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进了第二进院子,迎面走了一名身穿绿色官袍,头戴乌纱的官员。
门吏一看,连忙谄笑着迎了上去。
“小的见过梁判局。”
那官员抬眼皮子看了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免了。”
说完刚想抬步离开,突然看到了顾思远。
“嗯?好俊朗的少年郎,这是哪个舍的医学生?”
太医局将前来学习的医学生分为上、内、外舍三个等级。
“回判局,这位是咱们太医局今年新招录的教授,顾大夫。”
顾思远连忙上前,客客气气的行了一礼。
“学生顾思远,见过梁判局。”
梁判局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思远,冷哼一声。
“牙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有什么来做太医局的教授,真是可笑。这老孙办事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门吏在一旁谄笑着,但是不敢接话。
顾思远一听,心中不乐意了,你一个糟老头子,穿个绿衣服,凭什么这么嚣张。
“回梁判局,学生牙没长齐,是因为学生年轻,还有大把时光可以学习。不像某些老人家,牙都掉光了,说话还漏风,就如同放……算了,不说了,不太文雅。”
梁判局顿时脸色涨的如同猪肝色,伸手指着顾思远,颤声说道:
“你……你……”
“你就是顾思远?”
又一个声音响起,
顾思远抬头一看,又是一名身穿绿色官袍的胖老头。
门吏连忙又跑了近前,
“拜见孙判局,这位正是新招录的教授,顾思远。”
顾思远又向前行礼,
“学生顾思远,拜见孙判局。”
孙冕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既是前来报到的,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是!”
顾思远连忙跟着孙冕走了进去。
梁判局恶狠狠的瞪了顾思远一眼,冷哼两声,拂袖而去。
孙冕看了看顾思远,呵呵笑道:“果然是英雄少年,也不枉本官亲自跑了一趟京兆府。”
“学生顾思远,拜见恩师。”
一句恩师,让孙冕不由得老怀大慰,毕竟顾思远的背景别人不清楚,孙冕可是心知肚明。
“罢了,少年英雄不假,但是太过锋芒毕露,若是收敛一下,你将来可不只是一个太医局。”
“是,恩师教训的是,学生谨记。”
孙冕点了点头,说道:“眼下天气过于炎热,医学生们都在休沐,太医局也没太多事做。不过,你的那份答卷官家很感兴趣,说是让你出一本外伤讲集,用于学生的教学,所以老经略相公才催促你早来东京。”
孙冕刚说完这些,
“砰、砰、砰”
三声敲门声,
一名大约四十岁上下的瘦高个男子出现在门口。
“孙判局,您叫我?”
“哦,吕局丞,你来的正好,进来吧。”
吕局丞恭敬的走了进来。
“吕局丞,这位是新来的太医局教授,保安大夫顾思远,由你好好接待。”
孙冕又转身对顾思远说道:
“顾大夫,这位是太医局吕局丞,由他来配合你以后的工作。”
“是,学生明白了。”
“嗯,我还有事去向提举汇报,你们忙吧。”
孙冕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卑职恭送孙判局。”
吕局丞说着便冲孙冕打了个拱,直到孙冕从视线中消失,他才站起身来。
顾思远对吕局丞报以礼貌的微笑。
吕局丞立即又上前行礼:
“下官吕怀安,见过顾大夫。”
顾思远连忙还礼,说道:“晚辈不敢,还望前辈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吕怀安笑道:“下官只是个从八品不入流的小官,可不敢称前辈。不过,若是这局里的事儿,倒也知晓一些。”
吕怀安说到这,向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
“就比如顾大夫方才出言反讽梁判局之事,下官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顾思远心道,你又不在旁边,难道有顺风耳不成?不过又转念一想,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也不足为奇。
顾思远说道:
“都怪晚辈年轻气盛,咳,初来乍到就顶撞了上官。”
赵怀安神秘的说道:“顾大夫确实是年轻气盛,在咱们局里,哪怕是得罪提举,都不能得罪梁判局。”
“哦?这是为何?还请前辈赐教。”
赵怀安又向门外看了看,说道:“那梁判局,乃是隐相之义子!”
顾思远回忆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历史上有这号人物,不由得开口问道:
“隐相?隐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