚。”
刚说完，人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艺人感慨到：“怪不得木三阳在圈里风评不怎么好，连一句多的客套话都不说。”
罗斯爻看向旁边的人，眼神里透出深深的迷惑。
“哦，忘了你风评也不好。”
“……”
训练不假，但也远不止如此，公司给她和余小婷加了新的行程，去沙源录制一个小音综。
至于为什么是小音综，请的嘉宾都是一些没什么流量的歌手，偶尔有一两首爆曲，很快又被遗忘，这群人唯一的共性就是都是sunshine的签约艺人。
导师阵营倒是丰富，只可惜歌曲传唱度高，名气却不大。
公司的意思很明显，让蒂凡给节目带一部分流量，不管搞什么节目效果，总之得出圈。
想花小钱办大事，用稳妥的艺人博大流量。
在沙源下飞机的时候，余小婷和经纪人已经在等她了。
经纪人正为了粉丝闹事忙的焦头烂额，粉丝又在为最近超话和群聊里混进的卧底焦头烂额。
每一个人都突然忙得脚不沾地。
“这个行程多久？”
“就两三期，具体的根据讨论度变动。在沙源呆一个月左右，公司给小婷找了个在沙源的剧组，动了点关系把她塞进去了，平时没录制的时候就去拍戏，反正戏份不多，时间灵活。
“说到这个我又想骂胡隽，本来小徐和他二搭那么大的流量，他好死不死这会出事，现在剧也播不了了，最开心的估计就那帮原著粉。”
余小婷低头扒拉着手机：“有点片面，衷衷姐也很开心，反正拿到钱了。”
经纪人狠狠地往她肩膀上一拍：“刚发的手机，别给我整幺蛾子，还记得公司怎么说的吗？不要回应。”
余小婷欲哭无泪：“我看看都不行吗？这事骂了两天了还没结果，我倒是想回应，我回应什么啊。”
木三阳皱起眉：“到底怎么解决，让珍爱再吵一阵，然后我们几个躲她们后面看戏？我没兴趣当乌龟啊。”
经纪人苦笑：“放心，龟这字安谁头上都安不到你头上，你但凡在媒体面前少说两句现在公关都不至于这么难办。”
“活该。”木三阳评价道。
到了酒店，几人上楼收拾行李，余小婷站在电梯面前感叹道：“头一回住这种酒店，来的时候也是头等舱，死太阳咋了？愧疚了？”
经纪人：“不是，这是公司不久前在沙源收购的产业，这边旅游业前景好。”
木三阳笑道：“刚建好不久，让你过来吸甲醛呢。”
余小婷黑着脸走进电梯，几人到了二楼，电梯就停下来，余小婷抬脚要往外走，经纪人一把抓住她：“13楼，没到呢。”
余小婷忻忻把脚收回来，这楼又进了几个人，余小婷提醒他们：“往上的。”
其中一个男人目不斜视，语气倒是欠揍的很：“知道，你，给我按八楼。”
余小婷抬头瞪过去：“啥——”
木三阳跨了两步到余小婷面前，上下扫视那人一眼：“吼，没手啊？断了？”
男人立即皱起眉张嘴，木三阳已经按下了八楼的按钮，体贴地说：“早说嘛，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办到的。”
男人被堵了一下，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阴沉着脸往旁边一站。
到了八楼，他抬脚走出去，刚踩上电梯和楼层的缝隙，就听见背后有人高声喊：“大家让一让啊，这位是残疾人，手断了，照顾一下，别伤到他金贵的鸡爪了。”
男人立即扭头看过来，木三阳抱着臂靠在电梯的一侧，被口罩遮住看不出来在笑或是别的。
只是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木三阳朝他挑了挑眉，用不太明显但偏巧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记得尽快就医哦。”
直到电梯升上去，还能听到男人在楼下破口大骂的声音。
经纪人骂的比他还大声：“姐姐啊，你最近怎么回事？叛逆期啊？这种事忍一忍就过了啊，你非挑事干嘛？”
“那不行，憋着我心情会很不好，在别人心情不好和我心情不好里面，我当然选择前者，转嫁一下坏情绪有问题吗？”木三阳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这种人就适合生活在清朝，当那种净了身的公公，对着手底下那两个小兵小卒呼来喝去，长了根针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经纪人生无可恋：“你少说两句吧。”
“我偏要说，我都没当着他面说呢，还不准我背地里骂几句吗？”
经纪人疲倦地离开房间，去找余小婷。
余小婷箱子都没打开，已经脱了鞋趴在床上，开始嗷嗷叫。
“啊啊啊啊啊啊～”
“干嘛呢干嘛呢？”
“开个嗓。”
经纪人觉得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某一瞬间她有一种熟悉的想法：要不然跑路吧？这工作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当晚sunshine官博发出盖章公告，又引发一波众怒。
看似好像什么都说了，实则什么都没说。
先是开场惯例的道歉占用公共资源，然后是些废话，什么最近的事件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成员赵沐纯出于对团队的发展考虑主动提出退团，最后再感谢大家的关注。
【你通篇说的玩意有一句有用的没？】
【玛德净说些大家都知道的，为什么退团，公司什么措施，蒂凡之后的安排有没有变动，两天了就憋出这么个玩意，你们公关吃白饭的是吧？】
【贞子能不挣扎了吗？这不就是官方盖章赵沐纯确有其事吗？还给你姐留了个体面呢，出于团队发展退团，怕不是队长赶她走吧？】
【搅混水还是玖粉擅长啊，留体面，呵呵，知道为什么不说死吗？因为说死就变诽谤了呀，要负法律责任的呀。也不知道M9怎么养出你们这种玩意，扒着女团吸人血，抢女团赛道，厉害的嘞】
