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爷爷,为啥啊?那个啥子柿子,为啥要白吃白喝地养着咱们,还每个月给咱钱花?”阿梨不解地问。
老道:“因为你爷爷我有本事呗,人家看中了我的本事,所以心甘情愿地供着我。”
阿梨:“……您那也叫本事?”胡说八道、坑蒙拐骗的本事?
老道一个爆栗敲过去,“嘿你咋说话的呢,会说话怎么就不是本事了?
“今儿爷爷就教你一个道理,这世上啊,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你只要练好了嘴皮子上的功夫,以后不管到哪儿,都有一口饭吃。”
“对了,以后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都要叫我‘师父’,记住了吗?”
阿梨:“记住了爷,师父。”
这边师徒俩为傍上了一个长期饭票而高兴不已,殊不知,爷孙俩早就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林曦:“现在人有了,该把地买下来了。”
于是蔺无殇让人去将城北破道观那一片都买了下来。
那边本就人烟稀少,景物萧条,道观附近就是一个乱葬岗,平时除了野狗和乞丐,基本没什么人往那边去。
没人,也就意味着没有开发价值,所以官府很痛快地将那块地给卖了,价格开得很低。
蔺无殇将地转给了林曦。
接下来,蔺无殇除了到林曦这里上课之外,还多了一项日常——训练乞生道长,务必要将他包装成一个能令世人信服的大神棍。
林曦则除了学习以及给蔺无殇上课之外,空闲时间基本都花在给道观画设计图上了。
她画设计图,远比别人方便,因为她可以在系统的全息空间里,用精神力将道观模拟出来。
她心念一动,一座殿宇就平地而起了,不满意的地方直接抹掉重来,效率远比在纸上画图要高。
等到将整座道观都设计完,确认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林曦这才在纸上落笔。
因为对道观的整体形象了然于胸,所以画起来速度很快,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要不是为了让施工的工匠能够看明白,她不得不画下大量的分解示意图,她能完成得更快。
当林曦完成所有的设计工作时,距离过年已经没几天了。
这时候事务所的工匠都已经回家过年了,没法开工,所以只能等到年后开春了再说。
村里的年味儿十分浓厚,不知道哪家在杀年猪,那年猪的惨叫声满村都听得到。
然而人和猪的悲喜并不相同,猪叫唤得惨兮兮,村人却兴高采烈,围着那头猪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林春娘买了十几斤现杀现宰的新鲜猪肉回来,晚上就做了一锅猪肉炖粉条,还加了豆腐、白菜、猪血等,热腾腾香喷喷的一大锅,光是看着就烟火气十足,让人口水直流。
林曦满足地干了两碗饭。
还要再添,却被春娘拦下了。
“曦宝,你看你小肚肚都鼓出来了,不能再吃了,不然把肚肚撑破了怎么办?”
林曦:不,我还能造。
因着每天都在修炼,她身体的消耗很大,对食物的需求远比同年龄段的幼儿要高,这两碗饭完全不够她消化的。
但在林家人看来,她吃得已经够多了,不敢再让她吃下去。
看着林大有、林春娘她们一碗又一碗地添饭,吃得头上都冒汗了,林曦惆怅地叹了口气。
只能回头再给自己开小灶了。
就在杀年猪的第二天,村里竟然来了个戏班子,不过这个戏班子不是唱戏的,而是跳大神的(傩戏)。
表演的人戴着鬼神面具,穿着羽毛和兽皮编织成的奇装异服,在村口的空地上跳起了祈神之舞。
那舞蹈野蛮而原始,恐怖而又神圣,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美感。
村里大人小孩都围着看。
林曦也和玉娘手牵着手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一场傩戏看下来,林曦发现那个领舞的人不简单。
表演强度这么大,他跳完后呼吸和心跳的节奏竟然都没乱,脚步依然矫捷,很可能是个武者。
林曦捡了颗石头朝他砸过去,领舞之人闪身避开,反应之迅速,动作之敏捷,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有个词叫“穷文富武”,能学得起武功的,必然不是什么穷人。
既然不是穷人,那他为何要到村里来表演,赚取那一点打赏费?
可见其图谋不轨。
领舞之人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四处扫射了一番,却没找到是谁朝自己扔的石头。
可能是哪个调皮的孩子吧。
他也没放在心上。
林家人正吃着晚饭,村长刘水根领着戏班子的两个人过来,问能不能让他们借住在林家。
戏班子有十几个人,村里没有哪家有那么多空房间,可以安排下这么多人,身为村长的刘水根只能将他们分散开来安排。
这年头村人没什么娱乐活动,好不容易有一个戏班子来村里表演,大人小孩都高兴得很,所以很热情地留下戏班子的人住宿了。
现在还剩下两个人没有地方安置,其中就包括领舞的人,也是戏班子的班主,刘水根就带着他们来林家了。
说实话,林春娘是不想让外人留宿的,但水根叔都把人领过来了,自家房子也够大,若是拒绝的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好,我家正好有空房间,住得下。”
于是班主和另一个人就住进了林家。
林曦原本就打算找个机会探一探那个班主,没想到他自己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这也正说明,他很可能就是冲着林家,或者她来的。
这会儿班主脸上没有戴面具,一张脸露了出来,但脸上还描着油彩,看不清五官。
另一个人也是差不多的打扮。
林春娘招呼两人:“还没吃吧?坐下一块儿吃点吧?”
班主:“多谢。”
饭后,林春娘让三福将屋子腾出来,给戏班子的两个人住。
三福则去和林大有住一屋。
这一晚,林曦没有给玉娘针灸,洗漱过后,吩咐秦霜盯着那两个戏班子的人,自己盘腿坐在炕上打坐练功。
若是那个班主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一旦他敢有什么小动作,就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
到了半夜,打坐的林曦耳朵微动,捕捉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
她将精神力释放出去,“看到”那个班主轻手轻脚地开门出来了,径直来到后门处,对着门锁捅咕了一阵,就将锁弄开了。
林曦睁开眼睛,对秦霜道:“去将他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