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猛听完房大胡子的解释后,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就是个愣头青啊,也不知道这个蛮不讲理的家伙是如何当上治安局都尉。回头再看潘子贤和田都尉两个人,都是背着手抬头看天花板,一副我们不认识他的样子。
“潘大人,田都尉,刚才是我性急了些,没有想那么多,两位多担待啊。”房大胡子说完,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为了不让哥舒猛看笑话,一改往日的性子,满脸堆笑的给潘子贤和田都尉道歉。
“哼,土匪!”
“哼,莽夫,你就是个犟驴!”
潘子贤和田都尉没理他,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端起茶碗喝茶消气。房大胡子一点也不吃亏,瞪了两个人一眼,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哥舒猛见气氛有些尴尬,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心说都是怎么当的官儿啊,一点儿肚量都没有,把我这个客人晾一边算怎么回事?于是就干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咳咳,三位大人,这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对对,说正事。”房大胡子急着把哥舒猛带走,忙点头附和。
“哥舒县尉,让你看笑话了,你不知道,我们平常就这样,习惯了,反而把你给忘了。本府在这里给你赔罪了,还请你海涵。”听到哥舒猛的话声,习以为常的潘子贤才想起还有客人,急忙站起施礼赔罪。旁边的田都尉也站了起来道歉,哥舒猛连忙站起回礼。
“小兄弟,对不住啊,哥哥可不是故意的,都是被那个莽夫气糊涂了。”
“无妨,无妨,两位大人客气了,下官明白。”
“哥舒县尉,本府请你过来,是要商量护送的事情,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对,尽管提,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小兄弟,哥哥正想找个机会与你畅谈一番,你可不能拒绝啊。”
“ 三位大人,你们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可是我们人手足够,确实不需要护送。”面对三个人的诚意,哥舒猛是婉言拒绝,他担心有人护送的话,会影响他的计划。
“胡闹!京娘乃朝廷重犯,此次押解岂能轻视!如果不是你们疏忽,哪会发生金龙江和梧桐驿的事情。哥舒猛,你还年轻,前途无可限量,我们可都是为你好,还希望你不要拒绝。”
“小兄弟,潘大人说的没有错,还请你考虑考虑。”
“说的都是屁话,就你们五六个人,能顶个啥用,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听哥舒猛拒绝了,潘子贤三个人不干了,一个接一个是大声斥责。哥舒猛身后的福伯看着都想笑,心说你们真能演戏,这要是没有朝廷的公文,我都信以为真了,可这有了公文之后就不一样了,你们心里打什么小九九我还是很清楚的。
对于潘子贤、房大胡子和田都尉三个人的心思,哥舒猛是心知肚明,无非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好让皇上和顶头上司看到。但是哥舒猛真心不想地方参与进来,只好想了一个理由再次拒绝。
“三位大人,哥舒猛不想给你们找麻烦,已经有人弹劾一次了,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所以,护送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小兄弟,我们护送朝廷重犯,碍着别人啥事了?他们为何还要弹劾你?”
“对啊,你都把我说糊涂了。”
“三位大人,在押解京娘进京这件事上,朝廷既没有规定期限,也没有要求护送。下官在一路之上,也没有要求沿途的府县派兵护送,如果下官答应你们的要求,那么到了下一个府城,肯定会被别的大人效仿,也派兵护送。下官已经被人弹劾浪费国帑,真不希望出现第二次,假如这一次我答应了,肯定有不开眼不怕死的继续上本,恐怕也会把三位大人捎带上,影响三位大人的官途啊。”
“怕个屁啊,老子就当是练兵了!”
“对,明着不行我来暗的,治安局办案凑巧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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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哥舒猛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被对方找借口给压下去,再找一个,还是同样的结果。四个人在花厅内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拿出一个结果。
最后还是哥舒猛搬出了朝廷,才让三个人停止了劝说:“三位大人,我看这样吧。昨天在梧桐驿呢,我有两个兄弟受伤了,这老天爷又下起了雨,如果冒雨赶路呢,会引起伤口恶化,我们就在梧州城休息几天,等天晴了伤势稳定了再走。二来呢,也等一等朝廷的消息,昨天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肯定也想到了前面的安排有些不合理,我估计会有新的公文下来,安排护送的事情。假如朝廷没有新的安排,我就听你们的,让你们派人护送出梧州地界。三位大人意下如何?”
“好,就这么办!”
让哥舒猛没有想到的是,潘子贤三个人一口答应了。在潘子贤他们三个看来,哥舒猛的意见是不合理的,很简单,朝廷如果有安排的话,就会在第一时间下发,绝不会等上两三天再发出去。
护送的事情有了定论之后,几个人就在花厅内喝茶聊天。到了正午,潘子贤安排了酒席款待哥舒猛一行,酒席间双方谈笑风生很是融洽。
吃过饭之后,房大胡子就将哥舒猛等人接回了治安局休息,他的理由很简单,也很强势,我治安局的同僚,住在你知府衙门算咋回事。潘子贤和房大胡子打交道多年,知道他是一个狗脾气,也没有多留,像送瘟神一样把他送走了。
倾盆大雨一直下了三天,哥舒猛他们也就在治安局的迎宾楼休息了三天。这三天时间里,哥舒猛几个除了睡觉练武,就是喝酒聊天。至于重犯京娘,则被梧州城治安局的人关在了大牢里,用房大胡子的话说就是看着闹心,影响他与哥舒猛喝酒的心情。
哥舒猛在梧州城住下后,房大胡子和田都尉更是一天三四趟往迎宾楼跑,不是喝酒就是聊天,哥舒猛等人虽然厌烦,但是也不能拒绝,只好每天笑呵呵的应酬。
哥舒猛住在治安局迎宾楼的消息,当天下午就在梧州城内传开了,许多仰慕的人冒雨来到迎宾楼,要求见哥舒猛,均被梧州城治安局的捕快阻挡在门外。
三天的时间里,哥舒猛几人待在迎宾楼都么有出门,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股流言蜚语正在梧州城内迅速的传播,人们言论的对象不是他哥舒猛,而是被关押在大牢的京娘。
“知道吗,那个白莲会的重犯,已经投靠朝廷了。梧桐驿斩杀大力仙王,正是他们合伙设下的计谋,为的就是彻底铲除白莲会。”
“真的假的啊?你瞎说的吧。”
“肯定是真的,骗你是小狗,你没有发现沿途都没有官兵护送吗,为的就是让白莲会那些人上当。”
“唉,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那你们那个重犯为何要投靠朝廷啊?”
“你傻啊!忘了六言太子咋死的,皇上将白莲会的人恨之入骨,那是见一个杀一个,现在谁还敢进白莲会啊,那就是找死啊。”
“对,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肯定是皇上的计谋,一般人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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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天降大雨,一连两天在地方视察河务,指挥百姓预防山洪的潘子贤,在听到流言后,想到了当天哥舒猛拒绝护送的事情,害怕自己弄巧成拙,于当天晚上赶回了梧州城,到治安局询问哥舒猛谣言是否是真的。
哥舒猛在听到潘子贤转述的流言后是目瞪口呆,他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也希望谣言是真的,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痛痛快快的报仇了。潘子贤在哥舒猛否定了谣言后,顿时送了一口气,他是真害怕出事情。
第四天,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也许是老天爷为了帮助哥舒猛,或者是证明谣言的可信性,在当天午时,神策军一个骑兵营冲进了梧州城,直奔治安局衙门,引来了无数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