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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洵有情兮 而无望兮(1 / 1)


一个炸雷轰然而下,雨又更急了几分。跪在雨中的萧云嗔吃力的捡起一个石子砸进莲池中,看着泛起的波纹还不如雨水滴落溅起的涟漪大,不由得轻笑一声,低下头自嘲道:“终究又是我自以为是。”

不知淋了多久,萧云嗔只觉得浑身发冷,眼皮沉重得像压了几百斤的石头,深蓝色的裙沿迷迷糊糊的映入眼帘。

她喃喃欣喜的喊了声卿卿,疲倦的抬起沉重的眼眸,待看清身前的人,唇边勉力挂着的笑随着大雨跌落:“静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静妃瞧着浑身湿透脸色惨白毫无一点血色的萧云嗔,赶忙吩咐宫人:“快、快将扶云昭仪起来,送到暮云宫去。”又吩咐身边侍女:“莲香,快去太医院请太医到暮云宫候着。”

双膝好似碎了一般,密密麻麻细碎的疼痛从双膝传来扩散到全身一般,萧云嗔借着宫女的手颤颤巍巍的站着,气若游丝却仍问道:“静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静妃眼眶微红,握着萧云嗔的手柔声安抚道:“妹妹受苦了,此事说来话长,这般大雨又跪了这么久先回宫将养着吧。”

萧云嗔摇了摇头,执拗的立在原地:“静妃娘娘……此事皇后娘娘可知?”

静妃闻言惊了一下,眼神闪烁,为难的开口道:“本宫听闻妹妹被罚跪在此先是去了淑妃宫中求情,只是淑妃并未理会,无奈之下便去求了皇后娘娘。”

萧云嗔惨白的面容再次扬起一抹浅笑,一双眼睛顿时明亮了不少:“如此说来便是皇后娘娘让您来的?”

“皇后娘娘说妹妹自进宫以来,行事莽撞无规无矩,屡屡以下犯上,此番被罚自是该受着。”

静妃深深叹了口气道:“若无淑妃之令,妹妹便跪着好好自省,淑妃何时原谅了妹妹,妹妹便何时起来。皇后娘娘……”

静妃顿了顿道:“皇后娘娘命妹妹日后便跟着淑妃,好生学习这这宫中礼仪规。”

如坠入冰窖,萧云嗔此刻只觉着冷极了,耳边仿佛响起了那人清冷好听却绝情的声音,她恍惚的看着静妃那一张一合的红唇,眸中亮起的璀璨一点点消散。

好冷!如被人从后狠狠推了一把跌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她猝不及防的倒下,不甘心的想要抓着什么,可两手空空,终究什么也没抓着!

静妃只觉手上一沉,握着的手凉得吓人,她看见萧云嗔嘴唇蠕动着似是说了什么,还未来得及细听,便见萧云嗔直直倒在雨中,不由得惊呼起来。

暮云宫内,南影被自家主子赶了回来之后便一直在宫中焦心的等着,见此刻外面泼天般的大雨,终是忍不住了想去查看一番。刚出宫殿便瞧见静妃带着几个宫女扶着自家主子回来,迎上前去一瞧,顿时吓得腿都软了。

慌忙将人抬进殿中,一探脉息虚若无脉,身上烫得吓人,一下急得满头是汗。她虽略通医术,可却不甚精通,西梦此时也不在宫中,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刚将人放在榻上,江太医便提了药箱赶到,取了一粒药丸让萧云嗔服下,又取出银针在身上多处扎着。

待到了下半夜这惨白的脸上才有了点气色,可到了这后半夜又烧了起来,浑身滚烫如火炭一般,嘴里一直冒着胡话,用了多种法子降温可这体温还是烫得骇人,直急得她与北樱团团转,忙让人去太医院请江彬过来。

听着自家主子嘴里一直念叨的名字,北樱眼泪直掉:“南影你说这么烧下去,主子要是烧糊涂了成了个傻子怎么办?果然最毒女人心!你说主子这回可是实打实的苦肉计,那位倒是一点也不心疼”

北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抹了抹眼泪转身回屋,过了半晌换了一身带血的白衣出来,披头散发的冷不丁出来,直吓了南影一跳,南影呵斥道:“你这般模样是要将我吓死不成,神神叨叨的想做甚?”

