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远佯装不知,他淡然笑道:“相遇就是缘分,小兄弟请随意。刚好我们的酒也喝完了。”
小美女嫣然一笑,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而身边的那位女扮男装的侍女则习惯性的立到一旁。
“在下姓赵,家里人都喊我五郎,不知道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赵姓,再看此人的谈吐和吕怀安的怂样,顾思远推测此人身份应该是皇室中人。
“在下姓顾,名思远。这位……”
顾思远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吕怀安,无奈的说道:“这位姓吕。”
“顾兄,吕兄,二位看起来也不像是文人墨客,怎么会来这里饮酒?”
吕怀安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啊?这……”
顾思远看了一眼对面如此调皮的小美女,心道,为啥来这里你心里没数吗?
“咳咳,虽然不是文人骚客,但我们俩就喜欢这里的氛围。你看这里,有人、有琴、有酒,更有诗词和远方,不是挺好吗?”
赵五郎噗嗤一笑,女儿态十足。
“我看你不像这类人。”
“那赵小官人,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赵五郎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顾思远,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的坐姿和谈吐,再加上眼神告诉我,你来自军中……但又没那么粗糙,嗯……不会是一名军中的郎中吧?”
顾思远马上配合的说道:“赵小官人果然好眼力,在下正是来自军中,而且还是一名边军的随军郎中。小兄弟年纪轻轻,眼光却如此犀利,在下佩服。”
赵五郎小脸微红,嘴上却说道:“这是当然,你杀过敌人吗?”
“呃……在下是郎中,只救人,不杀人。不过在下见过不少我边军将士杀敌的场景。”
“哦?那你快讲来听听……”
顾思远暗笑,这种皇室中人,从小长在温柔乡,果然对边塞比较感兴趣。
顾思远也想趁机让这些贵族们了解到边军将士的英勇和苦难。
所以他饮了一杯酒,酝酿好情绪,开始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几人很快被顾思远带到了故事之中。
讲到宋军奋勇杀敌时,她们同仇敌忾;得胜而归时,她们叫好喝彩;讲到战场惨烈时,她们潸然泪下……
很快,顾思远这一桌又哭又笑的动静惹的邻桌很是不快。
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咳咳,几位兄台,此地乃丝竹管乐、风花雪月之所,你们这又哭又笑,还讲些血腥暴力的东西,成何体统?”
这名书生话音刚落,赵公子旁边的侍女就杏眼一瞪,
“你好大的胆子!”
“嘿嘿,我天生就是胆子大,小生观你们这两位公子,长的如此眉清目秀,俊俏的很,怎么和两个赤佬在一起,若是想听故事,来我们这里,听些风花雪月不是更好?”
书生说完,他的那些同桌的酒友们就开始起哄。
“好,郭兄说的对呀,看你们俩细皮嫩肉的,来我们这,给我们做个书童,早晚都有故事听……”
“你们……你们……”
侍女顿时气急。
赵小官人却淡淡一笑,他手中折扇一合说道:
“这位兄台,你这话就有些不对了,若是没有前方战士的浴血奋战,哪里有你们的风花雪月呢?”
此话一出,顾思远顿时很是钦佩,看来皇室中也有深明大义之人。
那位姓郭的书生却是呵呵一笑,
“呵呵,我大宋以文治国,诗词文章乃是上品,他们这些赤佬懂什么?不信你们听!”
此时台上,一歌姬正在唱曲: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如此妙词,你们这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能写的出来吗?对了,好像你们也听不懂。”
吕怀安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说道:
“你……你不要在这胡搅蛮缠,还不赶紧退下,再说我们不是武夫,是郎中!”
“哈哈……郎中,郎中也是读书人,那你们能写出如此好词吗?”
吕怀安顿时恼火了,
“你……你……不知天高地厚!”
顾思远此时淡定的对郭姓书生说道:“敢问阁下是?”
郭姓书生说道:“若是只是武夫,本公子懒得搭理你们,但既是郎中,也算半个读书人,那本公子就告诉你,本公子是太学生郭浩南。”
郭浩南说完,一脸傲气。
顾思远呵呵一笑,
“哦,兄台既然在太学读书,那依然是才高八斗,兄台定然也能做出能与这首鹊桥仙相媲美的佳作来了?”
郭浩南顿时一愣,他没想到自己反被将了一军。
“呃……这,这首鹊桥仙,乃是极品中之极品,在下……一时之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