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大周儒圣。
不管是儒道体系的儒生们,还是代表圣人的文曲星,都没有承认他的身份。
他是被培养出来的。
没有得到天下人的认可,有时候,古砚尘的脑海里会想起大周儒圣,可却想不到任何一首由大周儒圣所作的诗词曲。
也没意识到不对。
这是圣人的手段。
天机楼。
便是被夫子所遮掩了下来。
……
培养他的人是谁?
脚趾头想都知道。
先帝。
目的。
分化儒道。
很可惜。
夫子在。
即便扶持了国子监出来,大周儒圣也没能成功。
也不算没成功吧。
至少。
在这些年来。
稷下学宫出身的儒生,想都别想在大周地界上坐在洛邑之中,只能被发配到一个偏僻的小县里,当一个父母官了。
三年又三年。
什么时候能熬出头,能够造福大周百姓啊?
……
关于文帝的年号,倒也有些有趣。
文帝是谥号。
文帝的年号,与谥号占不到任何边。
建武。
没错。
就是建武。
意图甚大,开疆扩土,建设丰功伟业,武镇四方。
至于战况。
嗯……
嗯……
唯一一次机会。
那就是燕国覆灭,文帝兴致勃勃,刚要准备和北阳联合,一展雄图的时候,可谁能想到北阳速度如此之快?
大周粮草未动。
战局就已经解决了。
武是不行了。
也要想点功绩呀。
于是。
打压了稷下学宫。
谥号是谁给的?
自然是衮衮诸公,就算是身为皇帝,也不能选择自己的谥号。
这些衮衮诸公想到自己的出身,自然而然也就给了一个文字。
不是恶谥。
还算不错了。
……
望气术之下。
古砚尘得到了答案。
让先前的疑问,得到了答案。
安禄山。
安禄山身上设有禁锢。
他这个年纪。
还能够接触到的圣人只有两位,夫子以及大周儒圣,前者不会,那么就只有后者了。
当然。
古砚尘之所以没有完全确定下来,是因为还有其他可能性,即便很微小,古砚尘也没完全否决。
那就是。
其他人写下显圣诗或者借用圣人刻刀。
但古砚尘亲自书写,以及亲自使用,便明白了,这两个可能性根本不现实。
是谁?
也就呼之欲出了。
值得一提。
大周儒圣明面上的势力,已经全部交托给了文相。
这就有了后面的针对古砚尘一事。
如此一来。
一切的一切。
都是合乎常理了。
……
辽东侯还未意识到古砚尘笑意之下所隐藏的讯息,全然以为古砚尘,相信了自己的谎言,拱手道:“世子,请上座!”
忽闻大师见状,嘴角都是微微一抽,脑海里正在寻找解决之策。
豪言壮志说出来了。
古砚尘就在这里。
他总不可能,把话当屁想放就放吧?
大光明寺要脸。
正当他要发作之际,古砚尘笑容骤停,挥动衣袍之间,天命剑脱手而出,剑芒一闪而过。
很难得。
古砚尘对待敌人。
没有杀伐果决,而是难得开口给予了一个选择的机会。
死法。
古砚尘一手持剑,剑指划过天命剑身,道:“慢慢想,距离你死亡还有一点时间,在我剑彻底落下之前,你都有选择死亡的机会。”
此言一出。
辽东侯神色骤变,天色暗淡了下来,空气中遍布的寒意,亭台楼阁上结出了淡淡的冰雾。
寒意来袭。
不少人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拽紧了一下衣服。
辽东侯眼中平淡,眼底之下却有一道明显的杀意,问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善了。”
古砚尘手中动作一停,放开了剑柄,天命剑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在空中飞旋着几圈,悬挂在古砚尘的身后。
沧澜剑宗。
御剑术。
无声胜有声。
辽东侯轻叹一声,道:“本侯本不想如此的,可这都是你逼的,既如此,那么,便请你留下来吧!”
“啪啪啪!”
辽东侯拍手拍掌。
拍掌为号。
“咻!”
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辽东府城。
“啪啪啪!”
