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那些人,心脏骤停,几乎在那一瞬间内,根本无法呼吸。
真有证据?
不可能!
绝不可能。
不可能留有证据的。
许文不会那么白痴吧?
许文不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总有一两个大意的人,并被作为把柄的证据。
不仅仅是他们。
齐太平也无法平静,道:“证据何在?”
女帝或四相自然大致知道许党的成立,手上自然沾染着一些无辜鲜血。
陷害忠良。
贪赃枉法。
可这些罪证。
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却也远远达不到,古砚尘能够超过大周律法,随意屠杀他们的地步。
古砚尘手掌翻动,手中出现了厚厚一沓天机楼收集的关于许党的罪行,丢给了齐太平。
齐太平不知为何。
他感到心中有些许不安。
随着他慢慢的展开,上面所记载的那一桩桩罪行,使他整个身体剧烈的晃动了起来,眼神微微一滞,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其实。
这些罪证没有大到引起众怒来,只是让这一位齐青天,三观受其颠覆,没想到在这大周之中,还有如此黑暗之事。
他却不知。
齐太平偏执。
待人更是偏执。
所以拥有青天之名。
他有很多仰慕者。
但却没有朋友。
甚至五个党派,都不会容纳他进入其中,他虽然是一把锋利的利剑,留在其中只会伤到自己人。
这样的人。
本该死路一条。
但他。
是幸运的。
五个党派都需要他,都需要他这个利剑,去替他横扫一切政敌。
那些黑暗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让他知道,他眼里可容不下任何沙子。
古砚尘道:“难道陛下就不想看一看吗?”
女帝沉默。
她看了一眼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走下台阶,将罪行拿走,呈递给了女帝。
女帝接过后。
她面无表情的看完了一系列的罪行,喝道:“好啊,好啊,好一个许党,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许文,真是好啊!”
“内卫何在?”
上官婉儿将鞭子插在腰间,随后躬身道:“属下在!”
上官婉儿。
梅花内卫的大统领。
“将这上面的罪行一一验证,朕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大的雄心豹子胆。”
“诺!”
上官婉儿退下后。
事到如今。
女帝也亲自下场了,她柳眉微皱,道:“即便如此,你还是没有任何资格能够越过大周律法,对他们处以私刑,还有那些学子,终究只是弟子而已,皆为无辜。”
古砚尘抬起头,直视着女帝说道:“许党一行人,若是通敌呢?”
在这话一出。
古砚尘也在用余光观察着每一个官员的动静,或惊讶或震惊,却未找到一个恐惧。
除开跪地的那一行人。
在古砚尘心中。
这些人早已死去,自然不必要再去看他们。
他们却急了。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许大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通敌呢?”
“这是捏造的,这些肯定都是捏造的,请陛下明鉴啊!”
古砚尘将准备拿出的部分密信,朝女帝丢了过去,那只是一些亲笔书。
大致细节是。
许党通过地府这个组织,贩卖军械给妖蛮,交易的过程。
只有两三次。
但无一例外。
都是许党的人,亲自书写的内容。
古砚尘并不完全相信女帝,大周的野心,从来就没有任何改变过。
可。
光凭这一点,就完完全全足够了。
女帝并不在意古砚尘的逾越,而是心中微微一惊,先是惊讶于仙道卫的手段,能够强行在梅花内卫前,夺走密信。
随后。
她快速将书信打开,一目十行,不过瞬息,内容被她浏览完毕。
下一刻。
大殿之上。
一道恐怖的帝威降临。
整个大殿仿佛地震一般,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那道帝威让文武百官们面色发白,冷汗滴落,陷入了极大的压力之中。
值得一提。
女帝。
之所以能够登基称帝,除了她能够忍之外,她还是天赋异禀。
尚未登基前。
不过年轻二十三四岁的她,就已经达到了神游帝境,登基当天借助大周国运,迈入了人间仙。
成为绝世强者之一。
更别提。
她位于京都之中,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文帝其实也是。
谁叫文帝御驾亲征?
衮衮诸公皆是大惊,更是对那密信充满了好奇,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能够让女帝如此生气。
女帝缓缓站起,目光睥睨天下,眼神之中的杀意,充斥着整个大殿。
“好啊!”
“好一个许党!”
“好一个教书育人的国子监,诸多博士,居然都是通敌卖国之人!”
女帝袖袍一挥。
密信挥洒而出,落在了四相的面前。
“哼!”
“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看!”
四相拿开密信。
他们快速一扫,顿时眼睛一眯,他们身在高位多年,身为四相的他们,竟感到了脊梁一寒。
寒意来源。
来源于身后的古砚尘。
他们感受到了古砚尘的狠毒之处。
古砚尘太毒了。
他们。
讲究杀人不过头点地。
毕竟。
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有那一天。
可古砚尘呢?
根本不讲究头点地,甚至觉得国子监杀的那些人还不够,所以就有了那三十多人的出现。
他们即便不死,也得掉一层皮。
不!
不可能不死。
这本就是古砚尘的目的。
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却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那些学子,也都不是无辜之徒,成了贼子。
大周律法。
造反诛九族。
勾结妖蛮者。
诛十族。
且绝不姑息。
即。
父四族,母三族。
妻二族。
第十族是门生朋友。
这一刀下去。
恐怕有上万人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