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吓得魂影涣散，扭头就跑。
不跑还好。
姜鹿本来想着给他一拳出出气就算了，见他敢跑，马上就追了上来。
足足揍了十八拳，才心满意足地将他捏了起来：“还跑吗？”
【不跑了，爹！】
姜鹿皱眉：“你嘲讽我暴力粗鲁得像个男人？”
系统委屈得想死：【……不是你要我喊你爹的吗？】
“还敢顶嘴是吧？”
神识幻化的手捏着系统的笔头狠狠甩了几下：“小秘境修复结束本座第一个把你丢进去炼了！”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跑了，我也不顶嘴了娘！】
“啪！”
又是一巴掌，系统被扇得眼冒金星。
姜鹿：“本座是人，生不出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
【呜呜呜……老大！我知道错了！不要再打我了呜呜呜……】
系统委屈得大哭出声。
姜鹿这才感觉心里的郁闷舒解了出来。
心满意足地将系统一脚踢飞，神清气爽地离开了识海。
孟誉山已经走了，程夙岚抱着姜鹿，温柔地哄着。
“娘，”姜鹿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缓缓道：“爹真的死了吗？”
程夙岚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后脑勺道：“没有，你爹还活着，娘就是收到了你爹的信，才会坚持要到南城去的。”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傻孩子，娘怎么会骗你呢？”
听了这话，姜鹿顿了顿，小声问道：“那大伯他们花掉的，爹的抚恤金是怎么回事呀？”
程夙岚：“那是娘用法力变出来的，鹿儿忘记了吗？娘是仙女呀！”
姜鹿：……
要不是我脚趾忍不住，我还真信了这话。
吃过晚饭，外头的天色就暗了下来。
姜鹿趁着程夙岚没有注意，悄悄跑去找孟誉山。
【老大，你这样就算不会被倒霉BUFF缠上，也会被你娘打一顿的。】
系统忍不住提醒。
“你懂什么！”
姜鹿一边走着一边道：“之前我一句话改变了孟誉山的命运，我总得想办法补救一下子。”
系统：【真的吗？】
姜鹿：“当然，本座很善良的好吗？”
当然不是真的，她只不过是还没有死心，打算再垂死挣扎一下。
姜伏旭不可能还活着，那应该只是她娘的托词。
战死不是小事，毕竟发了抚恤金。
如果是误报的话，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再说了，如果姜伏旭真没死，对姜鹿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她也不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爹，会不会对她的不死之身有想法。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姜鹿朝着孟誉山走去的脚步愈发坚定了。
“鹿儿？你怎么过来了？”
孟誉山见到姜鹿的时候有些吃惊。
姜鹿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孟叔叔，我娘她不是故意的。”
听了这话，孟誉山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
但很快他又撑起了笑脸，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操心，会长不高的。”
“我们村里以前也有个寡妇，”姜鹿迎着他的目光，脆生生道：“她带着两个孩子活得很艰难，总是吃不饱饭，但是大家都夸她是个好女人。”
“后来她嫁给了村子里的屠夫叔叔，从那之后就老有人说她不守妇道，还有人冲着她和她的孩子吐口水，骂她们下贱。”
“后来她煮了一锅毒菌子，和她的孩子一起吃下去死掉了。”
说完，姜鹿抿了抿嘴唇：“她死后，屠夫叔叔打伤了村里很多人，后来也不支肉摊子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屠夫叔叔，他变得像乞丐一样。”
听了姜鹿的话，孟誉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眼神也复杂了许多。
好半晌，他看着姜鹿：“鹿儿，谢谢你。”
“叔叔为什么要谢我？”姜鹿微微歪着头：“我是想跟孟叔叔说，我娘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更爱我。”
话音落，孟誉山忍不住笑了两声：“嗯，叔叔知道，你娘永远是最爱你的。”
“看到叔叔笑了我就放心啦！”姜鹿露出了开心的表情：“我回去啦！”
“去吧，回去跟你娘说，罗九镇灾民很多，治安不好，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在自己房间里不要出来，更不要离开镖行。”
姜鹿蹦蹦跳跳地离开：“知道啦！谢谢孟叔叔！”
识海中，被禁言的系统欲哭无泪。
老大啊，这次不是统统不提醒，是你不让统统说话，统统没办法提醒，呜呜呜……
做完了一件大事，姜鹿心满意足。
甚至破天荒没有彻夜修炼，睡得十分安心。
*
子时刚过，一片薄薄的灰雾无声无息地飘入了孟氏镖行。
不多时，镖行内值夜的人纷纷陷入了沉睡之中，呼噜声此起彼伏。
镖行的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十几个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的人走了进来。
此时，灰雾已经飘进了一个房间内。
有人迅速跟上前，撬开门溜了进去。
很快，那人跑了出来，冲着领头人摇了摇头。
紧接着，第二个跟着灰雾的人也出来，摇了摇头。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直到所有人都从房间里出来后，领头人冲着众人抬起左手，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收起灰雾，扭头往外走去。
“你们在找什么？”
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乍然响起，在这片死寂的夜里显得如此突兀，
领头人回过头，刚警戒地摆出了攻击的姿势，立刻就愣了愣。
月光下，一个七岁小女孩冲着他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你好，我叫姜鹿哦！”
“姜……鹿……？”
领头人显然不明白这个小女孩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名字告诉自己。
“这些都是你的人吗？”
听了这话，领头人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下统统被定在了姜鹿身后不远处。
见他注意到了，姜鹿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收，满脸戾气地抬起手：“打扰别人睡觉，还跑进女孩子的房间，很不礼貌！”
话音落，她扬手往前一挥。
那些被定在原地的人影仿佛受到了巨大力量的拉扯，“轰”地朝着领头人砸了过来！
“扰人清梦，都给本座去死！”
领头人慌忙抬手阻挡，脚下不断变换步法躲避，但却还是被磅礴的力量砸中，狠狠地飞了出去。
还未等他缓一口气，头颅便被死死地踩进了废墟之中。
姜鹿脸色阴沉，一字一句。
“好好记住本座的名字，不要做个糊涂鬼。”
话音落，姜鹿一脚踩爆了他的脑袋，正准备捉神魂的时候，一团灰雾猛地从那人身上爆开，散在了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