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从林广忠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哥舒猛一个人开始执行自己的熬鹰计划,每天阴魂不散的跟着林广忠。林广忠知道哥舒猛的目的是什么,他采取的应对方案就是不理睬,就当空气一样看不见,本以为坚持个几天就能打消哥舒猛的念头,可是他低估了了哥舒猛的耐性,还没等哥舒猛显出疲倦姿态,林广忠首先沉不住气了,在第五天头上找哥舒猛理论,哥舒猛是从容应对,完全不在乎林广忠的威胁,气得林广忠调头就走。
这林广忠一开口说话,哥舒猛随即改变了自己的策略,不像前四天那样只是跟着看着林广忠不说话,而是跟在林广忠的身后,走上几步就会喊上一声:“麻一白!”
听到身后的叫喊声,林广忠是充耳不闻,只顾着往前走,而哥舒猛不管林广忠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在后面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他这样做是有自己的目的,一个就是彻底的激怒林广忠,让他在情绪不稳的时候露出破绽,另一个就是还给其他人听到,哥舒猛坚信东山盟在碧湖山庄不止林广忠一个人,之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不那样做,是因为他要和林广忠比耐性,看谁先沉不住气,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就表明自己在与对手的交锋当中输掉了。哥舒猛原以为自己会和林广忠纠缠个十天半个月的的,毕竟林广忠在军队中潜伏了十几年都没有露出破绽,可他没有想到仅仅过了四天,林广忠就首先败下阵来找他说话,这就说明他熬鹰成功了。
“麻一白!”
“麻一白!”
“麻一白!”
见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哥舒猛心里乐开了花,一声接一声的喊着,一声比一声响亮,而目标人物林广忠则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再次将哥舒猛当做了空气,但是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再次失去了理智。
“麻一白!”
当哥舒猛再一次喊了一声之后,就见正在前面行走的林广忠猛地一转身,一个箭步就到了哥舒猛的眼前,恼羞成怒的林广忠这一次没有用上尊称,而是直呼其名,大声的咆哮着:““哥舒猛!我说过了,我不是麻一白!你要是再喊上一声,我可就不客气了!”
哥舒猛微微一笑说道:“林教习,你走你的路,我喊我的名字,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嘛生这么大的火呢。”
“因为你让我不高兴了,你一直跟着我就是想让我承认自己就是你口中的麻一白,可惜我不是,在这里任何人都能证明我是谁!”
林广忠说着话,身形一晃,一把就将一个路过的学徒给拽到了哥舒猛的眼前:“你跟这个大人说说,我是谁!”
被林广忠拽过来的学徒是认识他的,一见平常平易近人的教习如同一头猛兽般盯着他,心中就有些害怕,并没有立即向哥舒猛说出他的身份,一直到林广忠接连喝问到了三声,被拽过来作证的学徒才结结巴巴的说出林广忠的身份和名字。
“走!上你的课去!”林广忠一甩手将抓来的学徒扔到了身后,大喝了一声是再次面对哥舒猛,说道:“听见没有,我叫林广忠,不是麻一白!哥舒猛,你要再跟着我,再喊上一声,我绝对会杀了你!”
林广忠说完之后是扭头就走,行走的速度比之前快了几分,哥舒猛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拿出通讯珠给秦烈发了一个信息,得到回复之后才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哥舒猛和林广忠走的这条路,是通往武馆的几条道路之一,路上的行人非常的多,除了几个打扫卫生的仆役之外,剩下的人不是教习就是学徒,将刚才林广忠和哥舒猛之间的吵闹看的是清清楚楚,一时间众人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当这些声音传到林广忠的耳中,他心中的怒火不由又旺了几分。
“麻一白!”
快到武馆门口的时候,跟在林广忠后面久不出声的哥舒猛提高嗓音再次喊了起来,这一声叫喊,吓得林广忠旁边的学徒和教习慌忙往两边闪,生怕在这个多事之秋遭受无妄之灾。
正在快速行走的林广忠猛地停了下来,只见他双拳紧握,脑门子上青筋暴起,胸膛一上一下急促的起伏着,看样子是气得不轻,就在众人认为林广忠要找哥舒猛麻烦时,却见林广忠深吸了几口气,强按下心中的怒火往武馆走去,可他还没有走出一丈远,哥舒猛让人讨厌的声音是再一次响起。
“麻一白!”
“操!老子不叫麻一白!”
就见林广忠怒骂的同时,猛地一转身,左臂肘部抬起,一个迸射就出去了,整个人如同一道闪电般,唰的一声就到了哥舒猛的身前,眼看着林广忠一肘就要顶在哥舒猛的胸口,却在关键时刻被哥舒猛伸手右手给拖住了,林广忠偷袭失败。
“哥舒猛!最后一次警告!别让我动手杀人!”
林广忠站起身,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哥舒猛说了一句话,林广忠直接站住了。
“八极拳顶心肘。林广忠,你输了。”
听到这句话,林广忠就知道自己得离开碧湖山庄了,正当他想着如何摆脱哥舒猛离开时,一阵跑步声响起,秦烈带着一队战兵赶到了。
“哥舒大人,您有何吩咐?”
“秦将军,把此人给我绑了,带回锦苑严密看管!”
“是,大人!”
秦烈一挥手,身旁两名战兵拿着绳索就走向了林广忠,林广忠哪会束手就擒,一边反抗一边大声的叫喊着:“冤枉啊!冤枉啊!治安局栽赃陷害!冤枉啊!我要见庄主!....”
“闭嘴!瞎叫唤什么!抓的就是你!”
帮人的两名战兵一见林广忠不服绑还大喊大叫,顿时就不乐意了,抬起手咣咣两拳就砸在了林广忠的脑瓜子上,砸的林广忠两眼直冒金星,就在他犯迷糊时,一名战兵一脚就踹在了腿弯处,林广忠一个没站稳就跪倒在地,两个战兵趁着这个机会将林广忠捆了个结结实实,用刀架在脖子上就站到了一边。
由于抓人的动静挺大,惊动了武馆内教习们,一窝蜂冲出来二三十位,拦住了即将离开的哥舒猛等人,其中一人问道:“都尉大人,您为何要抓人?林教习犯了何罪?他可是一个好人啊!您可不能无凭无据就胡乱抓人啊!”
在武馆教习和学徒们的眼中,林广忠确实是一个好人,所以才有与林广忠关系不错的教习质问哥舒猛,他这么一问,不等哥舒猛回答,一些学徒也跟着瞎起哄,不停的嚷嚷着。
“对,为什么抓人!林教习犯了何罪!”
“我刚才可看见了,是大人您一直纠缠林教习,才将人激怒了。”
“哼!大人这是官报私仇,我们要去都察院和大理寺告状!”
“对!告他们去!”
面对吵闹不停的教习和学徒们,秦烈一挥手喊了一声:“列阵!”
一声令下,秦烈带来的一队战兵瞬间就组成了一个圆形的防御阵,将秦烈、哥舒猛和林广忠护在了中间,把手中的横刀高高举起大喊了一声:“杀!”
这一声杀字出口,直接就镇住了所有人,乱糟糟的场面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那些替林广忠打抱不平的教习和学徒们纷纷往后退去。哥舒猛一看场面被控制住了,拽着林广忠就从阵中走了出来,说出了抓捕林广忠的理由。
“我哥舒猛,身为治安局的都尉,从来都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林广忠是东山盟安插在山庄之内的奸细,是害死侯爷的凶手之一,他真正的姓名就是麻一白!现在,你们还要替他叫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