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还没登记成功，工作人员的耐性彻底消失，就连后面排队的人也在叫喊着：
“不行就下一个吧。”
“总不能这边一直耗着吧，我们还有很多人要录。”
从操作台里的工作人员语气烦躁：“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来？”
拖的越久，他要加班的时间越长。
他的语气十分不客气，江望舒也冷了脸。
“我看是你们的机器有问题吧。”
工作人员闻言，顿时不乐意了：“怎么可能，给这么多人测都没问题。”
“就你们矫情，测来测去都不行，浪费大家时间。”
“快点让开啊，我们还要登记身份，天都快黑了。”
不仅如此，后面的人排队的人竟还想着上前把他们推出去。
江望舒呼了一口气，别说陆沉渊，她自己都快忍不住了。
江望舒一手按住陆沉渊的手。
如果他出手，在场的这些人都得全灭，虽然他们的行为很让人烦躁，但还不至于让他们死。
另一只手，则是悄悄地使用卡牌：【重力领域】
顿时，除了江望舒和陆沉渊外所有人只觉得全身重力加重。
“卧槽！怎么回事。”
“鬼压身了？”
“我的妈呀，鬼呀。”
所有人被突然增加的重力压的面色涨红，有体质弱的甚至被压的趴在地上。
看到还好好站在那边的江望舒和陆沉渊，愤怒地问：“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是他们，肯定是他们，你看他们一点事情都没有。”
江望舒轻轻笑了，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却顺着空气清晰地传到他们耳膜里。
还在叫嚷的人顿时停下声音，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这个女人笑什么？被大家这样指责，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江望舒声音冰冷：“是我做的又如何？”嚣张的态度毫不掩饰，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就是她做的。
额...
对啊，是她做的又怎么样？他们有实力让她收回去吗？
现在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虽然现在还有政/府存在，但早就和从前的世界不一样了，人家既然有这个能耐，就算不在这里对他们出手，等出去的时候，多的是没人管的巷子。
有些想明白的人顿时面色发白。
“那个，大佬，确实是可能是机器的问题，您说的没错。”
“您看，这个压着我们的东西能不能收了？”
“大佬，我们不着急，今天不能登记明天再登记也是一样的。”
“对对对。”
江望舒收起重力领域。
旁边被压在地上的工作人员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恭敬地说道：“是这个机器的问题，我再看看，您稍等一下。”
“不用了。”
江望舒清冷的声音让之前还满脸不耐烦的工作人员下意识一抖，生怕他先前的行为让大佬不满了。
然而江望舒不是要去追究他的问题，而是因为她大概明白机器是测不出陆沉渊的虹膜了。
陆沉渊或许根本就没有虹膜。
从幻境里出来的江望舒知道，陆沉渊实际上在作为人的时候是已经死了，重生在混沌空间中的他已经摆脱人的桎梏。
他甚至可以和一方天道斗得你死我活，没有虹膜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想明白的江望舒也就歇了让陆沉渊登记身份的念头，但怎么接任务却是一个问题。
“有没有临时的身份证之类的，只要用来登记任务就好。”
“这...”工作人员有些为难。
是有这种东西，叫做黑卡，卡上不需要绑定身份信息，只要拿着就可以接任务以及使用积分。
但这种东西都是上面某些人才有的特权，哪里是他一个小虾米说给就给的。
但他又怕直言会得罪大佬，看她这副说发飙就发飙的模样，他还能不能好好活着都不知道。
正在为难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个人。
秦峰看着此刻不一样的氛围，眉头微皱：“发生什么事了？”
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走了上去：“是这样的长官，这位...额同志没办法录入虹膜，我们正在想办法。”
江望舒也问秦峰：“有没有临时身份证之类的东西，主要用来接任务。”
“你要用？”
“不是，给他用的。”江望舒摇头，看向陆沉渊。
这才发现他愣愣地看着两人相交的手，两人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相扣。
而陆沉渊就像是一只百无聊赖的猫被主人亲一口之后，懵了。
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原本懒散的姿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抿了抿唇，强撑着不让小骨头发现他心底的悸动，和幻境里的冷冰冰的小骨头不一样，和回忆中虚幻的温度不一样。
和刚刚的不耐烦也不一样。
现在小骨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们那个什么临时身份证是给他用的。
是给他陆沉渊的。
这是不是说明小骨头不那么讨厌他了？
陆沉渊心底有些欢喜，神识不受控制地欢快地绕着识海中的大树，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只是呼吸变轻了许多。
秦峰审视的目光落在陆沉渊身上，又移到他们相互握着的双手之上。
齐言上尉说过，要对江望舒这孩子多照顾点，那给她男朋友适当的照顾，应该也说的过去吧？
“行。”
秦峰转身叫了一个人。
带着指着他看向工作人员：“用齐言上尉的名义申请一张黑卡，至于需要什么材料，你去向小刘要。”
随后转身直视江望舒：“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和老黑，也就是三测时你的测试教官有关系，希望你能跟我来一下。”
江望舒没有拒绝，放开握着陆沉渊的手：“好，我跟你去。”
陆沉渊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我跟着去，没意见吧？”
“可以。”秦峰头也不回。
落在后面的陆沉渊加大脚步，三两步就走到江望舒身边。
手背若有若无地碰着江望舒刚刚握着他的那只手。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走廊上有些挤，江望舒以为他嫌弃其他人，不想碰到他们才朝她靠过来，特意往旁边走了点，给陆沉渊留出位置。
陆沉渊：“......”
小骨头为什么不牵着他了？
等等，她躲什么？
他暗自咬牙，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在旁边的女人身上，确定她是真的不会牵他之后，双手顿时背在身后。
深呼一口气。
不牵就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