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猛送别何有功和铁坤回到碧湖山庄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唐河说要见唐奎。唐奎是干什么的唐河心里面一清二楚,他知道哥舒猛找唐奎肯定是要查档案,至于是查一个人的还是几个人的,唐河为了避免嫌疑没有问,而是直接领着哥舒猛出了侯府,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非常的僻静的小院,将唐奎喊出介绍给哥舒猛认识后就离开了。
唐奎也是人老成精,他问清楚哥舒猛的来意之后,直接将哥舒猛领到了存放档案的库房。唐家的档案存放是按等级划分的,哥舒猛被领进去的房间,是单独存放教习一类人员档案的,唐奎将林广忠的档案找出来就交给了哥舒猛后就直接离开了,仿佛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哥舒猛查阅其他人的档案。
库房里面有现成的桌椅,哥舒猛拿着档案坐下来仔细的,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里面的内容全部看完,然后哥舒猛靠在椅子上回想了一下之前盘问林广忠时的情景,做到了心中有数才起身离开,而林广忠的档案则被他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至于库房内其他档案,哥舒猛连看都没有看。
库房外,看着哥舒猛出来的唐奎有些吃惊,因为时间太短了,唐奎一度怀疑哥舒猛是在做其他的事情,直到他回到库房看到桌上林广忠的档案,才明白哥舒猛并没有看其他人的档案。
哥舒猛回到锦苑后,留在住处等候消息的福伯迫不及待的问道:“少爷,唐家记载的档案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是否与林广忠说的一样?”
哪知哥舒猛叹了一口气是答非所问:“唉....福伯,你心乱了。”
哥舒猛的话让福伯就是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了,苦笑了一声说道:“少爷,老奴这辈子最敬重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大唐的缔造者圣皇他老人家,一个就是太子爷。不怕少爷您笑话,老奴一想起太子爷那么一个才华横溢,文治武功都有可能超越圣皇的人被一群鼠辈给害死了,这心里面就不是滋味,每一次都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少爷您也知道,老奴曾发下誓言,用余生去给太子爷报仇雪恨,所以当年才陪着少爷你浪迹天涯,咱们历经重重磨难,好不容易将白莲会给铲除了,哪知又冒出一个东山盟,您说老奴这心里面能好受吗?也许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太子爷蒙冤,将一个多年找不到的人送到了我们的面前,谁知道人家早有准备,所有的一切做的是天衣无缝,让我们是无处下手,您说老奴这心里能好受吗!少爷,不是老奴心乱了,而是老奴等不起了,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老奴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太子爷大仇得报那一天,老奴才心急了,就怕死不瞑目啊。”
福伯一番话,说的他涕泪横流,哥舒猛听的心里也不好受是眼圈发红,猛地吸了吸鼻子,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拉着福伯的手安慰道:“福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该让您想起伤心事,这些年您的付出我都在心里记着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让您健康的活着,让您快快乐乐的看着我娶妻生子,高高兴兴的帮我带孩子。所以,为了我们能早点实现这个目标,福伯,您一定要拿出您当年太子府侍卫首领的风采,冷静的去面对一切,只有这样,咱们才能在不可能中寻找到突破口,完成咱们两个的心愿。”
在哥舒猛的安慰下,福伯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其实对于自己心里面的变化,他是清楚的,只是一时有些着火入魔才控制不住的,这有了宣泄的渠道,再加上哥舒猛的安慰,福伯才把心里面那一些负面因素丢掉,便擦干了眼泪说道:“少爷,放心吧,老奴没事了,这哭出来之后,心里面好受多了,您放心,老奴以后还是当年的侍卫首领。”
“唉,这就对了嘛,以后有啥不开心的事跟我说,保证让您把一切烦恼都忘到九霄云外。”
“少爷,您刚才说的事情是真的?”
“哪一件?”
“让老奴给您看孩子啊。”
“真的,我还会骗您,不过福伯,您要等我娶到媳妇才行啊。”
“这好办,老奴给您找一个。少爷,我看叶凡不错,要不您考虑考虑。”
“打住!打住!福伯,我还有事,您休息啊。”
哥舒猛一听福伯要给自己做媒,而且还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叶凡,顿时觉得一阵头大,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忙不迭的就要往外走,生怕福伯喊来顾月娥商量,哪知却被手疾眼快的福伯给拉住了。
“少爷,您别走啊,老奴跟您开玩笑的。”
“哼,少糊弄我,咱俩在一起多少年了,少爷我还不知道您的心思,快撒手,我真有事。”
“少爷,真的开玩笑的,您可别当真。对了,这林广忠的档案也看完了,您真没有发现什么?”
哥舒猛听到这话,不再往外走,再次叹了口气说道:“非常的完美,与我们了解的完全相符,没有丝毫的破绽。”
“少爷,那您接下来如何破局啊?”
“很简单,熬鹰。”
哥舒猛说出答案之后,也不管福伯是如何反应,抬腿就离开了锦苑,也就是从这一天起,哥舒猛开启了自己的计划,那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林广忠,无论林广忠去干什么,不管是教拳、吃饭、睡觉,还是走路,洗澡、上厕所,哥舒猛都会跟在身边,他也不说话,只是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林广忠。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林广忠能忍;三个时辰,四个时辰,林广忠也能忍;一天,两天,三天,林广忠还能忍。可到了第五天头上,林广忠失去了耐心,他也忍不住了,当哥舒猛跟着他再一次离开住所走出大门的时候,林广忠转回身看着哥舒猛说道:“大人,草民真的不是你们所说的麻一白,你们真的是认错了,大人您这样跟着我,还不如去别的地方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呢。”
“林广忠,无论你如何狡辩,你都改变不了你是麻一白这个事实,所以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跟我回去把所有的事情说清楚之后,你想干嘛干嘛,我绝对不拦着。”
“大人,不知您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说来听听。”
只见林广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别欺负老实人!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别看您是官,逼急了,我照样敢打!”
“诶,这办法好。林广忠,赶紧动手,殴打朝廷命官可是很重的罪,这样我就有理由把你抓起来了,把你关到监狱里面看着也省事儿,我也不用这样麻烦,天天跟着你跑。”
林广忠被给哥舒猛的话气得哭笑不得,一跺脚,转身往武馆走去,哥舒猛是紧跟其后,这一天,哥舒猛改变了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