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些行尸越来越多地向他们这边汇集。
江望舒用精神力控制着望舒剑向他们攻击。
这群行尸刚开始爬上来的时候动作缓慢,但这会儿竟然变得灵活起来。
嘶吼着躲开攻击。
似乎是她的行为激怒了他们,行尸冲上来得速度变得更加的快。
她干脆把望舒剑收回到手中,向靠近的一只行尸的脖间砍去。
望舒剑锋利无比,原以为会很轻松,却没想到碰到脖子的时候,响起金石碰撞的声音。
竟然只是划出一道伤痕,无法把整个头砍下。
江望舒眼底有些错愕。
这是她拿到望舒剑以来第一次遇到没办法一下砍掉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的主人原来是一个人。
果然是修仙界,连骨头变得这么坚硬。
但其实,有个人比她还要惊讶。
他没想到随随便便一个看起来毫无修为的女子,随手一挥,竟能伤到他的宝贝孩子。
老者眼底划过一丝阴霾,双手一拍,地上又开始抖动,源源不断的行尸从地上爬出。
基本上整个竹林都有这样的尸体爬出。
那人冷声一笑:“今日就要看看是谁找死,啊——”
苍老的惨叫声响起。
面前滚下两节枯瘦的手。
老者骇然地看向陆沉渊,他竟然破了他的护体屏障。
这怎么可能?
他的护体屏障化神期以下不能破,难道这人竟是化神修为?
不,不可能,化身修为也没办法如此轻易地就破了他多年的护体屏障,除非他修为已到化神大圆满,甚至...
想到这种可能,老者顿时面色苍白,就连此刻断手的疼痛都没办法减轻他心里的震惊。
他现在只希望,他的这些孩子们能够挡住他,让他有时间从这里逃出去。
该死。
无论他用何种办法,都没办法破开这个结界。
陆沉渊把那碍事的手砍了之后就开始解决这些恶心的丑东西。
不过在那之前,他看着江望舒手里拿着的剑,目光有些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的混沌空间里也有一柄这样的剑。
这柄剑是这个世间唯一的仙品炼器师所留,和另一柄为一对。
剑身分别融合了月凌石和黑曜石,世间仅此一对。
她,为何会有其中一柄一模一样的?
但此刻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他嘴角微微勾起,转瞬间出现在江望舒身后,握住她的双臂,把她扣在怀里。
身后黑气翻腾,一束束黑凌在尸海中穿梭。
黑凌所过之处,如同空间被切割一般,扭曲,撕裂。
没过多久,陆沉渊便放开她,拍拍她的头顶,语调懒散:“去玩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就像是大人要干正事,怕小孩打扰,给她一个玩具让她打发时间一样。
江望舒:“???”
这么紧张的时刻,她哪里在玩了?
等等,原本她需要砍好几次才能砍断的脑袋一下齐刷刷地掉在地上。
但还剩下两只行尸。
他们没被干脆利落地砍掉脑袋,而是失去双臂,只剩个孤零零的脑袋张着大嘴向他们冲过来。
江望舒:“......”
没想到还真留了两只给她玩。
她无语一瞬,上前用这两只行尸磨刀。
它们失去双臂,攻击力大大下降。
江望舒回忆着以前阿渊教给她的剑招,开始练手。
而另一边。
陆沉渊慢悠悠地向那老者走去。
第一步,先封了他的声音。
第二步,割腕放血。
第三步......
第四步......
......
等他站到老者面前时,老人已经不成人样。
他嘴角挂着笑,蹲在老者面前,好整以暇地问他:“被千刀万剐的滋味好受吗?”
老者瞳孔睁大,似乎是认出了陆沉渊,不住地发出呜呜呜的哀嚎。
“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呢。”
陆沉渊解开他的声音。
老者苍老的声音布满惊异:“你...你果然是怪物。”
“都那样了竟然还活着。”
“怎么做到的!”
“快,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老者像是癫狂一样,浑浊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疯狂地追问陆沉渊。
陆沉渊站起身子,俯视这个如同疯了的人,声音冰冷:“你只有死过,才会知道如何做到。”
老者闻言,歪着头状似疯癫:“对,对,杀了我,杀了我。”
“杀了我,我就能永生了,哈哈哈哈哈。”
陆沉渊看着脚下的疯子,顿觉没意思。
他转身便要离开。
杀这样的人,不过是脏了他的手。
“等等。”
江望舒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
她面色发白地看着这堪称血腥的一幕。
陆沉渊眸底暗了一瞬:“怕了?”
江望舒点头:“是挺恶心的。”
“呵,”陆沉渊骤然发笑,“恶心,对,可真是恶心...”
笑意顿止:“你现在才知道吗?那可是晚了。”
陆沉渊定定地看着停在血污之外的女人,现在嫌他恶心,晚了。
江望舒不明白陆沉渊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她继续接下来的话:“所以你下次杀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弄得这么血腥?”
陆沉渊目光微顿,探究地看着她:“只是如此?”
“当然不是。”江望舒摇头。
陆沉渊心底冷笑,他一言不发,想看看面前这个女人还能说出什么熄灭他心中的怒火花言巧语。
江望舒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特意留下两只行尸,想来是为了支开她。
但他支开的又不彻底,在把那两只行尸玩坏了之后,她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陆沉渊这边。
她看到陆沉渊用残忍的手段对待那人。
心里确实有些许不舒服。
她一向认为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就干净利落点,不要虐杀。
但她愿意给阿渊多一点的耐心,即使现在的陆沉渊和她记忆中的阿渊一点也不一样。
所以她没有一味责怪,而是在一旁观察了许久。
于是,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联想到变成小鸟时见到的幻境,心里产生一些不好的猜测。
这个猜测让她心脏骤然发紧。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这人,曾经也这么对你过?”
“是又如何,怎么,害怕了?”
下一瞬,江望舒踏着血污向他走进。
乌浊浓稠的血液弄脏了她干净的裙摆,但江望舒就像是没看到一般,一步一步在陆沉渊有些愣怔的视线中向他走去...