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刑走后，僵鬼体内的尸气逐渐被魔气压制，姜鹿将灵气灌入僵鬼体内，缓缓将魔气封回魔血中准备收回来。
也不知道在这里使用魔血，师父会不会有所感应。
不过就算是有所感应，这一次，师父也没有办法来救她了。
这么想着，姜鹿的心情有些低落。
“姐姐，师父父一定会想办法来找你的。”
小乖察觉到姜鹿情绪低落，用脑袋蹭了蹭她，柔声说道。
闻言，姜鹿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道：“嗯，小乖说得对，我就是有点想师父了，而且……”
说着，她叹了口气：“而且我死后，修仙界那些人对我做的事一定瞒不过师父。”
“他那么多年都在努力让仙魔两界和平共处，这下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听了这话，小乖抬起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仙魔两界的和平不是师父父打破的，是修仙界那些人呀。”
闻言，姜鹿的手顿了顿，随后低头看着小乖笑道：“我们小乖说得对，是姐姐想错了！”
“嗯嗯！”
小乖积极努力地蹭着姜鹿的手心，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不知过了多久，姜雪凡悠悠转醒。
才睁开眼睛，她便看见了倒在自己不远处，身上魔气尸气交织在一起的僵鬼，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抬手就要去打僵鬼的脑袋。
“住手！”
姜鹿的厉呵声传来，姜雪凡下意识收了收手劲，紧接着便被一个毛茸茸的团子撞到了一旁。
趁着姜雪凡躲闪不及的功夫，姜鹿迅速将魔气封回魔血后收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小乖的声音传来。
姜雪凡呆呆坐在地上，愣了愣后，赶忙道：“妹妹，僵鬼他身上全是魔气，他要入魔了，你看不出来吗？”
“你眼花了吧？”姜鹿冷漠地看着她：“僵鬼身上哪有魔气？”
听了这话，姜雪凡抬手指着僵鬼：“红色的不就是魔气吗？”
“什么红色？”姜鹿道：“你仔细看清楚！”
几乎是下意识地，姜雪凡再次看向地上的僵鬼。
却见他身上只有灰蒙蒙的尸气，别说是魔气了，就连鬼气也没有一丝一毫。
她立刻瞪圆了眼睛：“他，他这是……这是……”
“如你所见，僵鬼没有变成怨尸。”姜鹿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怔愣的姜雪凡。
“这……这怎么可能……”姜雪凡迷茫了。
在她的观念里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居然……没有发生？
“为什么不可能？”姜鹿立刻道：“还是你觉得不应该会发生的事就不会发生？”
听了这话，姜雪凡知道姜鹿脾气又上来了，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以前父亲……以前养父说百魂怨鬼吞噬僵鬼必然会变成怨尸，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凡事无绝对。”
姜鹿说完，手指牵起一道灵气落到了僵鬼身上。
在姜雪凡的注视下，僵鬼身上的尸气缓缓敛入体内，不多时，僵鬼睁开了眼睛。
“小老大，成了吗？我还活着吗？”
听了这话，姜鹿微微点头：“成了，你还活着，你看看你体内的那玩意儿怎么样！”
僵鬼听话地感受了一番，随后惊喜地道：“还活着，不过那玩意儿弱得一批，我可以吃吗？”
“不行！”姜鹿表情严肃：“我会在你体内加一道禁制，你不能碰那玩意儿。”
听了这话，僵鬼“嘿嘿”一笑，摸了摸脑壳，乖乖蹲在姜鹿面前。
一旁的姜雪凡难以置信地看着姜鹿当真往僵鬼身上落了一道禁制，整个人都懵了。
在她的观念里，鬼仆这种东西是随时都能背主的存在，所以没有多少人愿意收鬼仆。
可僵鬼怎么会心甘情愿……
不等她细想，姜鹿给僵鬼的禁制已经落下，僵鬼跟姜鹿说了一声，就自己跑出去试试功力去了。
姜鹿没有搭理姜雪凡的打算，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操纵着轮椅去了依旧昏迷的程夙岚身边趴下就睡了。
姜雪凡一个人坐在地上，迷茫又懵懂。
好像从遇到姜鹿开始，她的观念就一直在被重塑中……
*
下午，姜鹿从睡梦中醒来，便自己操纵着轮椅去了周石和楚嬴川的房间。
秦刑中午的时候来过一次，说已经给昌水郡送去了消息。
而他则一力背下了昨晚大闹管理司的罪过，正在乖乖地扫地和修房子。
屋内，周石和楚嬴川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二人脸色都很苍白，嘴唇还泛着淡淡的青紫。
姜鹿停在他们的床旁，抬手牵起一丝灵力落到了周石的身上。
但凡是禁术，用过便必然有痕迹。
如果周石是养鬼体的人，姜鹿便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你在干什么？”
就在姜鹿准备操纵灵力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回过头，一个身穿白衣，戴着面具的女人，手里捧着两碗乌黑浓稠的药站在不远处。
“我想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姜鹿说着，收回了手：“你是哪位？”
面具女人似乎是看了她几眼，随后走上前来，将药碗放到矮桌上：“大医女。”
闻言，姜鹿下意识一怔：“啊……是你救了我和我娘！”
“既然知道，还不道谢？”
大医女说完，端起一碗药，捏起了床上的周石就灌了进去。
“……谢谢你！”姜鹿老老实实地道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医女给她的感觉有点像师父。
“不客气。”大医女说完，周石的药也灌完了。
她连头都没抬，随手将空碗放在托盘上，拿起了另一碗药，灌进了楚嬴川的口中。
“这两个是我的病人，在他们好转之前，你不能碰。”
利落干脆地灌完了药，大医女端起空碗就要走。
姜鹿赶忙喊她：“大医女，我娘的情况，要多少件灵器？”
大医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好一会儿后，她缓缓开口：“看灵气浓郁程度。”
“若是灵气浓郁，半个月便能苏醒。”
说完，大医女冲她勾了勾脑袋：“走吧，就算你是我的病人，也不能碰我的病人，别坏了我的规矩。”
“哦……”姜鹿难得规矩老实地应了一声。
下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花。
再定睛一看，竟然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妹妹！”姜雪凡的声音从侧边传来：“秦大哥刚刚来找你，他说昌水郡回消息了！”
闻言，姜鹿一愣。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