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到你们了!”
古砚尘的声音宛如恶魔低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并依附于骨头之上,等待着收割的命令。
在场学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古砚尘这决然的手段吓傻了,他们呆呆的愣在原地。
许文!
都察院右都御史。
正二品。
国子监祭酒。
门生遍布全国,各地都有他的弟子。
这样的人物。
即便是女帝要想对付,也得需要权衡许久,并且做足了准备后,才会动手。
可古砚尘呢?
他想都没想,能杀就直接杀了,利剑贯穿了咽喉,怎么可能活得下来?
这无疑是天塌。
……
相对于学子的惊恐。
许党一行人,已然来不及震惊,他们能够从古砚尘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杀意。
在死亡面前。
惊恐不算什么。
更别提。
先前和洪安民打了一仗,衣衫破烂不堪,气喘吁吁的,一个个也都只剩半条命,想逃跑都没机会。
杜泰,刘溃等人嘴角苦涩的看着古砚尘,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傲气。
杜泰看着古砚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世子,许文已经死了,你心中的怒火也已经得到了释放,是时候该握手言和了。”
“国子监与稷下学宫,本来就没有太大的仇恨,冤家易结不易结啊!”
刘溃接话道:“是啊,世子,我们活着,此事便还有周旋的余地。”
“一旦死了。”
“国子监中,就真的无人站在世子这边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许文这些人死后,一切罪责全部施加于古砚尘的身上,而那些学子们本着师辱弟死的原则,自然恨不得将古砚尘扒皮饮血。
也就会有人扛起国子监的大旗,带这大义之势,势如破竹,无人可敌。
报仇雪恨。
那么。
那些想要针对北阳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这样看来。
他们死了远比活着所带来的价值要大得多。
很有道理。
……
古砚尘没有开口。
他们看到古砚尘的动作,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他们看来。
只要古砚尘开始思考,这件事情是否值得的时候。
那么。
他们还有机会。
杜泰刚想开口,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彻底说服古砚尘。
古砚尘动了。
古砚尘迈开了步伐,向他们走来。
他们心中再度一松。
活下来了。
都活下来了。
只要活下来。
到时候死的就是古砚尘。
刚刚说的话?
其实。
就是屁话。
古砚尘所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任何的背景和身份,诛九族都不为过。
即便拥有那些显赫的身份,在这洛邑之地,也没有人能保住他。
毕竟。
实在是太过于恶劣了。
更何况。
他还杀了一个二品,衮衮诸公之一呀。
他们看着古砚尘靠近,并没有察觉到古砚尘有杀意外露,都是露出了笑容来。
不管怎么说。
他们活下来了。
古砚尘来到他们跟前的站定,身体微微下伏。
看到这动作。
躬身认罪啊。
杜泰心中乐开了花,这小子也会怕呀。
还以为。
他真的不怕死呢。
杜泰觉得古砚尘已经服软,那么他也应该彰显大度,刚准备说不必多礼。
“锵!”
剑光一闪。
一道璀璨的剑光照亮这天地间,剑气自天而下斩落而下,裹携天地之势。
残存的时间并不久。
不过眨眼间。
白光一闪。
只见古砚尘。
拔剑。
收剑。
仅仅只有两个动作。
他们几人还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可杜泰的话没有说出来。
他们身体之上赫然忽出现了一条无比清晰的血痕,这道血痕越来越大,大量的鲜血喷薄而出。
“噗!”
他们几人的身体从那血痕为中心一分为二,裂成了两半,倒在了地上。
极为凶残。
天幕之上。
薛白衣瞳孔微微一缩,闪过一丝惊诧的神情,并且留在了眼神之中,并未散去。
就在刚刚。
他看到了璀璨的一剑,举世无双的一剑。
在他尚未摸到人间仙的门槛时,那个时候的实力,与这一剑的威力,相差无几。
可是。
眼前的这一位。
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呀。
天生剑体?
若是如此的话,师侄不用多久,就能追上自己。
薛白衣如此想到。
……
薛白衣都是如此。
更别提他人。
相对于他们的惊恐,眼神中更是流传着绝望之色。
死了。
都死了呀。
拥有话语权的许党,都死在了这里。
古砚尘连眼都不眨一下。
他们一个个失魂落魄,更有的人瘫坐在了原地,已经无力言语。
绝望的等死。
古砚尘轻轻摇头。
有两重意思。
既是对他们的无知,也是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
刚刚那一剑。
锁定了他们几人,随后一剑斩出,自天而来,斩天而下。
看起来非常的潇洒。
取而代之的是。
体内真气荡然无存,仅仅只是一剑。
一点真气都没了。
这道剑招,很强。
至于他们?
古砚尘倒不至于,去残害无辜之人。
这些学子,充其量就是来看热闹的。
无视掉那些死人。
古砚尘轻唤一声,道:“阿青,别低头了,过来!”
阿青赶忙来到古砚尘的跟前,理解其意,搀扶住了古砚尘,眼神中有些不忍,瞪大着明亮的眼睛,委屈巴巴道:“不许这样了,要记得留真气保命。”
古砚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
“好!”
“听你的。”
无需古砚尘开口。
阿青满意点点头,然后搀扶着他来到了公涞的跟前。
古砚尘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有一些怜悯,道:“北阳家中倒也养了一些狗,那些狗只认我一个主人。”
“其他人要想靠近它们,掉层皮都是轻的。”
“连狗都知道,一人不侍二主。”
“现在!”
“你的另一个主人还不出来救你?”
“是觉得你背叛了主人?”
透明。
在古砚尘的跟前,公涞感觉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
古砚尘点明。
公涞还有另一个主子。
镇北公。
他艰难的抬起头来,苦涩一笑,道:“国子监司业,户部侍郎很重要的棋子吗?”
古砚尘摇摇头。
大周朝廷部门繁多,恐怕只有一把手,再加上实力也不弱,亦或是手上拥有兵权。
才能算得上是重要的棋子。
公涞咧嘴一笑。
“而且!”
“我可以告诉你!”
“不管是许文,还是镇北公,以及我,其实都是其他人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