北樱扮做鬼脸吐了吐舌头:“吓死了你我还不得心疼死,可若把那淑妃吓死了我还不乐死。”

南影闻言一笑:“你嘟嘟囔囔的骂了那位半天,我还以为你是去找那位,替主子诉苦报仇呢。”

北樱摸了摸被南影拍了一掌的脑袋,幽怨道:“我可没那个胆!若主子事后知道我去找那位的麻烦,还不把我弄死!”

南影讥笑道:“你适才骂了那位半天,主子若知道了你也活不了,还不如去找找那位的麻烦替主子出出气。”

北樱一开始确实想冲进凤鸾宫,找找那位的麻烦,或者好好痛骂那位一顿的,可一听南影这幸灾乐祸的语气,当即留了心眼:“你真觉得我蠢?主子这是自作自受,哪还用我替她出气。想来是你对那位不满,偏要怂恿我去寻麻烦,你倒是出了气还不用受主子责罚,这次我还偏不上当!”

“你想怎么闹腾、怎么高兴便怎么来,可也别得意忘了形被抓着。”

南影低头笑了笑,回身照顾主子,临了嘱咐道:“你这破破烂烂的细胳膊肘子可经不起打,若抓着打不过便跑,事后处理干净就是了。”

啰嗦!北樱瞪了眼南影,拿着行头利落的翻窗出去。

听见窗头砸在地上的一声闷哼,南影嘴角扯起一抹笑,真是笨得要死。她将浸放在冷水中的帕子拧干换下萧云嗔头上那块滚烫的帕子,随后将萧云嗔扶起,双掌合十暗暗运功,不一会额头上便布满了细汗,片刻便变成豆大的汗珠一连串的往下滑落。

此刻南影惨白的脸色与萧云嗔异常红润的脸色的形成对比,南影咬着牙想要再渡一段内力将萧云嗔体内的寒气彻底逼出来。抬掌刚要运功,便被人牢牢抓住手腕,回头便看见一双湿漉漉红红的眸子,像一只被惹急的兔子一般,恼怒中却又惹人怜爱。

南影勾着苍白的唇冲着她一笑:“便折腾了这么一会便回来了?”

北樱气愤的将她从床上拽下来丢到软榻上,她还未开口便见那双闪着泪花微微发红的眸子狠狠瞪着自己。

“不准过来!”

南影心想也差不多了便安静的躺在榻上,不一会便听见扑通的一声,睁眼便瞧见北樱从床上下来摔在了地上。

她撑着案桌从榻上起来,边走边笑道:“你这般三脚猫的功夫,哪有什么内力,才这一会便软了脚跪地上。现在知道我为何不告诉你,悄悄渡气给主子了吧。”

用内力渡气将寒气逼出来,这法子最是简单有效可对渡气之人的伤害亦是极大,一部分的寒气的寒气会被渡出体内,另一部分的寒气则有可能留在渡气之人的体内,主子体内的寒气有一部分便是上次替那位渡气遗留下的。

内力逼出寒气的法子,她又不蠢自然想到了,那南影自然也想到了,可南影迟迟没有这么做,定是不想自己参与,所以才想着法子让自己离开。

北樱拍开南影伸过来的手,冷哼一声道:“这么好的邀功机会自然不能白白让你占了,而且我可不想照顾完主子还要照顾你。”

南影笑着收回手,上前探了探萧云嗔的额头与脉息,一颗心倒也松了下来。回头见北樱还坐在地上,一把将其拉起来:“你不是要收拾淑妃,我陪你一起去。”

北樱先是一乐,看着南影有些苍白的面孔不知怎的有些难过,别扭道:“就收拾个纸老虎,哪需要两个人出手,你留下照顾主子吧。”

