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印龙看了看燕菲，又看了看左帆说：“其实大家明人不说暗话，明凯一个月的用量在整个行业里是极为可观的，而晶电做为最大的LED原材料供应商，受到的影响也很大。虽然明凯的订单被其它的同行抢去了一些，可是左总的名字就是一个金字招牌，我是知道有些客户就算是明凯成了这副样子也还是照将把订单下到明凯，愿意等待，可是明凯却没有原材料生产，等一个星期客人或许愿意，等半年月或许也还能等，可是等到一个月的时候，将所有的库存全部消耗完之后，客户也不愿意将自己的生产线断掉，所以其它的供应商就自是品质不稳定客户也会从他们那里冒险采购。”
“你说的这些完全是废话！”燕菲没好气的说：“这些状况和危机我们难道不比你清楚吗？有得着你来一一分析？”
朱印龙长叹一口气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听后话，我的话明明还没有说完！”
“那你接着说！”燕菲看着他。
左帆却在朱印龙说话的时候眼里染上了一抹思索，他淡淡的问：“是不是你们的老板其实很想出货给我，可是有人在中间横插了一脚，让他有些举棋不定？”
朱印龙看向左帆的眼里有了一抹惊讶，话语里满是赞叹：“左总比菲菲厉害多了，我只说了这些就已经听出来了。没错，我们不出货的原因其实也不是我们怕明凯付不了货款，而是有人在暗中操控这件事情，我们的老板也很为难。出吧，得罪了那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不出吧，又觉得对不起左总，必竟合作了这么多年，大家也是有感情的！”
“谁这么缺德？”燕菲皱着眉问。
朱印龙看着左帆说：“我猜左总早就已经猜出来了，其实不止我们，东信也和我们一样的情况，昨天东信的老板还来找过我们的老板，我刚好有事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个人的手段也实在是太狠了些，但是他们也不敢得罪他。所以就一直都处于徘徊阶段，就是人们常说的举棋不定。”
左帆冷冷的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猜到了大概，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捣鬼，否则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的原材料供应商上门来催款。这一只鬼手的影响力还真大，只是他只怕已经忘了，现在早就不是他的那个年代，就算他的手段高超，却也已过时了。”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眼睛里一片凌利，浓浓嘲弄自嘴角溢了出来。
朱印龙看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身上泛起了浓浓的压力。他虽然早就听说过左帆的大名，但是平时见面的时候除了得左帆冷一点之外并没有过多的感觉，可是此时见到这样的左帆，他只觉得有些心惊。
朱印龙将库存表递给左帆说：“其实左总也不用太担心，我估计我们老板也熬不了太久，必竟库存的压力那么大，再说了，现在都快过年了，再不把库存解决掉，今年的股东大会老板的脸只怕也很难看，那些压力他是顶不住的。”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燕菲睁大一双眼睛问。
“我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朱印龙说：“其实这件事情还是看你们怎么去做了……”说完，他对燕菲眨了眨眼：“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的……”
燕菲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铂金手链递给他：“这个算是我送你老婆的见面礼……”
朱印龙很不客气的将那条铂金手链拿了过去，笑着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直爽，既然你们这么直爽，我也很直爽的告诉你，我们老板明天会去观兰高尔夫球场打球，其它的事情该怎么做就不用我说了……”说完欲把那条手链装进包里。
燕菲一把将那条手链再抢了过来，朱印龙愣了一下，她笑眯眯的说：“既然是我送给你老婆的见面礼，当然得当面送给你老婆，否则就显得太没诚意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换女朋友，谁知道你以送给谁。所以等你收心真的要娶老婆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送我一张红色催款单，大家都是老同学嘛，面子还是会给你的……”
朱印龙愣了一下，瞪着燕菲说：“燕小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抠门！”
“不是我抠门，而是你的这个消息根本就不值钱！”燕菲的眉毛扬了扬说：“更何况现在事情还没有办成，要谢还很早。再说了，你也放心好了，我就算很抠门，帆却并不抠门，如果你的这个消息真的很值钱的话，他不会亏待你的。”
她生平最恨吃回扣的事情，该死的朱印龙，以前在大明的时候就没少给他好处，这家伙还越吃越上瘾了。
左帆淡淡一笑说：“菲说的很对，我并不抠门，如果这一次明凯能渡过难关的话，我会重谢你的。”钱从来不是太重要的东西，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是大问题。
人的信誉和道德在利益的面前有时候却会失控，他不在乎，可是在乎的人却很多。
而对现在的左帆而言，他又确确实实有些缺钱，股价的暴跌，已让他的身价缩水了一半多，公司的流动资金已经很少了，这一次居然连员工工资的发放都有问题了，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呢？
朱印龙微微一笑说：“我相信左总，不像菲菲一天到晚忽悠我！”
燕菲还是第一次打高尔夫球，她看着那满地绿荫第一个念头就是去地上打一个滚，可是见到身边一脸庄重的左帆时，她只得把她那近乎于幼稚的想法扼杀在脑海里。
高尔夫球场很大，缠绵的绿色一直向前延伸，燕菲有一种再到内蒙草原的感觉，只是南方种植的草被和内蒙天然的草原比起来，总是多了一分阴柔和娇美，少了一分粗犷和大气。
燕菲跟着左帆进了球场，她拿着那球杆却有点发萌，以前天天在电视上看到那些有钱人拿着球杆敲来敲去，她实在是觉得很乏味，别人说高尔夫球是一项很优雅的运动，她也一点都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