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见徐娇言的目光移向了那边,低声在徐娇言耳边说道:“那女子是怀王之女,萧羽言。”
徐娇艳不动声色的点头,宫女继续解释道:“旁边另外一个绿衣女子是江州知府之女,许书怡。”
一圈介绍下来,徐娇言发现,虽然今日春日宴来的人众多,可是女子们都两两三三的坐在一起,可见是不同的圈子。
上官清筱的圈子里就是连媱、萧羽言和许书怡。
徐娇艳甫一入场,就吸引了多数人的目光。
与一袭白衣的上官清筱不同,徐娇言一袭红衣,裙角飞扬,红唇艳艳,热烈而又张扬,竟盖过了上官清筱的好风光。
上官清筱见此不由握紧了拳,喃喃自语道:“徐娇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连媱没有听清,回过头问道:“姐姐你说什么?”
上官清筱忙收起阴冷的神色,摇头说道:“没有说什么,妹妹你听错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徐娇言听到不少人说,来时听说徐叶嘉是乡村来的土女人,没想到现在却如此的惊艳人心。
看来上官清筱费了不少心思诋毁自己,想必现在这些心思都打水漂了。
徐娇言不禁勾起了嘴角。
行至大堂,徐娇言款款俯身行礼:“徐府之女,徐叶嘉。”
短短的几个字,殿内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上官清筱只是端坐于上方,虽然人是她请来的,但是却没有想要容纳她的意思。
其他小圈子的贵女们也不好多言。
竟一时冷了场。
徐娇言有些无语这小孩子把戏,准备自己找一处空位坐下。
连媱突然出声道:“姐姐,你怎么不来我们这边坐呀!”
连媱年纪小,又素日里被家里娇宠,自然是对谁都能喊上一句姐姐。
徐娇言倒是有些诧异,竟然有人不听上官清筱的暗示之词。
上官清筱冷了脸,又强颜欢笑道:“来人,给妹妹再放一把椅子。”
看来上官清筱并不敢惹连媱这混世魔王,与其说是连媱在她的圈子里,不如说她在连媱的圈子里。
徐娇言顺从的在连媱身边坐下。
连媱笑嘻嘻的搂了她的胳膊:“上官姐姐前几日也不是有意的,今日特地请姐姐来给姐姐赔罪。”
说着特地望向上官清筱挤挤眼睛。
上官清筱只是那么一说,又不是真的想道歉,现在被连媱追着点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得强忍着怒火道:“那日确实是我不对。”
徐娇言大度的回道:“不碍事的。”
连媱倒是天真的以为两人可以重归和好,大家一起做朋友,高兴道:“正好羽言不爱打叶子牌,这下我们四人,正好可以玩几把了。”
徐娇言上一世有大把的时间去玩这些小玩意,要说比得上她的人还真是寥寥无几。
几把叶子牌下来,上官清筱输的彻彻底底。
上官清筱的脸慢慢绿了起来。
将身上的碎银子都输光以后,顺手从钱袋里掏出一个玉佩扔到那盛着银钱的红托盘上。
几人的眼光都聚集过去。
姑娘们打牌,只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素日里输了都是给些银钱,哪有还抵押东西。
上官清筱在一团混乱中抬头看去,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的咬唇,胡乱找了个借口:“实在不好意思,拿错了,这个是我母亲送我的成人礼,我日日带在身上。”
萧羽言见那玉佩玉质细腻,纹路清晰,是上好之物,连忙将那托盘往里推推:“姑娘这是打牌打迷糊了不成,这样贵重的东西也往外扔。”
许书怡也应声:“快快拿回去吧,若是换了别人,可不让你这么轻易的拿回去了。”
几人笑作一团,上官清筱羞赧的将玉佩收到怀里,有些歉意的说道:“今日带的银子少,先欠着吧。”
没人会去拂上官清筱的脸面。
徐娇言却有些腻了,起身道:“不好意思,内急。”
想到徐娇言是第一次来,连媱便指了身边的小婢女带着徐娇言前往。
徐娇言笑着道谢,随后跟着小婢女往外走去。
既然是连媱的婢女,就不必担心搞什么小花样,若是上官清筱的婢女,徐娇言必定不能这么轻易的跟随着出去。
太傅府上建筑众多,又喜好种树,小路弯弯绕绕的十分难走,怪不得要熟悉的婢女引路。
走着走着,徐娇言忽然敏锐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徐娇言不动声色的往四周看去。
前方路边草丛里隐约可见一个包裹,血腥气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徐娇言微微蹙眉,给小鱼打了个手势,暗示小鱼与那婢女攀谈。
小鱼性格活泼,自来熟的很,上去便甜甜的喊了声姐姐,然后抱住婢女的手臂聊起京城的风土人情来。
婢女有些懵,时不时地回头看向徐娇言,见徐娇言并未有异议,只是安静的跟在后面,也慢慢放松了警惕。
行至那包袱处,徐娇言迅速的地下身去拽开那包袱,只见里面都是沾满干涸血迹的布条。
近日里,京中似乎并未出现命案。
徐娇言见小鱼和婢女已经走出去一些,果断地从包袱里抽出两条小块布料藏到宽阔的袖口内,快步跟了上去。
婢女并未发现不对劲,一行人来到茅房,徐娇言在茅房内偷偷地将那两小块布料藏到荷包内,这样的东西贴身存放必然不安全。
返回的路上,徐娇言偷偷将自己的荷包与小鱼的调换,叮嘱小鱼一定要收好荷包。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大殿。
刚一靠近,就听到大殿里一阵喧哗。
这又是怎么了,自己才离开一会。
只见萧羽言正在发火:“那可是上官小姐母亲送她的生日礼!谁偷偷拿走了赶紧交出来!”
说着还要命婢女们去扯其他贵女的荷包。
许书怡眼尖的见到徐娇言姗姗来迟,秀手一指,高声道:“去查查她的!”
婢女们依命向徐娇言靠拢。
徐娇言后退一步避开婢女的手,拧了眉望向许书怡:“你凭什么搜我的身?可有证据证明丢失的东西在我这里?”
此话一出,那些原本愿意被搜荷包的贵女们也不愿意了,你父亲未必比我的父亲显赫,你一个江州知府的女儿有什么资格搜自己的荷包。
许书怡气红了眼:“既然你不愿意被搜,那肯定是你偷拿了上官姑娘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