“淑妃自是没有什么忌惮的,可这宫中四处是狗皇帝的暗卫,你去的时候小心点。”

北樱轻笑道,“狗皇帝的培养的暗卫就像瞎子一般,做个摆设摆了。”

南影闻言眉头紧紧皱起,一掌拍在北樱脑袋上,低声骂道:“不想死得这么快,就万事小心谨慎些。”

北樱委屈的捂着脑袋,听见南影轻轻叹了一口气松了手,立即张牙舞爪的回头,顺势咬了一口南影的手腕,利落的拿起掉在地上的行头翻窗跳了出去。

南影握着手腕,瞧着手腕上面浅浅的牙印,无奈的笑了笑。

长乐宫中,一道白色的影子极快的从殿外守夜的太监面前闪过,小太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站起身来回踱步,四处瞧了瞧似并无异样,又回到原位打起盹儿。

北樱悄无声息的潜入寝殿内,瞧着沉香木阔宫床上睡得正熟的淑妃抬手便一掌扇了下去,一阵冰凉略过随即火辣辣的疼痛一下传来,淑妃一下从梦中惊起。

察觉身侧有人只道是殿内守夜的宫女,刚开口准备骂道,便瞧见那披头散发,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白衣的“人”半悬浮在空中,大张着的嘴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刺耳难听的声音若幽魂般的在床帐内回响,“淑妃娘娘,那井底好冷,你下来陪我吧!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

淑妃缩在床角浑身发抖,颤抖着张嘴道:“本宫、本宫不是故意的……来人呐!来人呐!”她边说着边拿起枕头向那鬼影砸了过去,却见那枕头竟然轻飘飘的从哪鬼影身侧绕过。

“我要带你下地狱,让你偿命!淑妃,还我命来”

那鬼影阴森的笑着,声音嘲哳难听,拿着一根滴着血的铁链向自己飘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淑妃拼命的向后退,绝望的挣扎着,当浓郁的血腥味在鼻尖蔓延,冰冷的锈迹斑斑的铁链缠绕到自己的脖子时,窒息与恐惧渗透到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随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北樱踢了一脚晕死过去的淑妃,啧啧叹气,好歹也是将门出身的大小姐怎么这般不经吓。

“啊、鬼、鬼!”

听闻动静跑进来的宫女看见那飘着的白色鬼影连连尖叫起来,见那鬼影飘向自己,吓得两眼一翻软软的晕倒在地。

北樱掏了掏耳朵,气愤的踹了倒在地上的人一脚,“叫得像打锣一样,耳朵都快给我姑奶奶震聋了!这上半夜照顾主子,下半夜收拾你们这堆蠢货,真是累坏姑奶奶了。”

说着便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正收拾自己的家伙准备利落的翻窗回去补觉,却听见“扑通”的两声,回头一瞧反倒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这地上怎的又多了两个宫女躺着?

这长乐宫的人怎这般不经吓?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北樱乐道,好家伙买一赠三呢,这买卖可真划算,看来日后没事得多来这长乐宫逛逛。

北樱回到暮云宫时天色已微微明亮,折腾了一宿早就困极了,连那扮鬼的衣裳都懒得换倒床便睡着了。天光大亮时,南影回屋便瞧见自己床上睡着一个七仰八叉的“鬼”,凑近一瞧嘴上还挂着口水,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忍了忍咬着牙又慢慢松开了。

上前一通操作翻来覆去的,那睡着的人依旧睡得香沉,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梦话。南影俯下身细细听了会,一掌拍在北樱脸上,冷笑着将那拔下来的衣服和床下的包袱一起拎了出去处理干净了。又去打了两桶凉水抬进屋中,将那熟睡的人拎起,毫不犹豫的扔进浴桶中。

刺骨的冰冷一下把北樱惊醒,南影倚着门冷眼看着她惊叫,嗓音低沉:“不是想泡温泉么?这便满足你!”