四城紧闭。
大地晃动了起来。
内厅之外,有一群身穿金甲的士卒以绝对的武力踏破墙壁,露出了隐藏在这喜悦的场景背后的杀阵。
灰尘散去。
内厅将士们归位。
辽东军列阵于此。
紧接着。
数以万计的辽东军整齐将手上弓弩上弦,对准了天穹,更有二十多辆大型的破甲弩车,顺势待发。
破甲弩车旁,配置了一个观想法境保护,并做好了舍身护车的准备。
破甲弩车也被称为床弩,不仅能够射杀敌人,更是能够将城池给摧毁的无上杀器。
这要是落在人身上,和神游帝境的一击,没有任何差别,不死也残。
而且。
这如同神兵利器一般,只有少数的城池,才能够配置,是专门用来击杀妖蛮的。
更别提。
还有其他的弓弩,以及身后的辽东兵,优势完全回到了辽东侯的身上。
见此一幕。
外厅被当做弃子前来的人,早已经被吓得失魂落魄,浑身无力的瘫坐在了凳子上,脸上更是写满了绝望。
万箭齐发之下。
谁会管你呀?
辽东侯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氛,颇为可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啊,北阳世子,如果你就此止步的话,那么便不会发生这一切,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辽东侯没有犹豫,甚至不想去看古砚尘现在后悔的表情,手臂抬起。
辽东军戒备,并锁定了目标。
辽东侯快速挥下。
决然果断。
这一刻。
外厅的那些人,脸上已经写满了绝望,如此杀阵之下,毫无背景,毫无实力的他们,只会遭受池鱼之殃。
……
令出箭出。
“噗噗噗!”
箭矢爆射而出。
数以万计的箭矢,拱卫着二十支大型的破甲弩箭,划过了天空,箭身将天地笼罩了下来,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
被其锁定的古砚尘等人。
更是如此。
天地好像安静了。
出奇的是。
古砚尘等人并未出手。
他们在等待死亡吗?
……
忽然。
古砚尘笑了。
古砚尘手上多出来一个银色的刻刀,紧握手中,惜字如金道:“吾之一剑,当横扫一切! ”
短短几字。
下一刻。
天地好像缓慢了许多,古砚尘的身上闪出了一道清光,这道清光落于古砚尘的手臂之上。
反噬袭来。
却被银圣人刻刀压制了下来。
放心用。
圣人刻刀在。
那是言出法随。
等等!
言出法随?
辽东侯在这一瞬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不安,即便如此也强行安慰自己。
来不及了。
根本来不及了。
言出法随又如何?
时间根本不够。
古砚尘又不是圣人,根本无法达到念头一动,言出法随就能马上起效。
没用的。
根本没有任何破解之法。
“咻!”
天书异动。
一把细如细发的剑,出现在了古砚尘的手中,过于细小,众人根本看不见。
在众人眼中。
他们只看到古砚尘轻轻的挥了挥衣袍。
一股无情的力量,轰击在了前方的箭山箭海之上。
“砰砰砰!”
漫天箭矢轰然炸开。
“噗噗噗!”
一支接着一支,即便是那二十多支巨大的破甲弩箭也无例外,螳臂当车般的炸裂开来,化成了满天黑色的铁屑,如雨水般洒落而下。
天。
下雨了。
下起了铁雨。
天地寂静无声。
人群之中,感受着铁雨的洗礼,有人刚刚反应过来,便脱口而出道。
“卧槽?”
“你掐我下,我看到了什么?”
“天啊!”
“挡住了?”
“居然挡住了?”
……
铁屑雨之下。
众人咋舌。
无与伦比的震惊,环绕在自己的心头,几乎在场所有人都是傻愣愣的,待在了原地。
与之前震惊不同。
之前传出来的消息,完全就是古砚尘借助北阳铁骑之力罢了。
我上我也行。
实力并不算强。
可现在。
就算是神游帝境,也只有落荒而逃的箭雨之下,古砚尘非但没逃,而是风轻云淡的一挥衣袖,就全部化为铁屑了?
你敢相信?
人间仙都不行吧?
“嘶!”
