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本不想配合,但看着床上已经快不行的孙子,她终于不再呜呜骂了。
钱可可没有先解开禁言,而是先在她眼皮上划了一下,指着病床上的一摊毛发道,“你自己先看看!”
白铭也给居宏朗开了眼,当他看向那些毛发时,就发现那些毛发上方飘着一个个的小婴儿,有些甚至还只是一坨肉团,各种形态的婴孩,大约十五六个。
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那个只有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婴孩肉团,在毛发上滚圈,但凡它滚过的地方,毛发就长一点。
“这,这是?”,居宏朗颤抖着手指着那些漂浮着的婴孩,一脸见鬼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些是人流时流出的孩子,但是这也太诡异了。
那边的老太太也被这一幕给震惊到了,这些,这么多肉团子,有好几个已经成型了,都能看出男女了。
“呜呜~”
钱可可抬手解开她的禁言,“看清楚了?那些就是你孙子生病的原因,那些,本来应该都是你的曾孙,看见一直打滚那个没用,应该就是它的家人,诅咒了你的孙子。”
都到这种时候了,老太太还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孙子作恶,她恶狠狠道:
“我呸,我的大孙子都还没有结婚,哪来的曾孙,肯定是你们两个搞的鬼,说吧,你们想要多少钱才能救我大孙子,不用搞这些虚头巴脑的来吓唬我!”
白铭上前拉着钱可可就往外走,“老妹儿,走吧,这种人我们不救,脏手,可能我还要倒贴功德,亏死!”
居宏朗摇摇头也跟了上去,既然白仙大人不想出手,那就算了,这种不识好歹的人,真的不值得救,只是可惜了,孩子爷爷跟自家老爹还有点交情。
“唉,你们等等!”看着他们真的毫不犹豫就走了,老太太不死心的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知道我老头子……”
钱可可转身指向病床,“看见了吗?他头顶上的那点点金光,就是你家老头子毕生的功德,要是那些金光被消耗完了,他,立马断气!”
老太太真的就仔细去看,还真就在一团黑乎乎的毛发中,看见了点点金光,这,难道这俩狐媚子,真是什么有本事的大师?
钱可可说完拉着白铭就往门外走,这种人她也不想救,救回来干嘛,继续祸害人家小姑娘?还是祸害那些排了很长队终于可以投胎的鬼?
“唉,唉,小居啊,这两天是大娘态度不好,你别和我一个老婆子计较,你帮我劝劝两位大师,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求她们救救宝儿好不好?”
白铭后背一阵恶寒,都多大的人了,还宝儿,真是好yue。
居宏朗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毛发团,他冷淡回道,“我试试看!”他随手就把病房门给关上了。
白铭不解的回头,问;“你真要劝我们帮他啊,你看那么多的孩子,母系血缘还不一样,有多少个孩子他就祸害了多少姑娘。”
居宏朗摇摇头道,“我们先去那边坐,我不是想为他求情,我是想给我老爹求个情。”
白铭不解问道:“这事儿又和你老爹有什么关系?”
“我老爹年轻时候,和他爷爷是战友,他爷爷是我老爹的营长,我老爹是他手底下的班长,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他爷爷用命护住了我老爹。”
“那时候他都还没有出生,他父母也是刚结婚,但是后面他出生的时候,他妈妈难产大出血就去了,他爸爸在他满月后,丢下他也跳楼了,说是去找他妈妈。”
“他从小就和奶奶一起长大,他奶奶给他取名孙一宝,说他是孙家唯一的宝贝疙瘩,然后就是无限的溺爱,就把养成了一个纨绔放荡子。”
“我说这些只是有些感慨,孙老爷子一心为国,结果子孙后代,这么,这么的……”
居宏朗憋半天,也不知道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合适。
钱可可叹口气,道,“真不是我们不帮,是他真的踢到了铁板,这个咒,是下咒人用了自己半生的修为下的,我只能通过孙一宝身上的气息联系到他。”
“要解开这个诅咒,只能是孙一宝取得了下咒人的原谅,那边一收手,这边就能立马好,但是,他这辈子,就没有后代了。”
居宏朗才不关心孙一宝有没有后代,他真的只是想帮家里的老爹还一份人情。
“大师,你们先在这里坐,我进去和老太太商量。”他就怕老太太一会儿又蹦出什么难听的话语,钱大师和白仙真的撂挑子了。
居宏朗在病房里苦口婆心的给老太太分析现在事情的严重性,他甚至还吓唬说大师说了,孙一宝还有一天的时间。
老太太也听进了一些,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孙子干了很多混账事,就是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再不承认,孙子就快没命了。
“小居,你去帮大娘请两位大师进来,我,我会好好配合的,只要联系上了下咒人,我会替宝儿道歉的。”
居宏朗起身就出去叫钱可可两人,至于他们怎么道歉,那是后面的事,就算钱大师联系上了,还得看下咒人来不来,人家要是铁了心想整死孙一宝,他也没办法。
钱可可和白铭进来后,白铭先用仙气将那个不停翻滚的小肉球裹起来,钱可可掏出小纸鸟,小纸鸟围着小肉球转悠两圈,扑扇着翅膀就往外飞。
还示意钱可可跟上,这么久了,主人终于想起它了,它今天要好好表现。钱可可和小纸鸟交流一番后,得知气息的源头就在附近不远。
她看向老太太道,“下咒人就在这附近,我们带你去找,你要管好你的嘴,要是把人家惹恼了,一念之间你孙子立马就得玩完!”
本来还打算找到人就报警的老太太,这次真真被吓着了,她现在也才认清现实,像这种有特殊本事的人,就算被警察抓了又如何?
钱可可把她身上的定身符揭下来,得了自由的老太太下床活动两下筋骨,看了眼孙子,老实的跟在钱可可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