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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顾婶(1 / 1)


关上门,阮泽满意地拍干净手,走到柴禾堆旁边,开始观察。

底部长了青苔和各种各样的的蘑菇,一看就是长年没有挪动过,越往上,木柴越新,阮泽试着拿起一节,发现它没有完全干透,连外皮都还保持着被砍之前的模样。

除此之外,阮泽还在地上找到了还未烧干净的纸钱和香,三炷香,就插在泥地里,看香灰的堆积厚度,应该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捡起一张只剩一半的纸钱,黄色的纸钱,上面用红色的朱砂画着什么东西,阮泽看不太明白,只是候觉得有点瘆人。

他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然后看向中央的水井。

自从听过菲奥娜的遭遇之后,阮泽就一直对水井有着不小的抵触情绪,生怕自己也掉进去,那狭窄逼仄的空间,加上湿滑的岩壁,基本落下去就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爬上来,如果周围没有人,那就只能在泡在水里中等死。

迅速瞥过井口,结果发现里面并没有水,井底已经干裂,黑色的井壁却异常的干净,缝隙中没有长出杂草,阮泽弯着腰去看,因为颜色的缘故,上面的细节并不明显,但只要凑近,就能看到类似锐器划出的痕迹。

接连拍了几张照之后,阮泽把手机收了起来,这容野舟不在身边,自己连个共通商讨的人都找不到,耷拉着头,他朝着厨房摸了过去。

刚才给他开门的妇人还在灶台上忙碌,有条不紊的模样,似乎家里突然多了个人,对她来说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阮泽刚想进去,妇人背后像是长了双眼睛,头也不回地说:“你先去东屋坐会儿,马上饭菜就好了。”

他脚下一顿,干脆扒在厨房门口不走了。

“阿姨……”

“别叫我阿姨,”妇女回头,面色不虞,“搞得跟城里人一样,叫我一声顾婶就行了。”

阮泽就坡下驴:“顾婶,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啊?”

顾婶摔下勺子,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这小子真会问问题,我生不出孩子,男人还死了,可不就只有我一个人。”

没想到一开口就戳中了对方的痛处,阮泽尴尬地直挠头,却还是不愿放弃这么好的探知线索的机会。

“……顾婶,这村子为什么叫黑石村?我看大家的房子都是木制的啊。”

顾婶把菜装到大碗里,端着从阮泽面前经过,“看到院儿里那口井没,黑石头砌成的。”

阮泽跟着她进了东屋,“那井里都没水,修来干什么?”

把碗搁在桌上,顾婶又回头去端早就做好的其他菜,“不知道,我男人修的,听说是为了祈福。”

用水井祈福?这阮泽还是第一次听说。

给阮泽盛上饭,顾婶从桌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副筷子,摆在他面前,“你们城里人,用不惯我们的旧筷子,这是新的,干净的,吃吧。”

三菜一汤,对于孤身一人的顾婶来说,已经很丰富了,最后那道菜里面加了肉,应该是见屋里有客人,她才特意加进去的。

阮泽谢过顾婶,在等她先动筷子之后,才给自己夹了一片菜叶,倒也不全是注重礼貌的原因,而是他怕对方在菜里下毒,虽然顾婶看起来人不坏,但抵不过这破游戏的坏心思啊。

顾婶的手艺不错,吃得阮泽热泪盈眶,比起自己动手,他更希望有人能给自己做饭吃。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这个口福。

顾婶被他的模样逗笑了,“你这小子,咋的吃着吃着要哭了?”

阮泽吸吸鼻子,“顾婶你做饭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呗,哭啥,帅帅气气一个小伙,弄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他算是看出来了,顾婶的性子大大咧咧,有话直说不会拐弯。默默咽下嘴里的饭菜,阮泽把话题转到院子里的柴禾堆,“顾婶,我看你在那堆柴禾旁边烧纸钱,这是这边的习俗吗?”