有人猛吸冷气。
他一拍大腿,大惊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果然是真的,北阳世子已经达到了人间仙啊!”
他声音很大。
尤其是在这众人都是震惊的情况之下,更是震上加震,一个个都是瞪大了眼珠子,惊恐万状的看着古砚尘。
古砚尘:“……”
听到这声音后。
辽东侯也是反应了过来,他猛然暴喝一声,失去了短暂的判断,道:“结军阵,继续射,还他娘愣着干什么?”
他破防了。
什么怪物啊?
后方辽东军只有十来万,毕竟有了大宋的前车之鉴,辽东侯也是担惊受怕,将大军分散四城,以此来守卫辽东府。
他和秦桧不同。
他知道。
据城而守,是对抗骑兵的唯一选择。
可也有失策之处。
谁又能想到。
古砚尘一直隐藏在城中。
好在。
在这里留下了十来万,所结成的军阵,也丝毫不弱到哪里去。
军魂冲天而起。
化为了一只千米大小青色的苍龙,仰天长啸间,龙威镇四方。
同时。
弓弩再张。
辽东军训练有数。
完成这一切,仅仅是在那刹那间。
如此强大的军阵,以个人之力,还真的没有任何损伤的解决。
辽东侯的想法便是如此。
先用军队消耗古砚尘。
至于让这些僧人出手,想都别想,没有任何的利益,要让本就是带有目的前来的忽闻大师出手,根本不现实。
不过。
对于古砚尘而言。
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的背景,有亿点点强!
古砚尘回头道:“大师叔!”
叶无观那本是平淡的脸上,听到这话后,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轻笑。
叶无观看着麒麟,道:“去吧,无须顾及其他。”
麒麟听到这话,可以清楚的看到,眼睛变得格外的明亮,兽性得到了完全释放,摆动着尾巴,肆意的杀向辽东军。
本是祥瑞之兽。
麒麟身上浮现出了一道血光,嘴角更是挂着一抹人性化的残忍笑容。
麒麟撼苍龙。
“砰!”
“吼!”
“嗷呜!”
苍龙军魂有所晃动,那战斗的余波,也让前方的破甲弩车,或者是弓箭手,分心去搭弓射箭瞄准。
三军如一体。
方能现军魂。
所以。
辽东侯的话,还是非常的矛盾的。
三军无暇顾及其他,听其调动,抗击麒麟。
辽东侯表情略显凝重,却还未完全放弃。
辽东军不仅仅只有这十来万,光凭这点人,又如何能够威慑大宋呢?
所以。
辽东军共计九十万大军。
再加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辽东侯将大军全部调动于此,至于辽东府下辖的一些县城,只留下县兵了。
毕竟是镇守一方的侯爷,兵力不算少。
四城的守军,听到这里发生的波动,也在赶来的路上。
应该。
也准备到了。
不是准备。
而是到了。
听到自四面八方传来的晃动,辽东侯又是感觉情况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而且。
古砚尘的底牌。
也是呼之欲出了。
眼前的这几人,还有那传说的圣人刻刀。
辽东侯一咬牙,没有选择在这种绝对优势之下赶尽杀绝,反而继续求解,可语气却也尽显平淡道:“世子,你若即刻离去,那么此时便可到此为止,本侯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
怕是整座辽东府邸,已经在包围之下了。
辽东侯还愿求解。
实属让人匪夷所思。
按理说。
冤家易结不易结。
忽闻大师都有些意外。
其实。
高空之中。
古砚尘看得最为清楚。
密密麻麻的黑点,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个士卒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属于煞气。
经过血战的军队。
辽东侯的求解,古砚尘没有答复。
古砚尘依次看向了洪安民,叶无观二人,对其轻微一点头。
二人颔首。
洪安民身体爆射而去。
叶无观只是脚尖一点,已然离去。
二人牵扯部分兵力。
阿青抬头,单纯的眼神看着古砚尘,非常认真的一字一句道:“我很强的!”
古砚尘摇头。
阿青委屈的低下头。
……
天空上一男一女的对话。
让辽东侯皱着眉。
即便优势在他这个老狐狸的身上,内心却还是感受到了不安感。
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