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尴尬蔓延开来。
明栀下意识张嘴，准备开口。
“你妈要听的！”
“你外婆要听的！”
两位长辈突然互相指向对方，推卸责任道。
明栀：“……”
“怎么了？”原星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哦，那个——”
明栀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宋春梅眼珠子一转，已经朝明栀走了过去。
然后，她面朝着明栀的镜头，挥手打破尴尬局面——
“哎哟你好啊小伙子。”宋春梅笑眯眯道，“我是栀栀的外婆。”
明栀&白渘：“……”
看着猝不及防出现在镜头里的长辈，原星予先是一愣。而后，他便又很快礼貌回应道：“外婆好。”
说着，原星予脊背都不自觉挺直了几分。
“长得真俊呐。”毕竟经营着一家旗袍店，宋春梅跟人打交道的功力自然不会差，“跟我们栀栀真般配。”
明栀微赧。
原星予却是很高兴，嘴甜道：“谢谢外婆。您也很好看。”
宋春梅笑意更深，“哎哟，谢谢你啊。”
“有时间来南城玩啊。”宋春梅热情道，“你还没来过吧？”
“小时候去过一次，但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原星予乖巧道，“过几天我一定去。”
“过几天”三个字是重点。
但宋春梅跟明栀这会儿都没有太过在意。
“可以啊。”宋春梅道，“到时候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你。”
原星予笑眼尽显，“好，谢谢外婆。”
“诶诶，那你们继续聊。”宋春梅恰时结束聊天，“我这个老婆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她跟明栀做了个手势，而后拉着白渘出了房间。
明栀看着再次关上的卧室门，哑然失笑。
“我外婆太精了。”女孩忍不住跟原星予道，“自己掌控局势，然后淡然离场。”
原星予也弯了弯唇，“外婆是不是一直在门口待着？”
明栀点头，“被我抓包了。”
“好可爱。”原星予轻笑道，“也很健谈。”
明栀：“是啊。”
“不过……”女孩想到什么，“她不会听到我们的聊天了吧……”
好尴尬……
本以为原星予跟她的反应会一样，不想，他却淡然道：“没事，你又没跟我说什么奇怪话。”
哦，倒也是。
小插曲过去，少年将先前的话题再次拉回来。
“栀栀。”
“嗯？”
“所以你想我吗？”
“……”
明栀默了几秒，诚实道：“你这样问，我该怎么回答？”
原星予：“说你最真实的感受就好了。”
“嗯……没什么感觉。”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明栀便不再纠结，“离我们分开都还没过24小时呢。”
——咻
这是原星予心口中箭的声音。
男生叹了口气，无奈道：“你怎么就这么坦诚呢？”
随后再小声嘀咕：“哄我一下都不愿意。”
明栀却说：“坦诚是个好品质啊。”
……唉！
原少爷闷闷不乐地表示赞成，“确实是。”
而明栀自然看出男生不开心了。
可她又不能说谎骗他啊……
“也是，这才过了多久。”原星予蓦地道，“是我的状态不太正常。”
明栀：“。”
这自愈能力也是很厉害了。
“算了，我过几天再来问你这个问题。”原少爷“体贴”道，“到时候你的想法肯定就变了。”
明栀微微迷惑。
而少年则是用一种“希望到时候我不会失望”的眼神睨着她。
明栀无言。
“想人”这种事还算任务的吗？
最后，明栀只机械地“嗯”了声。
两人再随便聊了会儿。
快结束视频时，原星予又说：“等我去南城。”
明栀本想说句“其实也不用特意过来”，但话在嘴边绕了几圈，还是被她咽下去了。
因为，她几乎都能想象到原星予的反应——
“为什么？”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过去？”
“好我懂，你不在乎我……”
即刻变身为一只“忧伤”小狗。
-
晚上。
明栀爬上床，正准备关灯睡觉时，白渘突然进来找她了。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白渘笑着跟女儿道。
明栀弯眸，“没有。”
“你外婆睡了，我来找你说说话。”白渘关上门，来到明栀床边坐下，“好久没跟你聊天了。”
明栀往旁边移了移位置，拍拍床，“来吧，妈妈。”
白渘笑着照做。
母女俩盖着一床被子，靠坐在床头。
“听到你说自己谈恋爱了，妈妈到现在还是有点意外。”白渘道。
明栀抿了下唇，“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意外。”
闻言，白渘兴致被挑起。她扬眉，“说来听听。”
明栀思索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选择了坦白。
她对母亲向来没有任何秘密。
明栀将她谈恋爱的起因过程都详细阐述给了白渘。
听女儿说完，白渘愣怔了好半晌。
再次开口时，白渘问的第一句却是：“怎么舞蹈上遇到困难了，都不跟家里人说呢？”
明栀笑了笑，“没必要让妈妈你和外婆跟着我担心。”
白渘爱怜地摸摸女儿的脑袋，“你对舞蹈的野心妈妈最了解不过。对你来说，舞蹈几乎就是全部筹码。”
对此，明栀无法否认。
少顷。
“所以是你提出的谈恋爱？”白渘再次确认般道，“你表的白？”
“……差不多是这样。”明栀轻抓了下自己垂着的长发，“恋爱是我提的。”
虽然跟概念上的表白还是有所差别，但在她这儿也差不太多。
反正确实是她按下“开始”键的。
“那那个男生还真答应了啊。”白渘摇头失笑，“还真是被你误打误撞，找到个了好忽悠的单纯男生。”
“……我哪有忽悠。”明栀语气略带不满，“我一开始就说明自己的意图了。”
白渘点点头，煞有其事道：“所以说‘误打误撞’啊。那个男生怕不是早对你有好感吧。”
明栀一愣。
“你呢栀栀？”白渘笑看着女儿，“你现在喜欢他吗？”
明栀又是一愣。
“我……”明栀眉心微蹙，像是陷入沉思。
白渘自然了解女儿。
“你犹豫了就说明你对他的感情多少是有点不同的。”白渘拨云散雾，“挺好的。”
闻言，明栀好奇求证般道：“……是吗？”
“当然是啊。”白渘被女儿可爱到，忍俊不禁，“而且你找的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你想过吗？”
“……”
须臾，明栀小声说：“因为他长得好看。”
白渘一下笑出声，“行，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我。”
明栀脸颊微微发烫。
“好了，妈妈你别打趣我了。”明栀僵硬地转移话题，“我们还是来聊聊你的事吧。”
“……”
“这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睡吧。”白渘一下态度大转变，“明天还要早起。”
明栀哭笑不得。但她坚持道：“不行，先把这个话题聊完。”
“我也要八卦妈妈的感情事。”
白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