北樱那想到前一秒还和美男们泡着温泉之中后一秒醒来竟躺在这冷水之中,这水冻得她直哆嗦,她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南影骂道:“你个疯子,这他奶奶的是泡温泉吗?姑奶奶梦中还有美男呢,你倒是、倒是给我弄来。”

那陡然盯着的眼神吓得她一哆嗦,觉得更冷了,她忙改嘴道:“不用!不用!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要男人做什么!”

北樱越说越心虚,不由得低头,这一瞧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的躺在这冷水中,立刻又大骂起来:“南影你个女流氓!呜呜呜,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我守身如玉这十多年竟被你个女魔头女流氓占了去,呜呜呜,我不活了!”

南影冷眼瞧着她这浮夸的做派,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她演得愈发上头还有些得意,冷哼一声摔了门离去:“水中凉,还不滚出来,我的床一会给我收拾干净了!”

北樱干脆利落的点头应了声好,见人走了捂着胸立刻跳了出来,跑到床上被子一裹像个肉粽一般蹦下去,见一旁备好了碳立刻点上,蜷缩在一旁过了一会方觉得暖和多了。起身收拾好屋子,便准备去找南影算账。

她脚刚踏进寝殿中,还未开口适才的雄赳赳气昂昂一下便怂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南影那想要刀了她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解释道:“昨儿累坏了,太困一进屋倒床就睡,也没认是谁的床,我刚刚全给你换了新的。”

见南影未曾搭理她,只是低着头照顾主子,她只好闭嘴立在一侧。昨日她与南影轮流渡内力替主子逼出寒气,按理说这寒气逼出,便是要睡也睡了许久,亦是该醒了,她开口问道:“主子瞧着倒是好了许多,怎的还不醒来,莫不是想不开,不愿醒来?”

南影狠狠瞪了她一眼,依旧不理她,她只好再次闭嘴。见南影嫌她碍手碍脚,便退到一侧低着头玩手指。

半晌听见南影惊呼一声主子,北樱吓一跳立刻上前查看,瞧见是萧云嗔醒了,一边帮着南影将萧云嗔扶起,一边笑着说:“我便说就主子这身子骨,还能多造几次呢。”

南影踹了北樱一脚道:“还不快去倒碗水过来。”

萧云嗔掀了被子,便要下床,南影与北樱见状忙拦着,南影焦急道:“主子何必急于现在去见她呢。”

萧云嗔哑着嗓子,低声斥道:“滚开!”

“你如今冲去凤鸾宫又有何用?她若心疼你,怎会看着你受这般苦。”

一道声音从床幔后响起,北樱看着突然出现的西梦,愣了愣神。瞧见西梦朝自己示意,再看看了已然平静下来的主子,犹豫片刻便拉着南影出去守着。

西梦自认识萧云嗔以来她便是那般永远骄傲炽烈、潇洒无羁的一个人,如今却是这般不堪的、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昔日灵动狡黠的双眸此刻虚渺犹如灰烬,无神的看着远方,艳丽张扬的脸庞上支离破碎的挂着两行清泪,如枯萎衰败的残花。

她叹了口气,盯着萧云嗔冷声道:“她既已不爱,你何不放手。她慕卿嫣哪配得上你,哪值得你这般!”

西梦的话如炸雷一般响起,萧云嗔猛地抬眸站起身,一双眼红得可怕,像头发疯的野兽朝着西梦扑了过去,死死掐着西梦的脖子。

萧云嗔沙哑的声音带着血腥味,像地狱中爬出的厉鬼,疯狂的咆哮着:“住嘴,她怎会不爱我!爱与不爱,她说了不算!我此生都不可能放手!”

“你若再越界,我便……杀了你。”萧云嗔冷冷说完,扔下她便向外走去。

西梦笑着从地上爬起身,腮边滑下一串泪,她盯着萧云嗔绝情的背影,似在对萧云嗔说,又好似在自喃:“爱与不爱这般明显,你……当真就看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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