“是啊,”顾婶的目光投向院子,“我们这个村子,大家走不出去,就只能靠山吃山,祭拜柴禾,就算是拜过山神,希望祂能保佑那些上山打猎的男人们平安回来。”

从她的神情中可以感受到深深的落寞,可能,她的丈夫就是在打猎的时候出事了吧。

再一次勾动了对方的伤心事,阮泽眨了眨眼,心底漫起歉意,但也只能继续问下去:“村民为什么不能走出去?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去见识见识也是好的吧。”

顾婶收回视线,迎上阮泽的眼睛,“这是规矩,规律不可破。”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冷漠的让人心惊,片刻后,她脸上的肌肉像是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原本还只是嘴角,后来覆盖整个脸庞,眼球不断上翻,眼白占据了眼眶。

她像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从凳上跌落到地面,口吐白沫,手脚都以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翻折着,可怖又惊悚。

阮泽急忙去查看顾婶的状况,“顾婶,你怎么了?!”

他不是医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怎么办,只能把自己能想到的急救方式都用上,他先是控制住顾婶,以防她乱动把自己撞伤,然后再给她掐人中,扇动着木门,让周边空气流动起来,或许是哪一步起效了,顾婶慢慢平静了下来。

从她抽搐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两分钟,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阮泽都来不及多想,立马就冲过去救人。他把顾婶扶到凳上坐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笑自己反应过激。

顾婶手撑着桌子,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显然是还没缓过劲来。

阮泽拿回筷子,三两下把碗里的饭扒干净,等他开始擦嘴的时候,顾婶终于恢复了正常,她发出一声叹息。

“小子,刚才吓到你了吧。”

“有一点,”阮泽顿了顿,“不过您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顾婶夹了块肉送进嘴里,嚼叭嚼叭吞下肚之后,才慢悠悠回答阮泽的问题。

“哪有什么毛病哦,都是山神降下的惩罚,我们村都是祂的子民,怎么能够离祂而去,连一点念头,都是罪恶的。”

她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是真心如此还是反话正说。这之后,顾婶就再也没有开过口,沉默着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剩饭,她背对着阮泽,微微弯曲的腰背透着些许疲累。

阮泽被安排到正屋的房间,顾婶自己则是住到了偏房去,阮泽不理解为什么这么安排,顾婶解释:“你们男人才能住正屋哦。”

这村子确实封建。

阮泽把衣服之类的杂物扔在顾婶家,背包里只装着充电宝、文件袋和几件道具,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托容野舟的福,在出发见陈瑞博之前,他就把风与夜随身带着,现在没了容野舟这个大杀器,只能靠这盏小小的马灯保命了。

和顾婶打过招呼之后,他背上背包,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了守在门外的邹鸣教授。

他笑得祥和:“阮泽同学,到集合的时间了,大家都到了,就等你了。”

这时间集什么合,都不用吃饭的?

独自调查线索的计划被打破,阮泽颇有些怨气,恨恨盯着邹鸣的后脑勺,巴不得给他盯出一个洞来。

晃了晃马灯,阮泽考虑着现在对邹鸣下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要不等会儿刺刺暮山,让他先动手试试水?

好像两个可能性都不高。

邹鸣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暮山是个冷漠无情的真面瘫,要想猜透这两人的心思,那怕是比登天还难。阮泽啧了一声,刚答应了容野舟要好好活下去,转头就把小命丢这儿,这打脸来得太快,遭不住。

学生集合的地方在村里的一片空地,在处处都是泥巴路的地方,居然有这么大一块水泥地,空空荡荡,看不出什么用途。

那群天真的学生还处在兴奋中,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搜寻一阵,阮泽在人群中找到了鹤立鸡群的暮山,他的旁边,就是那可怜的六个新人玩家。

邹鸣拿着他的喇叭,“同学们安静一下,接下来我会带大家去黑石村的祠堂和后山祭台,但因为我们人数太多了,我打算将同学们分成两组,错开进行考查。”

阮泽站在外围,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把他和暮山分在一起,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心声,邹鸣还真没两人分在了不同的组。

“好了,一组的同学们赶紧过来,我们先去祠堂。”

暮山随着人流,走到了邹鸣那边,邹鸣再次数过人数,然而转向阮泽他们,“二组的同学别着急啊,等会儿会有我的助手来带大家去后山祭台。”

先前还躲在乌云后的太阳终于探出头,一扫之前的暗沉天色,眼前亮了起来,阮泽眯着眼,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么安排的,那六个玩家也被分在一组,也就是说,二组十个人,只有他一个玩家。

还有邹鸣口中的助手,刚才在车上有看到吗?会不会是这村子里的人?

就在阮泽胡乱猜想的时候,一道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我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对上了容野舟含有笑意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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