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宝的这本数据太差了,有点想切书换赛道了)
这是诡异的世界。
我们人类好像才是误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我大概扫了一眼面前的场景,随后目不斜视的从诡异的身边走过,我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恐惧,假装一切正常的走在街上。
果不其然,它们并没有攻击我。
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诡异在这里好像也有一些规则,他们不能随便攻击人类。
不然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类,怎么没有人被吃或者被杀?
是因为他们看不见这些诡异。
而我好像是个例外,我看见了妻子被诡异占了身体拧下头颅的那一刻,并且做出了反应,所以那只诡异就盯上我了,它不断吓唬我想让我看见它,我每次都表现出自己看得见,所有它就一直占着我妻子的身体想吃掉我。
梦里的小意三人,也是因为看见怪物们撕开人皮后发出尖叫声才被诡异吞吃入腹。
刚刚在警局里我看见诡异们从人皮里钻出来,表现出了自己能看得见。
所以那些诡异才会问我居然看得见他们。
而当我躲进墙角闭上眼睛看不见它们以后,它们又不见了。
所有思绪都被理清楚了。
看得见诡异是触发死亡的条件。
只要看不见,它们是无法攻击我的。
思及此处,我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正常。
我试图让自己假装看不见,假装对这些无处不在的诡异视而不见。
它们围绕在我身边嗅来嗅去,十分期待我能看得见它们。
只有我看得见,它们才可以饱餐一顿。
我继续目不斜视的上了车,开车回家。
妻子应该还在家里,只要我看不见它,那么我的妻子就不会被它占去身体。
我停车后快速上了楼,还没敲门,门突然就从里面打开了。
长着我妻子的样貌的诡异正贴在我面前一厘米的地方。
它咧着嘴角,垂涎欲滴的看着我。
我目不斜视的无视它走进家门。
果然,我只要“看不见”它,它就不存在实体!
我一边做着没做完的饭,一边吹着口哨哼着歌。
它紧紧贴在我面前。
不死心的想出各种法子吓唬我。
一会化作一个巨型蜘蛛趴在我背上,一会儿化作一滩血泥钻进洗菜池里只剩一双眼睛滚过来滚过去,一会儿又变成妻子的样子僵硬着脸叫我“老公”。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不让自己行差踏错一步。
终于做完了饭,我一个人慢慢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的想哭。
这他妈是什么操蛋世界,为什么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诡异,这不都是里写着玩儿的吗!怎么他妈的还真有诡异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我遇见这种事情!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有一个普通的家庭,将来也许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该死的世界怎么突然对我下了狠手!
我越吃越难过,越想越委屈。
被连连惊吓了好几日的委屈此刻又忍不住了,一边埋头苦吃一边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再理会那个有我妻子样貌的诡异,我正常上班下班,回家就自己做饭睡觉,它每天都会给我不一样的惊喜。
有一次我刚到家,眼前的妻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笑得前仰后合,我差点都以为那是真正的妻子了。
幸好我瞥了一眼它的脚,是反着长的,脚后跟长到了正前方。
我连忙收回眼神不再理它,它见没骗到我就浑身冒着黑气站在我面前。
我直接穿过它不存在的实体,忙着自己的事情。
我耐心等待着,它肯定有离开的那一天。
想到妻子给我说那个心理医生,我再三思考过后,还是觉得去一趟。
或许那里有我想要的答案。
我按照地址来到了一处高楼,找到了这个心理医生的工作室。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请进。”
这位心理医生姓宁,他安排我坐在了一个十分舒服的沙发上,又让助手给我倒了一杯水。
“宁医生你好,是我妻子推荐我来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
宁医生坐到我面前,手里摩挲着一块怀表。
“你好,我知道了的,她提前给我打过电话了。”
“您可以说说您最近的情况。”
我点了点头,尽量条理清晰的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宁医生说了个遍。
宁医生听着我的话,时不时的说出他的一些看法。
“您认为这个世界是诡异所在的世界是吗?”
“不是我认为,是我能看见。”
“嗯…好的,您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见吗?”
我摇摇头,有些沮丧和烦闷。
“我并不清楚为什么是我,我压根不希望自己能看见。”
宁医生儒雅的淡淡笑了一下。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许多我们未能探索的领域,高等生物也许是真实存在的。”
“宁医生你说高等生物?”
“没错,我觉得您说的所谓诡异,更像是高等生物,我们和它们存在于不同维度,我们互不干涉,每个维度有每个维度的规则,踏过了这条规则线,或许就能去到另一个维度,见到另一个维度的生物。而那些诡异,也许就是其他维度里的高等生物,您不巧触碰到了规则,所有您能看见其他维度的生物。”
我不禁思索着,宁医生说的另一个维度,这确实是我没有想过的层面。
“目前世上有关于这方面的研究成果吗?”
宁医生摇了摇头。
“目前是没有的,不过宇宙这么大,无数个星球都是我们未知未曾探索的,如果宇宙中真的只有人类一种高等生物,或许是不是会更可怕呢?”
我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偌大个宇宙中如果只有地球上有生物存在,只有人类一种高等生物,这似乎是更加恐怖的猜测。
宁医生接着又开口。
“您还提到自己做了个梦,也许梦里会有更多的提示,您需要我给您做催眠吗?可以快速入梦,在梦境深处,或许您能找到答案。”
我点头答应了,宁医生拿起手里的那块怀表在我面前晃动着,不知多久,我居然真的睡着了,梦里我又遇见了那个陌生男人。
他依然在那条没有人迹的街边,依然蹲在那个石墩子上。
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回答着。
“好久不见。”
发出的声音居然是我自己的声音,我不再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我在这次梦境里是以自己的身体存在的。
“想去郊游吗?”
什么?郊游?
我还没有回答他,他就拉着我,梦里的空间飞速压缩穿越,画面一转我就来到了一处乡下的农家乐。
他变成了我的哥哥,我成了一个陌生家庭中的小儿子。
我的父母正和亲戚在绿草地上准备着烧烤的食材,大家坐在野餐垫上吃着点心聊着天,几个小孩子们在一旁玩着“狼捉羊”的游戏。
天气晴朗,一切正常,这里没有那些让人颤栗的诡异,只有悠闲快乐的时光。
我的妈妈让我和哥哥去捡一些干柴来烧火。
“哥哥”对着我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走吧弟弟。”
我跟着他去到树林里捡柴,他全程没有和我多说一句话,我刚想开口,他就做了个“嘘”的动作让我安静。
我也不再焦躁发问,耐心地干着手里的活,能不再看见诡异,享受短暂的清闲。我依然是渴望的,哪怕是在梦里。
我抱着一大堆柴火,和这个“哥哥”回到了营地。
人群们纷纷抬起头往天上看,大家都伸长了脖子一个劲的瞧,不知看见了什么,嘴巴张得老大了。
我也跟着抬起头看。
天空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正方形,正方形们塌了。
天空不再是一整片望不到边,它是由一块块正方形组成的,而此刻的天空,有五六块正方形掉下来悬在半空,正方形的里面是一块块黑色的空洞。
本该夜晚出现的星星此刻亮得刺眼,比平时用肉眼观测时大了几十倍,它们就停留在半山腰的空中,大得无与伦比,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星星。
天上的白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摆在地上的各种物品开始漂浮在半空,地心引力已经渐渐地不再起作用了。
人们相互依偎抱着身边的树木才没有漂浮在空中。
这一幕幕景象,让我心如鼓捶,这里的世界,是末日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