【又开始挑事搞离间了啊？蒂凡可从来没营销过团魂呢，人家的感情不比你们家那九个大神的塑料兄弟情好吗？怎么的是以前卖的塑料腐糖掺盐了？一个个这么闲】
【又带队长又带队长，木三阳招你们惹你们了？从出道就骂个不停，骂资源咖，见过一首歌两句歌词的资源咖吗？骂队内霸凌，见过所有成员卡点送祝福的霸凌吗？踏马任劳任怨给蒂凡打两年工落一身病还骂，是你马没了让你这样去污蔑人的吗？】
【再犯贱一下试试呢？赵沐纯几个粉大家心知肚明，木粉没兴趣找队内back撕，人家也安安分分没惹是生非过，一出事你们这群虫跑的比谁都快，你们不会真的是蒂凡深柜吧】
【家人们，现在有个更严峻的问题吧？sunshine这个声明虽然啥也没说但是发也发了，那年底回归马上预售开了，我是买还是不买啊？】
【……出于诚信的角度还是可以买的，但是出于我没有诚信的角度，我不买】
【不买+1，我想看的是这个破玩意？】
【+10086】
【别加了姐姐们，最新消息，蒂凡回归提前了，明天中午12点开新专预售】
【？？？】
【死太阳算盘打的好啊，刀架我脖子上问我买不买，艹】
【不是，提前干什么？刚退一个人这么快就能收拾好？人今天才确定退团就算不推迟回归任务都很紧了，还提前？@季峰，你家艺人真的是人吗？】
【不是假消息，提前到十月，不知道中旬还是下旬，年底回归不变，等于今年总共回归三次】
【？】
【？】
【……我真的无话可说】
【救命我平时老催蒂凡出新歌真的只是开玩笑的，我再也不让蒂凡跟生产队的驴学了呜呜呜求求死太阳放过蒂凡吧】
【@sunshine你家艺人连生产队的驴都不如】
而这几位生产队的驴，早已为此痛苦过了一晚上，再怎么悲愤都于事无补，只能乖乖的去练舞室。
乔遥月和徐衷找了编舞老师，商量新专主打曲的编舞，因为人数从单数变成双数，所以在队形安排上会有很大的阻力，蒂凡一般都采用轮c制，但六个人的队伍又想突出中心又想对称势必会挡住一个人的视角。
试想一下，在自己偶像的直拍视频里，有不短的画面你看不到她本人，连她的头发丝都找不到在哪，甚至摄像都找不到。
但最让编舞老师犯难的是时间，现在的时间要编舞，还得让所有人一起训练，在实践的过程中不断修改舞蹈动作和动线，但未来的一个月内，六个人几乎都有了各自的安排，凑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更不用说之后还有mv录制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事。
乔遥月往练习室的地上一摊：“啊啊啊啊头好痒啊，感觉要长脑子了。”
徐衷也叹了口气：“沐纯姐也走了，我还以为我至少得好一阵才能调整心态，结果连悲伤的时间都没给我。”
编舞老师拍了拍徐衷的肩：“能做一点是一点吧，这样你们队长回来她也能稍微轻松一些。”
徐衷活动了一下酸掉的肩，把乔遥月拽起来：“走吧，我们先去听一下姐弄好的歌，找找感觉。”
编舞老师：“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她给我发了起码十首，怎么个意思？你们这次专辑这么丰富？”
沈瓷推门进来，接过话茬：“不是，我们主打曲还没定。”
“………？！”
沈瓷点击手机给对面回了个OK，然后和编舞老师说：“对，所以我们得先选一下主打曲，然后就是，十首歌是分两次回归，一次十月一次年底，老师你看一下哪些beat适合编舞，如果有适合主打但不适合编舞的也没关系，大不了就纯歌，以质量为主。”
编舞老师：“感觉头好痒哦，好像要长脑子了。”
“……”
“我能问问什么叫两次回归吗？就今年仅剩的这四个月你们想回归两次？”
乔遥月指正：“不是我们想，是我们不得不想。”
沈瓷：“没事，这个不用太头疼，木三阳已经基本把两次回归分别是哪些歌分好了，我们选主打和收录曲就行。这次不准备先行曲了，我和公司打了申请。”
徐衷：“本来就是，正常发都来不及，还先行个啥。”
沈瓷：“未来的几个月我们估计都没有什么休息了，就……凑合凑合活着吧，也不能真死了，死了钱白挣了。”
“……”
魔鬼般的日子熬了大概一个星期，乔遥心就光荣地进医院了。
木三阳在电话这头都无话可说了。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好想你～～瓷姐带队真的太恐怖了，我感觉我明天就没有睡着过。”
“你生了个病把脑子生糊涂了是吧？忘了我以前忙回归什么样？”
“……好像失去的记忆回来了。”
木三阳叹了口气：“我大概后天就能回去，余小婷还得在这边留一会，等她在剧组的行程结束，你们的编舞成果给她发一份，让她平时也练练动作，沈瓷呢？”
“她在窗户边呼吸空气，说医院消毒水味道熏着头晕，瓷姐！”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喂？”
木三阳：“你跟上面对接到哪一步了？mv场地聊好了吗？”
“还没呢，顶上跟我踢皮球，希望我们以迅速又高质又低廉的方式完成。”
“做他的梦，那群老狐狸惯会耍油头，你别管了，我回去闹一闹他们。除了训练以外的事你们都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问题找陈姐反映，她这人大部分时候还是靠谱的，比老东西多一点没泯灭的人性。”
沈瓷感觉门外消毒水的味道渗进来了，飘得她太阳穴直疼，赶忙把门一关，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没出什么岔子吧？”
“我？我哪回出来不是惹事，放心吧，骂就骂了。”
沈瓷：“……你倒是坦率，又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