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鸾!红鸾!”
“红鸾!你在么?”
香来水榭门外。
紫儿冲着里面大声喊着。
忽然,爬满爬山虎的绿油油的围墙上,一道石榴花般火红的少女出现。
“紫儿姐姐!你叫我?”
红鸾轻灵一跃,来到紫儿面前。
紫儿顿时欢喜道:“姑爷!姑爷呢?”
红鸾道:“我家公子午睡呢,找我家公子有事么?”
紫儿一听,顿时急了:“快让姑爷起来,我家小姐有事相求!”
“什么事?”
紫儿道:“状元陈公子和我家小姐比对对子呢,那个陈公子不愧是状元,太厉害了,我家小姐准备了三日的对子片刻就之间竟都被他给对了出来,我家小姐没办法,只能求助姑爷啦。”
红鸾闻言,沉吟道:“为什么是三小姐?不是二小姐么?”
紫儿道:“二小姐不是要自杀么,是我家小姐与那陈公子打赌,若是能出一个对子让那陈公子对不出来,他就再也不提娶二小姐的话啦。”
红鸾这才明白,因又问道:“我知道了,三小姐想让我家公子如何?”
紫儿道:“当然是希望姑爷能亲自去会会陈公子,不过我家小姐还说,若是姑爷实在不愿意去,便在纸上出三道试题也行,反正难住那个陈公子便是。”
“那我去问问我家公子!”
红鸾旋即脚尖一点,又翻身过了围墙。
紫儿讶异道:“红鸾好生厉害,这么高的墙,一下就能翻过去。”
“公子!别睡了!”
“你媳妇快要被人抢走了!”
二楼暖阁之中,向阳面,红鸾跳到宁潇面前,摇着他的胳膊喊道。
宁潇睡眼朦胧的醒来,喃喃道:“我媳妇不是早飞了么?”
红鸾哭笑不得:“不是大小姐!”
遂长话短说把紫儿刚才之言语尽数转给宁潇。
宁潇清醒了起来,沉默片刻道:“能把青衣为难到这种地步,那位陈公子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状元!”
“不过我于对联一道涉猎不深,那就随意写一个罢!笔墨……”
“好嘞!”
红鸾飞快从房中取出笔、墨、纸、砚,然后迅速研墨。
宁潇手握犀管,低头看了狼毫笔尖依旧清清整整,顺滑柔和,不由道:“我已三年搁笔,怎还如新笔一般?没有一丝锈迹?”
红鸾笑道:“当然喽,红鸾除了修炼和服侍公子之外,无事可做,却也不想闲着,只好每日都帮公子清洗这些东西呢。”
宁潇闻言,微微一笑,此时红鸾已经研出墨来,宁潇轻轻一蘸,又在纸上轻轻一勾,顿时五个清俊瘦矍的小字跃然纸上。
“啊?公子,这么简单?您这不是徒增那陈状元的威风嘛!”
宁潇道:“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到什么了。”
红鸾道:“那这姑且算一个,刚才紫儿说要公子出三道题来,公子再想想?”
宁潇沉吟片刻道:“对子我是想不起来了,但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有趣的题目来……正好可以写来玩玩……”
这次宁潇写的字多了起来,很快另外两道题目被宁潇写毕。
红鸾道:“公子,我怎么感觉您这后面两道题有些不太对劲,这确实是在考才学么?”
宁潇笑道:“考才学第一道题足矣。”
“那这两道题目是考什么?考性格?考人品?”
宁潇笑道:“性由心生,格乃物就,人品不可察,日久见人心。”
“拿给她吧。”
“哦。”
红鸾似懂非懂,小心翼翼的把纸笺拿在手中,翻身出墙,而紫儿已经焦急等待多时:“红鸾,姑爷不愿意去么?那题目写好了么?”
红鸾把纸笺递给她道:“喏!”
紫儿随意的看了一眼,不由讶然道:“这么简单?”
“什么简单?你一个丫头怎么可能看得懂我家公子的玄机?快去给三小姐送去吧。”
红鸾一听这话,当场就双手叉腰不满喊道。
“好吧。”
紫儿也不敢耽搁连忙捧着纸笺往前厅跑。
……
“陈公子,你说话算不算数?”
前厅之中,司徒青衣把司徒敬城从陈敬言面前拽走,认真的问道。
陈敬言见状,也不由郑重道:“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敬言虽不敢枉称君子,但素来仰慕君子风范,自然说话算数。”
“好!那刚才我说只有五道试题的时候你分明嫌少,对不对?”
“这个……”
“公子不用解释,只需要说对错即可。”
“对!”
陈敬言当即点头。
“那既然如此,青衣就恭敬不如从命,斗胆再考你几题,陈公子可敢一试?”
陈敬言不由笑了笑,原来她是打这个算盘,当即开口道:“青衣小姐这是不服输,也罢,前者在下的确胜之不武,莫说几题,日落之前,但凡在下有一道题回答不上来,转头便走。绝不让小姐开口。”
“好!陈公子果然心怀坦荡……”
司徒青衣赞赏道。
“青衣……你又做什么?”
司徒敬城此时则有些不满道:“我这贤婿已经对你五对,且对答如流,出口即成,你怎么还要考?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司徒青衣顿时有些委屈的看向司徒敬城,瞧这女婿叫的亲热劲,比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要亲。
正在这时,紫儿兴冲冲的跑来,把手中的纸笺递给司徒青衣。
司徒青衣顿时一喜,对司徒敬城道:“爹爹,接下来的考题可不是女儿出的!”
“那是谁?”
“您名副其实的另一个女婿!”
“宁潇!”
司徒敬城顿时一愣。
“哦?莫非是那位六年前入赘临国府,三年前被天子钦赐解元之名的宁潇宁解元?”
“是的。”
司徒青衣自豪道:“陈公子虽然有盖世之才,但是在青衣眼中,姐夫才是当今天下第一才子。”
陈敬言微微一笑,道:“青衣小姐,恕陈某孟浪,半个月后陈某也是青衣小姐的姐夫,是吧,临国公……”
陈敬言向司徒敬城拱了拱手。
“不错!”
司徒敬城连忙昂着头答应一声。
“哎呀!”
见自己老爹如此没出息的样子,司徒青衣不由气的跺了跺脚。
“青衣小姐,那就让敬言看看这位未来的大姐夫给敬言出了什么难题?”
陈敬言笑容温润,右手微微向前一抬,示意司徒青衣出题。
笑吧,等你答不上来看你怎么哭。
司徒青衣心中羞恼,连忙打开纸笺,张口即念:“三……”
啊!?这么简单?
司徒青衣生生遏住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