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霁华低头嘴角噙着笑，给初遹发消息，提醒她别忘了吃饭，还问等会儿想吃什么宵夜，等他回去做。
“肖总，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不知什么时候，初雯已经唱完歌，走到了肖霁华身边，声音娇弱动情。
肖霁华眼睛从屏幕上移开，认出了眼前的人是初雯。
“今日没有兴致。”肖霁华直接拒绝了。
初雯握紧手，掐出了印子。凭什么他对初遹和自己的态度完全截然不同，面上努力保持平和。
肖霁华起身想离开。
宴会厅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那不知道肖总对我堂姐的事有没有兴致？”初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
肖霁华不明所以，毫无温度的视线看向初雯。“你什么意思？”
“难道肖总就不想了解我堂姐的从前吗？了解她的从前……有多不堪。”
肖霁华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她的一切，我会自己去了解。”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感，“虽然你叫她一声堂姐，但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和你们初家已经没有关系了。”
“泼脏水这样卑劣的手段，要是有下次，就不可能简单放过你了。”肖霁华补充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初雯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肖霁华知道了那件事是她做的了。
初雯苦笑，也对，他是谁。
他是肖霁华，在淮城是可以一手遮天的存在。
年味渐浓，寒冬逼近。树叶无声掉落在冰冷的地面，这个城市热闹又沉寂。
除夕那日中午，肖霁华把初遹送到林思然家楼下。
初遹解开安全带。
肖霁华突然认真地说道：“我家正好多一双筷子，不如去我家吃年夜饭吧？”
初遹挑眉，笑说：“那双筷子我可拿不起。”
肖霁华马上回道，“非你不可，刻你名字了。”
这家伙的话越是接不住了。
肖霁华浅笑，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好了，我送你上去，正好和林姨说声新年快乐。”
初遹穿着暖黄色的羽绒服，下身穿着微喇叭的浅蓝色牛仔裤，凸显着那双细长的腿。
多了几分乖巧和暖意。
打开门，林姨看到站在初遹身后的肖霁华，满脸的欣喜遮都遮不住。
“小遹，霁华也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林姨新年快乐，”肖霁华把手上的礼品递给一旁的林思然，“然姐新年快乐。”
“留下来吃个饭呗。”林思然说。
“我这就得走了，我爸妈还在家等着。”肖霁华解释。
而后又聊了几句，肖霁华就要走了。林姨给肖霁华塞了一些自己做的腊肉和辣酱。
初遹把肖霁华送到门外，肖霁华看着初遹，挪不开眼。
初遹说：“拜拜，路上小心。”
肖霁华此刻脑海中有强烈的想法，想把初遹装进麻袋里扛回家，想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年夜饭，想在零点钟声响起的第一秒对她说新年快乐。
肖霁华突然上前一步，抱住初遹。
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初遹的下巴抵在肖霁华的肩膀，鼻息间是肖霁华衣服上散发出的薰衣草香味，双手垂在身侧，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提前和你说句，新年快乐。”肖霁华柔软略带磁性的声音清晰地在初遹的耳畔响起。
几秒时间，肖霁华松开了初遹，脚步往后退了一步，“回去吧，外边冷。”
初遹和林思然帮林姨打下手，年夜饭十分丰盛。
如往年一般，年夜饭吃到一半，初泽携裹着冷空气，匆匆赶到。
林姨把早早准备好的碗筷递给初泽。
“小泽，快吃啊，菜都还热着呢。”
“看着就好吃，林姨的手艺又长进了。”
电视机在放着春晚，初遹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初雯身着着红色的改良旗袍裙，俏皮可爱，旁边是慕憬琛一身酒红色的西装。
他们身后是富有新年气象的背景和喜气洋洋的场景。
是两个人的合唱曲目。
埋头干饭的初泽也有所察觉，抬眼看向初遹，面上似无波澜。
“没我唱的好听。”初泽冷不丁来了一句。
林思然认出了屏幕上的男人是慕憬琛，上次和初遹一块被拍的人。林思然对于初雯，并不知其中关系。
林思然认为初泽的妹控病又犯了，见不得其他人和他妹妹亲近。
不以为然地怼：“切，您可真自信。”
“真的，我唱得绝对比他好。”初泽剥着手里的虾，放到初遹的碗中。
笑得痞气，又剥了一个给林姨。“是不林姨，等会儿我给你们唱一个，见识什么叫天籁之音。”
惹得林姨发笑。
初遹习惯了初泽这较真劲儿，掩面无奈地笑。
在林姨这，过年一直有给小辈发红包的习惯，每年都如此。
“没多少钱，只是林姨的心意。图个你们在新的一年平安顺遂的寓意。”
林姨上了年纪，熬不了夜。看了一会儿电视回房间休息了。
三人坐在沙发上玩着扑克牌，消遣时间，守候零点。
谁输了就要往脸上贴纸条。
“这已经无从下手了。”初遹拿着纸条，在初泽贴满纸条的那张脸上，企图寻找一个地方贴。
“这这这。”初泽扯了扯自己的耳朵。
初遹便把纸条贴上了。
“每年都是我们两个轮着输，毫无悬念啊。”林思然边洗牌边无力地说道。
初遹的脸上则没有一张纸条。
“谁让我家遹遹这么强大。”初泽一脸骄傲地说，仿佛输得最惨的那个人不是他。
小区里的大部分的灯火依然通明，有些人家窗户里透出五彩闪烁的光。
“5，4，……”一旁没有人看的春晚，主持人正在进行零点倒计时。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快乐！！”
三罐啤酒碰撞在一起，啤酒的泡沫花随着动作摇晃出来。
初遹看了眼手机，消息堆积着。
卡着零点那一刻发来的新年快乐，是个久违的名字。
洛有福。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还停在离开瑞士的那段时间。
一句还是朋友，却再没有任何的联系。
初遹还把他当朋友，一直都是。
回了句“新年快乐！”
而后陆续收到了欧昀、慕憬琛、谢一扬、季浩的新年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