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川仙君？”
魂影好似愣住了一般，好半天才有了一点反应：“月川仙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在哪里听过？我是在哪里听过来着？”
姜鹿看着他的反应，心中蓦地闪过一个猜测。
她用原子弹和月川同归于尽的时候，他为了不造杀孽以致生灵涂炭，祭出了一个宝物吸纳爆炸波。
那个宝物长什么样来着？
“喂，你的本体长什么样，还记得吗？”姜鹿喊了魂影一声。
闻言，魂影稍稍凝滞了一下，随后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的本体是什么了，我只知道我也是修天道功德的。”
话音落，姜鹿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玩意儿该不会就是月川那个狗东西的本命秘宝功德笔吧？
那怎么会落到她的体内？
月川对她做了什么？
靠，他不会也来这个世界了吧？
一想到这里，姜鹿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你确定我是你的主人吗？”
闻言，魂影立刻点头，仿佛早已排练过千万遍：“我与你都神魂绑定了，你当然是我的主人！”
“放屁！”姜鹿话音才落，落在她身上的一小部分雷罚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电得魂影浑身颤抖：“我若是你的主人，你还敢骗我吗？”
“我……我没有啊……我冤枉……”
被电击的滋味不好受，姜鹿与他神魂绑定，差点也从王座上跌了下来。
但她却没有收手，依旧盯着神识牢笼：“那天你告诉本座，我与姜雪凡天生对立，令我对她生出了防备。”
“又告诉我，靠她太近，我会受到影响，还反复暗示我，从踏入小院开始，我就变得暴躁了起来。”
“在我说出要抢她天命者的身份之时，你一边假装害怕，一边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鹿忍不住加大了雷罚，死死地盯着牢笼里的魂影，咬牙切齿。
“凡对大气运者不利之人，若无大气运与之抗衡，则必被削弱。”
“狗崽子，你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却了解本座的争强好胜的性子，知道本座不愿屈居人下，明白本座就是护短。”
“所以，是你故意放大本座的情绪想让本座失控，是你想让本座对姜雪凡动手，是你想让本座被削弱，对不对！”
最后三个字，姜鹿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是在问，也是在肯定地回答。
这个伪装成系统的魂影，到底想把她引到什么路上？
“……主人！”魂影虚弱地唤了一声，挣扎道：“我死了……你的神魂……也会溃散的……”
听了这话，姜鹿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被这个狗崽子拿捏住了软肋。
她撤了雷电，一步步走下王座，来到了神魂牢笼前蹲下。
“告诉本座，你的目的是什么！”
魂影几乎涣散了一般，狼狈虚弱地趴在地上。
听了这话，他呜咽了一声，带着哭腔道：“我只是想……想补全自己，恢复本体，找回记忆，我想……我想知道我是谁！”
“这么说，你是想趁着本座被削弱之后，找机会增强自己，吞噬本座的神魂？”
“那你当初又为何要在本座没醒之时救本座？”
“哦，我们神魂绑定，你以为本座是你真正的主人，对吧？”
话音落，魂影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见状，姜鹿嗤笑一声，抬手将他从牢笼里拽了出来：“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座，如今本座的神魂修复的程度喜人，足够消耗一次了。”
“什么？”魂影下意识颤抖了一下。
姜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是，搜魂啊！”
“不——”
只一瞬间，姜鹿的元神就侵入了魂影之中。
果然没有猜错，狗崽子是个器灵，白白耗费她的元神之力，却没有神魂可搜。
他所有的意识都承载于灵体之内，除非恢复本体，否则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狗崽子灵体深处有一抹熟悉的气息，至少有一点，姜鹿可以确定。
他的确是月川的本命秘宝功德笔。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浊气，暗骂数声“晦气”后，离开了识海。
既然功德笔还在，那么月川肯定也没死。
而且，他也在这个世界！
*
翌日，在姜鹿的强烈要求下，姜雪凡推着姜鹿去见了僵鬼。
“小老大，我真的没事儿了。”
僵鬼冲着姜鹿笑，露出了被包得严严实实的胸口：“没想到我死了这么多年，还有机会被异族管理司的人治伤呢！”
听了这话，姜鹿抿了抿嘴唇，有些僵硬地看向姜雪凡，道了一声礼貌的“谢谢”。
姜雪凡闻言，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僵鬼是被我所伤，虽然当时我也是出于好心，但我没有了解真相就贸然动手太过自以为是，错的人是我，妹妹不用跟我道谢！”
“……”她的话太过坦诚，表情也不似假装，倒是让姜鹿有点不会了。
“小老大，”僵鬼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闻言，姜鹿还没反应，一旁的姜雪凡就立刻找借口出去了。
直到房门关上后，姜鹿才压低了声音道：“我要把百魂怨鬼放你身上！”
僵鬼：“(￣△￣；)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听我说！”姜鹿道：“你应该有感觉到，幽门真晶已经和你融为一体了，我为了救你，当时还往你伤口上滴了血，你现在跟过去可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僵鬼嘀嘀咕咕地凑了过来：“我还是原来的修为，还是原来的强度，还是原来的僵鬼啊！”
“你是我的鬼仆了。”
姜鹿平静地给予僵鬼一记重击：“你靠我的血活过来，已经是我的鬼仆了。”
僵鬼：……
他怎么有一种老马失蹄的错觉？
“你为啥要跟百魂怨鬼过不去呢？”
僵鬼叹气：“你都这样了，先安心在管理司里养着，等身体好全了再折腾不行吗？”
姜鹿也想好好养着。
但月川也在这个世界，很可能还循着功德笔的气息在找她。
那可是半步飞升的月川仙君，就算修为受损，也不会跟她一样从零开始。
她必须要赌一把，看看百魂怨鬼这个BUG有没有效果！
若是有效，那之后不管她做什么，就有很大的概率不会迎来天道惩罚。
她得尽可能给自己争取时间！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得太详细，但我没算错的话，今晚应该会有一只百魂怨鬼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会用阵法把那玩意儿放你体内，你用幽门真晶镇压着慢慢吸收鬼气，对你大有裨益！”
听了这话，僵鬼下意识搓了搓手，道：“小老大，百魂怨鬼虽然智商不高，但也懂得趋利避害，而且这儿可是异族管理司，高手那么多，说不定都等不到你出手呢？”
“放心吧，”姜鹿拍了拍僵鬼：“我问过姜雪凡了，异族管理司修为最高的那几个都不在，剩下的人里修为最高的就是秦刑，他打不过！”
“而且，姜雪凡已经帮我把阵法摆好了，一切尽在掌握，你不用怕！”
“欸？”僵鬼疑惑：“你跟姜雪凡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呀？”
姜鹿：(ー`′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