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过一小时,初遹原本就打算和林思然住一晚,所以回去的只有初泽。
肖霁华坐在车里,看着自己右前方的车离开后,才下车。
肖霁华抬头,有初遹的地方,那盏灯依然亮着。
他还是没忍住,陪家里人过完零点之后,找了个借口驱车就到了楼下
肖霁华给初遹发消息。
肖霁华:休息了吗?
初遹很快就回了。
初遹:还没有。
肖霁华:想放烟花吗?
过了两分钟,初遹没回。
肖霁华蹙眉,脚步在一小块地方来回转,手指摩擦着手机的边框。
“嘿!”
同时肖霁华感觉到肩上的轻拍的触感。
转头,初遹就在站在他身后,挑眉笑着看他。
肖霁华浅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
“猜的,果然从窗户往下一看就看到了。”
肖霁华转身,弯腰把身子探进车里。不一会儿,摸索出一条围巾,围在了初遹的脖子上。
围巾是浅灰色的,初遹记得前天她看见肖霁华戴过的。
围巾的质感很柔软,带着一股清香。
“晚上的气温低,好好围着。”肖霁华柔声说道。
两人没走多远,散步着走到了小区的人工湖旁边。
淮城有禁烟令,只能放些手持的烟花。
打火机一点,肖霁华把点着的烟花,递给初遹。
烟花的暖光映照在初遹的脸上,笑容柔和明亮。
初遹轻轻晃动烟花,烟花留下了光影。
肖霁华双手拿着烟花,笑意温柔,眼神看向初遹,说:“希望新的一年得偿所愿。”
“那我希望今年胜明年。”
大年初一,冷空气侵袭着,但就是不落雪。
本该喜乐祥和的大年初一,一大早,初家老宅就被打破了这份祥和。
大年初一,初家的晚辈必须给初家老爷子拜个早年。
初雯前脚刚到,后脚初泽那瞩目又耀眼的跑车,引擎声轰鸣,驶进老宅。
初雯踩着红色的高跟鞋,手肘处挽着冬季限定款的爱马仕,回头看了一眼,低声吐槽:“真骚包。”
“哟,来得挺早的。”初泽下车,笑意盎然,带着几分讥笑之意。
“哼。”初雯没搭理,头也不回地进走进正厅。
初正言喜欢一早坐在书房喝茶,他上下大量着这两个孙辈,眼里很是赞赏满意。
以过来人的身份,给初泽和初雯说了一通语重心长的话。
“……初家的未来现在掌握在你们年轻人手里了,一定不要辜负爷爷的期望啊,我们初家百年光耀一定要薪火相传……”
初雯在初正言面前一直是乖巧孙女的样子,微笑点头,像一只对主人极其顺从的小猫。
初泽则是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应和。
早些年,初正言看到初泽的这个态度,肯定免不了一顿训斥,如今初泽掌权初氏集团所做出的成绩,让初正言对初泽更是多了几分纵容。
最后初正言挥手让他们去外边等着准备吃早餐。
初雯和初泽走出书房那扇门,初雯马上垮下那张笑僵的脸,快步走开,像是初泽身上又有什么传染病似的。
初泽在后边慢悠悠地走着。
两个人呆在一起就不能说太多话,说了就容易吵起来,比如现在。
两个人坐在餐桌前,桌子是桃木红的雕花檀木圆桌,初家就餐也讲究一定的规矩,座位主次都是明确的。
所以初泽和初雯两个人极不情愿的挨着坐在了一块。
三两句之后。
“初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你敢再打她的坏心思,你对她做过的,我会加倍奉还给你。”
“你想怎么对我,况且那些不是事实吗?”
“你也配说?”初泽恼怒。
“我就奇怪了,我和她都是你妹妹,怎么差别这么大?是,你眼中的初遹哪哪都是好的,而我怎么都不如她!”
初雯声音拔高,眉头紧蹙,不满地说道。
初泽的下颚线绷紧,脸色冰冷。“你就是不如她。”
“初泽!”餐厅的屏风外传来一声厉声呵斥。
是初蓉。
身着着宝蓝色丝绸面料的裙子,外边套着貂皮外套,俨然豪门太太的模样。
“姑姑。”初雯低头皱着一张小脸,乖巧道。
初蓉面对初雯时,面色平缓了几分,点头应下。
转而对初泽,便训斥:“你怎么和雯雯说话的,你还有个哥哥的样吗?”
“姑姑,早餐我就不吃了。”初雯便低头匆匆,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走了。
初泽一副无所畏惧,用筷子夹起佣人摆上桌的薄饼,咬了一口。
“你听到我说什么没有!?”初蓉伸手夺过初泽的筷子,摔在桌子上。
饼也没吃成,初泽抿嘴,不耐烦地站起身,把椅子挪动,往后重重一放,直视着初蓉的眼睛。
“怎么了?她一副大小姐脾气我还要惯着啊?”
“你怎么就乐呵地围着初遹团团转了?这些年,你一直帮着初遹,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想怎么样?”初蓉气得血压飙升,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因为她知道初老爷子对初遹改观接纳,还有因为她不想让那些佣人看笑话。
“可遹遹也是你的亲侄女,为什么你总对她有偏见呢?”初泽也毫不示弱,“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妈叫你离她远点是为了你好。”
“你不就害怕初氏会落到遹遹的手里吗?”初泽痞笑,恍然之间此刻的初泽和少年时轻狂不羁的初氏大少爷重合。“我现在告诉你,只要遹遹一句话,我就可以把初氏双手奉上给她。”
而后轻蔑地说:“可惜她根本不想要,你以为谁都稀罕那个破公司吗?”
初蓉瞪大了眼睛,一巴掌甩向了初泽,“啪”的一声,响亮清脆。
“闭嘴。”初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初泽好,帮他铺好了公司这条路,直到如今公司完全掌握在他手里。自己苦心经营的所有,被自己的儿子可以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初蓉自然是听不下去的。
初泽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言不发地离开,直至初泽驾驶着他的座驾,轰鸣声一路远行,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